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连续操劳几夜,经过刘平求娶一事,今夜倒是好眠。
晚间,刘宁睡得迷迷糊糊,身处一片温暖之中,越来越热,跟在暑天烤火一样。她被一人用力拉起。
刘宁揉揉眼睛,声音呢喃:“大人……”
张洲安将她一把拉下床,捡起旁边衣服给她顺手披上,一把拉住她的手:“快走!”
周围熊熊火焰,木梁烧得噼里啪啦响。
刘宁一下清醒过来,差点魂飞魄散:“怎么起火了!”
张洲安搂住她施展轻功飞奔出去:“出去再说!”
二人刚走出屋子,房梁垮塌。
到了院子外面大街上,只见整个医馆都在烈焰之中。火光映得漫天通红。
“爷爷!哥哥!”刘宁大声喊道。
“宁儿……”爷爷被吴先生扶着走过来:“爷爷没事。”
杨玉帆、秦淮、林雨一干人都在,个个面色乌黑很是狼狈,只不见了刘平!
“哥哥呢,哥哥!”想起昨晚刘平瘫坐地上一脸的脆弱绝望,刘宁心中难受至极,一时心口发闷浑身发冷。
爷爷面色大变:“宁儿,平儿没有出来?”他看着门口皱着眉头,突然一把推开吴先生快步冲进院门。
大家阻拦不及。
秦河动作快些,要追过去拦人,门口房梁砖石垮塌,将路堵死。
刘宁大脑一片空白,身上被冻住一般,她被张洲安一把揽住。刘宁看着张洲安,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大人……爷爷……在里面……”
张洲安紧紧抱着刘宁,冲着周围大声吼道:“取水!速速灭火救人!”
一队士兵已经取了水来,全都浇向门口。镇上百姓也提了水桶打了水过来忙着灭火。
不知是不是众人诚意感动天地,天上突然下起了雨,灭掉了火势的嚣张。火势稍弱,秦河施展轻功冲进屋中将爷爷背出。
等到火灭,面前医馆一堆灰烬,一片焦黑。爷爷被木梁压住,背上烧伤一片,看着不好。
众人细细寻一番刘平屋子,除他的房间受损比其他地方轻微些,并无发现。
哥哥在这烈火中,不翼而飞?
刘宁不停扒拉着被烧得漆黑的柜子木板等物:“哥哥!哥哥!”
张洲安看着疯狂的刘宁,一把拉起她:“刘宁,你冷静一些。这里并无人体骸骨,起火时,你哥哥或未在房中。”刘宁看着张洲安,眼睛一亮:“那哥哥是安全的,他在哪里?”
杨玉帆进到屋中:“洲安所说极有可能。刘宁,房子四周有大量的油迹和脚印,你哥哥住的这个屋子理应中间,偏偏火势最小,是有人故意放火,还不想烧到他这处。”
刘宁想了一想:“这样说来,是有人放火趁乱掳走了哥哥?”张洲安面色不好:“我们这里守备森严,那些人这样来抢人,你哥哥,怕就是他们要找到人。”
刘宁心中一沉,要找人,何必用这样的方式,不是好事。
林雨过来,红着眼睛:“刘宁,爷爷醒了,要见你。”
张洲安重金征用了后街一处宽大的无人宅院,爷爷已经被安置到那里。
秦河守在卧室门口,刘宁几人进入。
秦河拦住秦淮河林雨:“你们在外面等着。”
几人进入屋中,吴先生守在一旁,一脸担心隐藏不住。
爷爷握着刘宁的手,已经快说不出话:“宁儿……找回你哥哥……不然安平国要出大乱子……还有一个盒子……不能被别人看到……里面的东西……”爷爷咳出来血。
刘宁眼泪流出:“爷爷,我一定找回哥哥,找回那个盒子,你别担心。”
张洲安道:“刘宁爷爷,不止刘宁要找,我们也会找。刘平,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现在可对我说出。吴先生,怕是也知情?”
吴先生道:“我和老家伙只知道一些。”
爷爷看着张洲安:“大人……一切……等找到平儿再说……在此之前……我们……什么都不会说。”
杨玉帆无语:“刘宁爷爷,你是想借我们的手找到刘平,到时候又不认账?你可知道,我们是奉了圣旨前来寻人,刘平早就是我们的目标,只是为了引蛇出洞,一直没有挑明。”
刘宁起身,挡在爷爷面前愤怒道:“大人,杨大人,原来你们一直在拿我哥哥做鱼饵,置他于危险之中!哥哥已经失踪,爷爷现在这样,你们现在还要逼迫他?”
张洲安默了片刻:“玉帆,我们先寻人。就依老人家所言,一切找到人再说。”
杨玉帆道:“老人家这样,现在不说……”
刘宁红着眼睛大声道:“杨大人,我爷爷好着呢!你们想知道什么,请尽快寻回我哥哥,其他免谈!”
张洲安道:“他们捉人,一定有其目的,刘平不会有性命之忧。眼下,他们只会从那密林离开,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刘宁走时,对吴先生跪下:“吴先生,我去寻哥哥,爷爷就拜托你了。”吴先生一把扶住刘宁:“你们去就是。宁儿,有我在,你放心。”
张洲安一行连夜执着火把入了山林。
夏至已到,山中地气渐起,林中雾气升腾,草木动物均躁动不安。
这一队人,大部分都是追踪高手,一路倒也有迹可循。经过刘宁山顶老屋时,大家稍事休息,作了粮水补记。除了刘宁体力透支再不能行,张洲安几人留下等她。其余人等分成几队不作停留,一路前行。
天明时分,刘宁睡了一觉,体力恢复许多。几人上路,进入人迹罕至的密林。
走了一阵,天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