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子州瞪着姜梨,“傅太太!事不及家人!难道这点道理你也不懂吗?”
姜梨讽刺的道:“我只是学了茂总的赖皮,有什么不好的?”
她还没考虑清楚是否真的要去找,只是这话先说出来,能方便她看清一些事情。
主要是,她想看看傅司庭会不会有所行动。
倘若有,那他在里面充当的角色,必然不会只是过场人物。
姜梨没有过多的与茂子州回旋,不说多,点到即止会更让他抓心挠肺的去想问题和结果。
人都是往往在心绪杂乱,精神压力最大的时候,才会把事情给抛出来,以保全家与自身。
从茂子州的客房离开后,傅司庭接了个电话,谈话中提及了工作,姜梨以此作为借口没有跟傅司庭回去,去找了苏茉莉。
她让服务员帮忙刷卡进入房间,没曾想苏茉莉还是没睡,窝在被窝里玩手机。
见姜梨进来,苏茉莉赶忙的坐直身体问:“怎么样?茂子州有没有说什么?”
姜梨摇头,走到床边坐下,“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茂子州应该是因为傅司庭在场,所以什么都不肯说。”
“也就是说,当年你父亲的事情,傅司庭参与其中了??”苏茉莉好奇的问道。
姜梨揉了揉发涩的眼眶,“不能确定是不是,但茂子州的反应的确让我很在意。”
“今天我们就能回江城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苏茉莉也跟着惆怅的盘腿拖住下巴,“茂子州这条线索好不容易找到的,如今却又断了。”
姜梨正要回应,苏茉莉忽然坐直身体道:“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
姜梨疑惑的看着她。
苏茉莉眉眼逐渐严肃,“茂子州得到了应有的代价,但傅司庭并没有处置陈语柔,他信陈语柔没有和茂子州联手……”
苏茉莉将昨天陈语柔和茂子州之间的对话及反应告知给姜梨。
姜梨眸光滞涩了好半晌,随后无奈的扯了扯唇,“傅司庭能一直将她留在身边,就能猜到他会包庇她。”
说着,姜梨恍恍惚惚的将身体靠在床头,昨晚这一夜,明明睡得很踏实,可现在又莫名的困乏。
到底还是最近的事情压的太多,让她身体都本能的疲惫了吗?
看着姜梨轻阖上双眼的模样,苏茉莉忍不住的问:“梨梨,你确定身体没事吗?海水那么冰凉,你本来就体虚。”
姜梨嗓音暗哑的嗯了声,“没事,可能是面对茂子州动了脑子想事儿,导致有点困了。”
苏茉莉也能理解一二,毕竟看到了苗头,苗头又被掐断,这种事情换做谁都闹心。
傍晚,游轮停靠。
茂子州一下船就被警方给带走,陈语柔则是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跟在傅司庭身后走着。
姜梨和苏茉莉以及周斯城并肩而走,望着陈语柔如同做贼一样的背影,苏茉莉冷不丁的嘲讽。
“瞧她那样子,知道的人明白是我将她打花脸,不敢让别人看到她丑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苏茉莉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前面的傅司庭和陈语柔听到。
傅司庭倒是没什么反应,继续往前走,陈语柔脚下的步伐却生猛的顿住,转头倏地就朝着苏茉莉看去。
苏茉莉也不怵半点,直勾勾的对上戴着墨镜的陈语柔。
“怎么?”苏茉莉不屑一顾,“你就算眼神能杀人,但你戴着墨镜根本给不了我半点压迫。”
陈语柔倏而抬腿,脚步飞快的逼近到苏茉莉面前。
她头上包裹着的丝巾,随风飞扬,隐隐约约的暴露着她白皙脸颊上的青紫。
“苏茉莉,你以为这件事我就会轻易的作罢吗?”
陈语柔咬牙切齿的问,寒风夹带她的话语,冷冽无比,像是索命恶鬼的声音。
苏茉莉眯起眼,盯着与她不到半米距离的陈语柔,冷嗤开口。
“你会做,我难道就不会防守和进攻吗?”苏茉莉又往她面前逼近一步,“陈语柔,账都在明面上记着,你要是敢对我下黑手,那我做鬼,也绝对拉你下一趟地狱!”
浓重的硝烟味,让姜梨心头猛烈的打鼓。
她上前一步,横插开两人的距离,将苏茉莉护在身后,眉眼凝肃的朝着陈语柔开口。
“陈小姐,这趟回江城,你还是先看看陈家这场烂摊子怎么收吧。”
陈语柔从嗓子里逼出几分笑声,“比起我,你怕在这水深火热的日子里更加难熬才是!”
姜梨冷冷的盯着她,“我不似陈小姐,一手底牌全部打出,往后要找我问题,恐怕就没那么轻而易举了吧?”
陈语柔忽的大笑出声,“姜梨啊姜梨,你以为我的底牌就是这个吗?这不过是折磨你的开始,不是结束!”
撂下这番话,陈语柔转身去跟上傅司庭的脚步,留下姜梨紧拧着眉心望着她走不稳的身影。
她这话……
是什么意思??
悠长刺耳的警笛声打破姜梨的思绪,她沉下口气,继续与苏茉莉和周斯城一道离开。
坐进车里,周斯城第一时间将温度调高,等寒意驱散,他这才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姜梨说话。
“陈语柔不像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她刚刚说的底牌,或许就是纵容了她的傅司庭,回到江城,你务必要小心为上。”
姜梨沉默着没有回应,苏茉莉却有些心烦的说话,“底牌是不是傅司庭,还尚未可知。”
周斯城:“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