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洲安过来挨着刘宁坐下,看着闭目的刘宁:“刘宁,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能跟着走到这里,可是后悔了?”
刘宁睁眼,神思有些恍惚:“可惜没有后悔药吃,还多亏大人之前送的补药。现在看来,那些药倒是没有浪费,每一口都助我多走一段路。”
杨玉帆道:“刘宁这话对了,洲安费尽心思寻那些药,看来心思没有白费。”
秦淮看着张洲安:“洲安对刘宁真好,包袱都帮她背。”杨玉帆道:“我说给你背,你又不愿意。”秦淮看他一眼:“我是练武之人,不需要。我说过,永远不会成为你们的负担。”
杨玉帆笑道:“阿淮,你看看你,比男人还厉害,哪个男子敢靠近你?除了我。你要是跟刘宁一样,叫洲安帮你背包袱不就好了?”秦淮道:“我背得动,也不愿洲安辛苦。说起来,刘宁就不该来。”
刘宁看着秦淮:“我已经来了。”
张洲安道:“阿淮,是我同意她跟来的。你顾好自己就是。”
秦淮脸色难看起身离开,杨玉帆叹口气跟了过去。
二人避开了众人一段。
秦淮还要说什么,杨玉帆忙做噤声手势:“小声点。”秦淮道:“来这里不是游戏玩耍,稍不留意就会命丧于此。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
杨玉帆摇摇头:“她来都来了,好歹跟到这里,你何必多说。”秦淮道:“我也不是对她有意见,只是就事论事。”
杨玉帆笑道:“我自然知道你心胸坦荡堪比男儿。刘宁除了体能不好,主意还是不少。兴许就是这样,洲安才愿意让她随行。”
秦淮道:“是吗?我看这个时候了,有人心情还不错。”杨玉帆顺着看过去:“还好吧,洲安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你知道的。”秦淮看着张洲安那边:“说真的,刘宁还觉得李大人不该进山。现在看来她进山,才是最奇怪的那个。”“她一向奇怪。”
这边,林雨爬上一棵树摇落一地野果,大声道:“这果子可以吃!”
树下人等,纷纷拾捡而食,又纷纷吐出。
林雨见状,站在树上叉腰哈哈大笑:“要剥了皮吃,一群傻子!”
杨玉帆起身,冲着林雨不服气道:“谁是傻子?你属猴的吗,爬那么高也不怕摔下来。”
林雨身手敏捷,脚上跟装了弹簧一样,几下就溜下了树。她对杨玉帆没好气道:“摔下来也会砸到你,少幸灾乐祸!”
杨玉帆睁大眼睛:“林雨,你听不出好赖话?”林雨美目怒睁:“你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她不再理杨玉帆,弯腰捡起一枚野果,两下剥了皮,大口吃了起来。
众人哄笑一阵,纷纷道杨玉帆自从遇到林雨,跟她一路吵架从没占过上风。
大家吃喝一阵,沿着溪声方向行去。
转过山头,一股裹挟着冰沙的冷意扑面而来,众人见到眼前之景,倒吸一口凉气。
面前,一片茫茫沙漠中,一座更高更大粗粝的砂石大山立在面前。周遭望去,一片白色寸草不生,只听得呼呼的风声吹过,石尘裹挟着白色的冰霜微粒弥漫空中。
这副本,开得也稍微合乎逻辑一些啊?这完全超出了人对大自然的想象嘛!刘宁无语:“这个地方,怎么还会有沙漠,还跟在雪山一样寒冷,你们不觉得太诡异了吗?”
林雨不屑:“少见多怪,如果是普通之地,神木会长在这里?”
刘宁问:“你们把那茶树,叫做神木?”林雨道:“这山中长的都是神木,何况你们要寻的是长了数千年的茶树。不是神木,是什么?”
刘宁点头:“有道理。”
林雨问:“你们还往前走吗?”
张洲安伫立凝目而视:“林雨,那茶树在前方?”
林雨道:“翻过砂山,我也没有去过。”
张洲安道:“如果茶树在砂山后面,那这里是必经之地。”
杨玉帆道:“寻茶队擅长山林行走,这砂山,跟寻常山林不同……他们或许没有上这砂山?”
秦淮问:“如果他们没有上砂山,那去了哪里,绕过此山前行?”
张洲安道:“砂山难行,也不是不能过去,当年林习老人不就是带着林雨翻过这山过来?除非,是在山中遇到了其他事,才寻到茶树也不能带回。”
刘宁问:“林雨,你姥爷他们已经进入砂山了?”
林雨道:“进了,你们这样一说,我姥爷他们不也很危险?”
几人正说着,山上下来一串黑点,是林习一队人回来。众人松了一口气。
林雨上前:“姥爷!”
林习道:“阿雨,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林雨面色一松:“好,姥爷,这吃人砂山我才不想进去,只要你回来了就好。”
张洲安上前:“老人家,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林习看看旁边河谷,河水从砂山里面流出:“此处河道窄拐度大。大人,我们将此处用木头做个围栏,不到半日就有发现。”
张洲安看看河道,心中一惊:“有东西从上面下来?”林习面色冷峻,递给张洲安一物:“从前面水中拾得,跟你们要寻的人有关。”
众人上前一看那物,竟是一根手指,皆是心中一凉。大家心情沉重,抬了几棵树将此处河谷堪堪堵住。
等了半晌。
轰隆隆一阵水响,林习起身看着河流上方:“来了!”
众人起身,眼前之景惊骇了在场各位。
只见一坨坨泥雕顺流而下,到了树枝处被一一拦住。看着那些泥雕,众人面色阴沉,沉默不语。
秦河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