“我不应该怎么样?我说错了吗?”
阮苏荷听他叹了口气,声音清醇如酒,低低地飘进了她的耳朵,还以为他对自己说的话不认同,语气里全是刺。
“呵,没说错,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早点这么说,这样我就不会费力气和张姨周旋了。”
他浅笑了一声,声线低沉悦耳,温柔至极。
“快走吧,不是说要买的东西挺多的?”
他说完话没有停留,牵着铁蛋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阮苏荷一时间有些恍惚,站在原地没有动,因为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干净清透,还有一点好似水汽滋润过的微哑,有点撩人。
“妈妈,爸爸走远了。”若若的小奶音及时提醒道。
她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追上陆政祥的脚步。
阮苏荷赶上去的路上还不忘晃晃脑袋:什么鬼?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昏了头脑?是母胎单身的原因?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赚钱和减肥!
她快速让自己头脑清醒之后,脚步也变得轻快了不少。
多亏了陆政祥心思比较细腻,出门之前把自己的票和钱都带上了,要不然阮苏荷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脑子,就不会在今天的集市上买这么全的物件。
什么碗筷厨具、各种调料、蔬菜种子、小鸡小鸭,各种务实的全都卖了。
一家四口回家时,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大包小包,铁蛋和若若两个小不点手里拎着调料和种子之类比较轻便一点的。
“哟,新来的邻居,同志你叫什么啊?现在什么职位?你们这是进货去了?”
看样子这句话是问陆政祥的,陆政祥拿着钥匙正在开门,没有空回应她,她自讨没趣,将视线转移到了阮苏荷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经验老道的说。
“我说婶子,你家当家的工资可不能这么嚯嚯,你瞅瞅你们还有孩子,怕是到了要上学的年纪了,得存些学费出来,啧啧啧,婶子,讲真的,不能这么败家~”
是隔壁穿着花裙子的年轻小媳妇,倚着自家大门的门框说话,字里行间都是惋惜之意,不知道是真心劝解还是嫉妒心作祟。
阮苏荷听见有人叫她婶子,那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
“哎吆,隔壁妹妹你是不知道,我们刚搬过来,需要置办的东西有点多,让妹妹见笑了。”
“不过~今天这个温度着实有点冷啊,妹妹你穿着这么单薄,看来是一点都不担心生病啊,不像我老胳膊老腿的,不抗冷,必须穿厚一些才行,姐姐我太佩服你了,你可太厉害了。”
别看她说话时和颜悦色的,笑意可没有彻底到达眼底。
“没看出来啊,婶子这身体这么壮实,还怕冷啊,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呵呵,我看家里的好的全是被婶子你一个人吃了吧,要不然两孩子怎么会这么瘦弱?婶子还是要对孩子好一点,你啊以后走不动了,还要靠两孩子扶着你的。”
阮苏荷没有想到这邻居家的小媳妇能和自己来说个两回合,看起来嘴皮子也是个利索的。
“不劳妹妹你费心,妹妹还是当心自己别生病为好。”
“现在这初春的时节,温度忽上忽下的,妹妹不会一天要换三四套衣服吧,那是不是要买很多件衣服啊?估计家里的布票也被妹妹已经用完了吧?要不然就是还没穿一天,衣柜里的衣服又该洗了,妹妹应该每天为了洗衣服操碎了心。”
最有效的怼人方式不是辩解,而是将话题转回对方的身上。
阮苏荷没有被小媳妇说出的痛点而生气,反而更加细心地找出了她的弱点,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你!不识好人心!”
邻居家的小媳妇被她戳到了痛处,撅着嘴巴,气急败坏说完话,转身回了自家院子。
这会儿,陆政祥也打开了门,一家四口进屋之后,把自己手里该放的东西都放在了该放的地方。
阮苏荷理好手里的物件,左思右想不应该啊,怎么自己刚到家属院这边,就有人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强烈。
明明自己现在的身材不尽人意,也没有主动招惹别人的习惯,今天怎么就这么多人讽刺贬低自己。
“院子里你打算把哪一处开出来种菜?我这会儿刚好有空能帮忙整整。”
陆政祥手里拎着耙子和铁锹走过来,声音冷清温润,像是清澈的溪水流淌进阮苏荷沉思的脑海里。
“哦,哦,菜地是吧,我看看。嗯,大概在这块吧,正好有位置。”
阮苏荷回过神来,环视了一圈院子,指了指厨房边上的一块空地。
她确定位置之后,陆政祥便撸起袖子开始拿铁锹翻地。
胳膊上裸露的肌肤在阳光下隐隐泛着亮光,手臂健硕,肌肉线条极其完美,每一处转弯都恰到好处。
让阮苏荷不由自主地呆愣住了,她这才反应过来,别人今天莫名对自己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罪魁祸首就是他——陆政祥。
别人都是红颜祸水,他这明明就是蓝颜祸水,不得了,不得了,那这以后自己的敌人可就多得数不过来了。
但凡家属院有未出嫁的小姑娘,那只要是看上陆政祥的,一定会全都将矛头指向自己,一想到这里阮苏荷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面对这种情况,她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在这之前最先要解决的就是让若若和铁蛋对自己放下戒备心。
她最先想到的招数就是第一步:征服一大两小的胃——顾名思义,先研究研究美食。
忙碌的时候,时间往往流逝得更快,不一会儿,太阳就跑到天空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