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何志彰声色俱厉的声音,整个大殿上完全安静了。
大臣们看着何志彰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佩和震惊。
但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是:疯子!
这个何志彰,为了所谓的清廉之名,已经把他自己给整疯了。
小柱子是什么人?
据说这小太监可是靠着侍奉女帝陛下起家的!
女帝现在还没有“纳妃”,这小太监可就算是女帝唯一的“男宠”了。
而且这小太监东征西讨、平定天下,功劳也是很卓越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小太监真是残害忠良的奸佞之臣,何志彰又能拿他怎么样?
对方可是力敌千军的武圣,朝廷真想抓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梁柱斜眼看着何志彰那副清高的样子,倒是想上去踹他两脚。
可是何志彰却依然保持自以为是、沾沾自喜的样子。
女帝皱着眉头,她在龙椅上侧头看了梁柱一眼。
梁柱迅速回望了一眼。
“何爱卿所说的,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女帝
平静的说道:“但你所顾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女帝这么一说,何志彰越发得意起来。
站在大殿上的官员立刻有人看不过眼了。
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道:“陛下,何志彰所说的这些事情,一没有具体对象,二没有真凭实据,光凭着何志彰这样捕风捉影的乱说,未免有污蔑的嫌疑!”
何志彰一听这话差点没气死。
他好不容易在女帝面前树立起忠臣的形象,结果被这家伙一说,倒成了诬蔑别人的坏蛋了。
“我是御史!”何志彰理直气壮的说道:“御史监察可以风闻奏事,不需要有真凭实据!”
那个大臣不甘示弱:“呵呵,好一个风闻奏事……何大人你连那个奸佞之臣是谁都不敢说,让我们听得好糊涂啊。”
何志彰顿时郁闷了。
何志彰当然知道他说的奸佞之臣是谁。
满朝文武也都知道他说的奸佞之臣是谁。
而且现在那个大“奸佞”就站在龙椅边上打呵欠呢。
可问题是,那个奸佞很不
讲武德。
要是指名道姓的弹劾,没准今晚就要去见阎王。
何志彰憋得满脸通红,也不敢说梁柱是奸佞。
女帝摆摆手说道:“好了,事情不用再争辩了……何爱卿要求对大臣宽容些,也是为了大家好。毕竟这段时间,许多案子的处理显得有些仓促草率了。”
众人一听,心里一个个犯起了嘀咕。
好家伙,原来女帝也觉得小柱子公公太跋扈了?
何志彰这家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原来已经揣摩出了陛下的想法。
文武大臣正想跟着何志彰一起弹劾奸佞之臣,女帝已经宣布退朝了。
沾沾自喜的何志彰挺胸抬头的离开了大殿,身边跟着一群与他攀交情的官员。
但何志彰对这些人理都不理,脸色非常严肃的独自离开了皇宫。
回到官署,何志彰越发积极的开始准备整人的材料。
何志彰拿着小毛笔,皱着眉头起草各种弹劾的文书。
户部尚书严松,贪赃枉法,弹劾!
兵部尚书于谦,消极怠战,弹
劾!
礼部尚书何申,私扣贡品,弹劾!
左将军赵匡义,贪污军饷,弹劾!
何志彰走笔如飞,将满朝文武几乎全都列入了自己的弹劾名单。
忙了一天之后,何志彰头晕眼花,返回了自己的小家。
何志彰为了保持清廉的名声,可谓是家徒四壁,他住在帝都西南的一个小院子里,家里只有两个老仆人和一个年老的厨娘。
何志彰还在院子里养了两条恶犬,据说这两条恶犬能辨忠奸,如果有人过来行贿,恶犬就会狂吠着冲过去咬人。
但是很可惜,监察御史是真的没有什么油水,所以根本没人给何志彰送礼。
何志彰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穿着带补丁的袍子,手里拿着书卷读了一会,又做了首自表清白的小诗。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大半夜,外面忽然传来恶犬的叫声。
何志彰心里一紧。
看来,自己弹劾奸佞,还是得罪了权臣啊。
如今,该来的还是来了。
何志彰让老仆人退开,他亲自打开门
,一副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
门外站着两个仆人,他们一个捧着箱子,一个拿着礼单。
“何大人!”一个仆人恭恭敬敬的把礼单递了过来:“我家主人派我们过来,一些薄礼不成敬意!”
何志彰昂着头说道:“对不起,何某不收礼!”
那个仆人笑容可掬的说道:“大人,也不算什么礼物,我家主人知道大人不收礼,所以送了些瑙白金。”
何志彰一脸茫然:“瑙白金?什么叫瑙白金?”
仆人们诡异的一笑,将箱子和礼单放在门口,转身就走了。
何志彰文弱,老仆人年迈,两人根本来不及阻止仆人,他们就走远了。
老仆人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放着红澄澄的玛瑙,还有雪白的金属。
看这亮度和光泽,是似乎不是白银,而是昂贵的白金。
何志彰打开礼单一看,果然是玛瑙和白金。
只是,礼单上没有落款,箱子里也没有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