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洲安心中一紧,极速闪身挡到刘宁面前,刷的一声抽出腰间软剑。他将软剑挥舞成一道白光,将鞭子堪堪挡住。
两三个回合下来,鞭子被击飞一旁落下。
秦河提剑上前,一下子将林雨制住。
杨玉帆上前,伸手点一下林雨穴位:“林雨!你冷静一点!”
张洲安收了软剑转向刘宁,伸手握住她胳膊上下看了一番:“你没事吧?”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原来张洲安的功夫这样好。刘宁被他帅到了,不知何故反而一把推开张洲安:“大人功夫好生了得,多谢!”张洲安被刘宁这样一推,心中一空,一时面无表情。
刘宁不看张洲安,走到林雨面前。她从怀中掏出一方素色手帕,是张洲安的那块,洗干净后一直忘了归还。
现在这手帕正好派上用场,刘宁用手帕替林雨擦去脸上泪水:“林雨,我方才只是推测。自然故去和刻意离去,是不一样的,你想知道真相吗?”
张洲安看着那方手帕,脸色更为难看。
林雨被杨玉帆点穴之后不能动弹,初时愤懑不甘,过一会凶蛮之气褪去,看着很是可怜。她看着刘宁并不说话,眼泪涌出。
杨玉帆看着不忍,伸手要给林雨拭泪。秦淮一把拉住他:“玉帆,你做什么?”
杨玉帆对林雨轻声道:“林雨,你姥爷去了你心中难受,可跟刘宁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想通了答应不再动粗,我便给你解开穴道。”
林雨看一眼杨玉帆:“我不动手,给我解开。”
杨玉帆伸手解除林雨穴位。林雨捂住心口看着刘宁:“你能知道我姥爷是怎么去的?”刘宁点头。
李明轩道:“刘宁,你是查案查出病了吧。还是不要惊扰逝者才好,林雨,别听她的,就遵从你姥爷的心愿,好生安葬了他,你跟着我们进京就是。”
蒋明看看刘宁又看看李明轩,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美花轻轻扯扯蒋明衣袖:“哥哥,你怎么了?”蒋明低声道:“没事。”
刘宁看着林雨:“逝者为大,你来决定。”
林雨看看周围几人,她神色栖恍:“我不知道,我想知道真相,又不想惊扰我姥爷。”杨玉帆道:“那便查验,如果刘宁说的是真的,你也该知道你姥爷的心意。”林雨看着杨玉帆:“好,我要知道真相。”
刘宁问张洲安:“大人,可行?”张洲安道:“你不害怕?”刘宁道:“那我说,你动手。”张洲安默了片刻:“可以。”
秦淮脸色一变:“洲安……”杨玉帆拉住她低声道:“阿淮,随他们吧。”秦淮道:“他未免太宠刘宁了,要是被别人知道他屡次给刘宁打下手,成何体统?”杨玉帆道:“洲安知道分寸。”
几人进入屋中。
刘宁看着林习拱手拜道:“老人家,多有得罪,万勿见怪!”张洲安道:“是我来验。”刘宁道:“礼多人不怪。”
刘宁从挎包中拿出一个极小的针线盒,从里面捡了一根银针递给张洲安:“大人,请插入他的额心。”
张洲安依言而行。
“可以了,请将针取出。”
刘宁接过银针,放在鼻端闻了一闻。她摇摇头,取了一碗水,水中放入一点白色粉末,将银针放入水中。
水的颜色渐渐泛黑,众人大惊。
张洲安问:“他是中了毒?”
刘宁点头:“这毒无色无味透明,人服下后,外表看不出任何异状,也不会感到痛苦,就在睡梦中安然离去。只是不知道,是老人家自己服下,还是被别人暗中下药?”
李明轩道:“在这余家村这么久,林习祖孙二人不与旁人结交,从来独来独往离群索居。他没有得罪的人,哪来的下毒动机?我们这些外来的人跟他无冤无仇,更不可能费这劲下毒害他。再说,他本就行将就木,好好的还下毒做什么,不是多此一举?刘宁,不是只要人死,就有凶手。”
林雨跪倒在地抽噎道:“昨晚,我和姥爷争执许久。我要和他留在这里,他定要我跟着你们去,后来……”
杨玉帆问:“后来怎么了?”
“后来,他放下狠话,说是不是他走了我就可以放心离开,那他便先走一步。我只当他说气话没有多想。现在这样,一定是他为了让我安心走,才悄悄服下了药。我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药……”林雨泣不成声。
杨玉帆不解:“他可以跟你一起走,也不多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
刘宁看着张洲安:“老人家很是信任大人,那便大人才知道原因了。”
张洲安道:“老人家身份特别不能上京,个中原委不便多说。林雨,你只要知道,你姥爷是希望你以后过得好,不想叫你在这村中活一辈子。你切莫辜负了他。”
林雨问张洲安:“我跟你们去,到底是要做什么?”
张洲安道:“认祖归宗。”
林雨道:“认祖归宗?”
张洲安道:“林雨,你是京城林将军遗落在此的后人。你回到林家自然知道一切,我不便多说。”
林雨道:“我听姥爷说过,我爹爹是姓林。”
张洲安道:“正是,老人家此生使命已至,只要你回到林家他便没有遗憾。林雨,厚葬了他,你安心跟我们去吧。”
林雨看着林习泪如雨下:“姥爷如此,我不敢不从。姥爷,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刘宁隐隐觉得有些不妥:“林雨,这查验才刚刚开始,还要继续吗?说不定……”
李明轩厉声道:“说不定什么?刘宁,林习已经这样,他的心意也全都知道,你一定要他被我们这样围观查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