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美花破天荒没有在家。
少了美花,好生无聊,刘宁将张洲安的手帕洗了又洗。洗了不知道多久,再洗怕是要洗破了,她拧干挂起。
刘宁守在门口望眼欲穿,美花总算回来了。刘宁忙迎上前:“美花,你又去如意坊了吗?”
美花道:“秦河手受伤了,我去给他送饭。”刘宁方想到秦河的手:“送饭?我看他马车都驾得好好的,你不会还喂他吃饭吧?”
美花神色有些不自然:“我看他手不能动……”刘宁道:“这秦河倒是不客气,你还帮他做了什么?”美花道:“洗了衣服。”
刘宁拍手道:“美花,秦河这是看上你了吧?”美花脸色浮现一抹娇羞:“别胡说!”刘宁笑道:“原来被我说中了。”
美花叹气:“刘宁,你当初拒绝大人,不就是觉得你们身份悬殊?你一心为魏馆长付出,不就是觉得你们门当户对是一路人?当时我还不不懂,现在能够理解了。”
刘宁语塞。
美花笑道:“不过,如果秦河当真中意我,我还是挺高兴的,至少说明我不差是吧?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
“你当然不差,好的不行。”
“说实在的,秦河一直跟你很熟,我还以为他中意你。可又看他对你时冷时热,实在看不清楚。”
“现在清楚了吧,他是假装跟我熟借机靠近你。秦河用心良苦。”
“是这样吗?”
“当然。”
那杯参茶后劲十足,刘宁当夜不能睡好,看着美花酣睡的面庞,她心中很是羡慕。
第二日,刘宁黑着眼圈到了一所。
她无视一所人员窥探的目光,交待一番去了刑部。
杨玉帆也黑着眼睛从审讯室出来。他看见刘宁,笑得勉强:“刘宁,走。”
司长所。
张洲安看看二人同样憔悴的模样,心中疑惑:“你二人昨晚在一处?”
杨玉帆连连摆手:“快别!洲安,连夜审了魏无改,中间一波三折。叫刘宁来,是请她也听听案情。毕竟这案破获,她功劳巨大,又是苦主。”
刘宁不满道:“说我是功臣就可以了,别老是苦主苦主的,我不承认。杨大人,快些说吧。”
杨玉帆道:“我跟他耗了几个时辰,本来魏无改矢口否认。没曾想提审丁天良和魏无改对峙时,那丁天良一见到魏无改,便将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说是自己借给妇人蒙面画花钿时,动手将有药的针扎入其额心。”
刘宁默了片刻,声音有些沙哑:“即便不是他亲自动的手,到底跟他脱不了干系。”
杨玉帆叹息:“说起来,这魏无改聪明过人男女通吃,要是没有走歪路,实在是一个人才。刘宁,你掉他坑里,其实也不冤。”
刘宁道:“这是对我眼光的承认?多谢杨大人夸赞,刘宁受了。”
张洲安轻咳一声:“玉帆,你昨天还说我,现在这样打趣刘宁?”
刘宁道:“大人,我没事。现在大家伙都在说我被骗财骗色,你们还算厚道的。”
杨玉帆挽起袖子:“谁说你,我帮你教训他!”
刘宁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管他呢。”
杨玉帆低声好奇问道:“刘宁,你的钱被骗是无疑了,当真是被骗……色?”张洲安瞪了一眼杨玉帆:“杨玉帆!”
刘宁看看张洲安,冷冷道:“无聊!”
杨玉帆摊开手:“刘宁,也不是我非要知道。你是苦主,到时候也要做笔录的。就算我不问你,李大人一向看你不对付,一定会亲自问你。这些问题少不了,还不如我来问你。”
刘宁无语:“好,杨大人,那我现在可就回答,你记好了。我跟……那个人,就是拉了拉手,仅此而已。”
杨玉帆松一口气:“那就好,那魏无改也是这样说的,现在听你亲口说出,我才算放心。刘宁,其实我挺怕你吃亏的。不为别的,即便是苦主,女子失了名节,以后也艰难。洲安也可放下心了,是吧,洲安?”
张洲安不动声色,心中暗暗舒缓,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正色道:“说回正事。出了这么多事,都没有证据无法将魏无改定罪。那丁天良顶了罪,魏无改又是惯常会隐匿证据的,只怕又跟之前一样,他就此脱罪。”
刘宁道:“他做下恶事,人不罚天要罚。他即便不入罪,看样子也熬不了多久了,殊途同归。”
张洲安道:“说到底,你被他害成这样,仍是希望他能顶着清白的名声置身事外?”
杨玉帆听着这话又饶回去了,忙道:“你二位不必为了此事争执。魏无改得知丁天良出来揽罪,不知道他是不是活够了想陪着丁天良一起上路,居然松了口,亲口承认自己协助了丁天良。他已经签字画押,如果没有意外,二人会同日行刑。”
刘宁不语,魏无改的行为,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刘宁觉得,自己既了解他,又一点不了解他。
张洲安道:“他这样还算有点血性。刘宁,你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刘宁道:“他犯下滔天大罪,本该如此。我和他相识一场,想见见他。杨大人,可否安排一下?”
杨玉帆道:“其实不说他行的这些恶事,你二人倒果真是外形一致,精神契合。刘宁,你可知,他画押后再不说话,只说了一句,要见你。”
张洲安神色难看,冷冷道:“刘宁,你要去就抓紧时间去,现在天冷,大牢的夜不好过,说不定明天就见不到活人。想来你二人定有说不完的话,生离死别,当是十分感人!”
刘宁道:“大人何必如此,消遣一个弱女子,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