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五官也同样缺斤少两,跟她一样。
此时他们的双目无神,没有焦距,手脚僵硬像是尸体,每一个动作也仿佛被设定好一样,迟钝地吃着饭,一大口一大口把食物吞咽下肚,汁水顺着他们的嘴角溢出,使衣襟被染成一块块的颜色。
跟许梦屿一样,他们也是被抛弃的人,只是许梦屿还活着,而他们已经死了。
她在无聊之下,把人捡了回来。
因为许梦屿前不久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着温馨的一家三口,那是许梦屿没有接触过的事情,她好奇之下便捡了两个人回来。
看着家人们活力四射的模样,许梦屿忍不住感叹着。
他们可真是幸福的一家人。
面前这一幕,跟她在梦中所见过的那些,温馨而又幸福的场面何其相似。
看到大家把饭菜都吃干净后,许梦屿自言自语说道:“今天大家也很乖呢。”
她记得那个梦中,那位像是大家长的人会在饭后说这么一句话,因此她也学着这种做法。
回应她的是死寂一片。
这是很正常的,在那个梦中,那些人也不敢说话,身体浑身颤抖不敢抬头。
似乎是因为尊敬……又或者别的原因?
许梦屿不太能理解,底下的家人也不会产生这种‘颤抖’的动作,不过她也并不介意,因为她还学到过一件事,人与人相处总归是要慢慢磨合的。
既然吃完饭了,今天的一天应该也就结束了。
之前许梦屿是没有这种时间概念的,她并不觉得那有什么意义,因为把时间归为一天还是一个月或者一年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过许梦屿后来也弄明白了这件事。
原来把时间归为一天天,是因为每天都有固定要做的事情,当做完这些事,便是一天结束,当人长大一岁,便是一年的结束。
很快,许梦屿又回到了自己房间中。
她的房间跟客厅的简陋截然不同,依照着自己的喜好常年装扮,剔除掉不再喜欢的,再装上更好的。
这里的东西多,却也并不杂乱,因为她可爱的小触手会帮她打理好这些。
许梦屿的触手并没有自我意识,它只有些微的本能,而这让它更像是许梦屿身体的一部分,处于完全外置但能被她所掌控的半身。
她习惯对自己好,因此也格外宠溺自己的小触手。
在她看来,没有谁比她的小触手更好了。
许梦屿晒着红月,别人触碰到红月那柔和的光,便感觉灼热刺激且痛苦万分,可红月的光触及她的身上,却只让她感觉身上暖暖的,并且昏昏欲睡,舒服得很。
恍惚间,她进入了沉睡,又开始做起了梦。
许梦屿的许多常识,都来自于这些梦,她从这些光怪陆离的梦里学习到了不少事情。
这次是一个陷入黑暗的地下牢房。
牢房外原本该燃着的蜡烛早已燃烧殆尽,这个牢房像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人踏足了。
许梦屿记得在一周前,她断断续续梦到过这个地方,当时外头还点着一根蜡烛,微弱的灯火勉强散发着自己的暖色笼罩这个小牢房。
这是一个既有趣却也无聊的梦。
在许梦屿印象里是这样的,她记得这个梦里,有一个男人被高高吊起,不知是做了什么事情,源源不断有人前来惩罚他,逼迫他跪下臣服。
许梦屿被男人那双明亮的眼睛吸引着。
哪怕这个牢狱之中只点燃了一根蜡烛,灯光微暗到正常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可是许梦屿也仍旧能看到对方眼神里的凶狠。
他似乎不知道示弱是怎么写的,遭受惩罚时面无表情,那双锐利充满野性的眼,却狠狠瞪视着面前的施罚者。
就像是野兽紧盯着猎物,寻思着从哪儿能狠狠咬下一口。
可这样的目光只会让施罚者生气,手下章法凌乱不堪,使得他承受加倍的痛苦。
后来是为什么觉得无聊呢,是因为那双眼睛被毁了,在许梦屿眼中,男人的生机似乎也一瞬间被熄灭了。
那天之后,许梦屿的梦境又换了好几个。
从小她就经常会在入睡后,看见一些奇怪的景象,这份奇特,让原本就是异类的她与世人更加格格不入。
正常人在入睡之后,是不会看到奇怪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梦’,而她可以。
因此,生她的父母把她称之为‘噩梦’。
梦在大家眼里不是一个好东西,是恐怖的,会迷惑人的思维,操控他们想法的玩意。
因此会做梦的她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可许梦屿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坏人,那么自然,梦也不该是坏的。
毕竟,在这些梦中,许梦屿见到许多跟她一样,眼睛是对称的,鼻子只有一个,一张嘴两个耳朵。
这哪里是噩梦呢?
这是属于她的美梦。
或许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长相,她感觉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堪入目,可好在她梦里有不少美人。
但这些美人身上却也在遭受苦难,如同当初的她一样。
许梦屿虽是怜惜,却爱莫能助。
就比如面前这个,许梦屿还以为对方应该死了,却没有想到在今天又梦见了他。
正常人面对这样一片完全漆黑的牢狱,双眼适应不了,难以在这种地方观察一切,可许梦屿却并不会遭受这样的困扰。
哪怕面前的场景陷入黑暗,许梦屿仍旧能看清里面的一切,光于她而言才是无用的点缀。
只见在牢狱中的一角,之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