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门口,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转来转去。
他脸上留下了岁月痕迹,但从轮廓上不难看出男人年轻时绝对是万人迷级别的大帅哥。
“马上就要见到他了,我该咋说呀?”
“不想那么多,反正我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不会不认我的。”男人神情惶恐。
“你是谁呀?干嘛在这里转圈?”江枫大老远就见到这名鬼鬼祟祟的中年男子。
“枫儿,你回来了?”
“枫儿?”江枫眉头皱了一下。
“我是你的父亲张重九啊?你真的没有一点印象吗?”男人连忙解释。
他跟江雪梅离了婚,但小时候他对江枫还是很宠爱的。
“我没有父亲。您认错人了。”江枫冷冷回道,“如果没什么事情,请您离开这里,这是学校宿舍,不是什么闲杂人等能来的地方。”
“枫儿,”张重九眼眶湿润,“我再也不好,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呀,你就这么绝情吗?”
“绝情?”江枫冷笑。
“你也好意思说绝情?”
“当年俺们母子没饭吃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没钱交学费时您在哪里?母亲打两份工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您又在哪里?”
“你不配做一个男人,更不配称父亲。”
张重九踉跄了几下,脸色苍白。
儿子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在他心上,可是这又能怪谁?
当年他在省城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被漂亮的前台迷惑,两人眉来眼去就勾搭上了。
不久前台怀孕了,就逼他离婚娶自己,刚开始他还有些犹豫,那女人就威胁说,如果他不同意,就将所有的事情告诉老板。
他当时就吓坏了,一个农村娃好不容易找了份体面的工作,怎么能丢呢?
他犹豫再三,就回了张家村。
他故意找茬,吵着要跟江雪梅离婚,江雪梅死活不同意,他就打她,还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她,江雪梅含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哪想到婚后那女人露出了本性,她生活放荡,经常跟一些男人不清不楚,他都忍了。
直到最近,他才发现连女儿都不是自己的。
那一刻,他的天都塌了,他的半辈子活成了一个笑话。
他毅然决然地离婚,净身出户。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江雪梅母子却都混出了头?
尤其是儿子江枫,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少年天才。
他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如此,他就再熬几年了。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我希望你能保持一丝做人的尊严。”江枫一把推开他,哐当一声将宿舍的门关上。
“呜呜呜!”张重九愣了一下,随即蹲下身体哭了起来。
哭够了,他缓缓站起身。
“你可以不认我,但我希望你能回老家一趟,你爷爷快不行了,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说完,张重九扭头离开了学生宿舍。
“爷爷?”江枫内心一颤。
在他印象里,爷爷是位慈祥的老人,当年父亲出轨离婚,爷爷也坚决不同意,还因此跟张重九断绝了父子关系。
如今爷爷病危,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一趟,不为别人,就为爷爷心里坚持的那份正义。
想到这里,江枫收拾了一下,买了车票赶往乡下老家。
祁县张家村,面容枯黄的老人躺在床上,呆滞的眼睛丝丝盯着天花板,奄奄一息,仿佛一盏快要熄灭的油灯,到了弥留阶段。
“大伯,您还有什么未了之事?”张重阳小心翼翼问。
张重九离家出走后,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大伯。
“我,我,枫,枫儿。”张大山用了很大的力气。
“唉。”张重阳轻叹一声。
他清楚大伯的愿意不可能实现了。
当年大哥辜负大嫂,大嫂伤心欲绝,带着两岁多的江枫离开了张家村,后来也过来探望几次,但都是当天来当天走,从来不过夜。
我理解大嫂,要怪就怪那狼心狗肺的大哥。
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辜负了呢。
“爷爷!”就在这时,一名少年出现在门口。
“枫,枫儿。”张大山剧烈颤抖了一下,费力地指向门口。
“张枫?”张重阳惊讶地站起身。
“二叔,请叫我江枫。”江枫纠正道,“爷爷到底怎么了?”
“前几天,你爷爷上山砍柴,从山上摔了下去,刚开始只以为是摔伤了腿,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哪想到内脏也受了伤,等到发现,为时已晚。唉!”张重阳眼里露出懊悔,早晓得这样他去上山砍柴了。
“二叔,不怪您。”江枫拍了拍张重阳的肩膀,来到张大山床前。
“爷爷,让我查看一下您的伤势。”江枫探住张大山的手腕。
自从修习了上古《黄帝内经》,江枫体内修出了一丝真气,对病理也略懂一二。
爷爷的脉搏若有若无,腹部位置一个红点若隐若现。
“原来如此。”江枫自言自语,暗暗将体内一丝真气输进到爷爷体内。
“噗!”张大山喉咙发痒,喷出一口黑血。
“大伯,您怎么了?”一旁的张重阳吓坏了,连忙扶住他。
“二叔,这是爷爷体内淤血,排出来就好了。”说着,江枫又连续输入真气。
“噗!”“噗!”“噗!”
张大山连续吐出十余口黑血,脸色红润起来,长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