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二人仍未回来。
秦淮脸色不好:“林雨太不识大体,要是出什么事,有她后悔的时候。她任性也就算了,还捎上玉帆。”
刘平道:“未必会出事,凭林雨的脸,或真的可成免死金牌,说不定她要是真被带回丽国还可以认主归宗,成丽国公主。”
刘宁道:“哥,她在安平已经认主归宗,是林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安平国的大小姐不香吗,何必跑到安平国去当公主?”
刘平道:“大小姐跟公主,哪个更好?”刘宁道:“好不好也不是看地位,我觉得她在安平国就很好。”
刘平道:“人各有志,你怎么知道她不想当公主?”
张洲安道:“刘平,莫非你觉得叛国投敌,便比现在好?”
刘平冷笑:“王爷身居安平高位,自然不屑外族公主王爷的地位。可人家林雨如果本身该是公主,为什么不能去追求自己该有的?”
张洲安看看刘平:“刘平,什么是该有的位置,什么是不该有的位置?”
刘平道:“人往高处走,能处的高处,便是该有的位置。”
张洲安冷笑:“人生在世,身不由己,还是认清自己的位置才是,莫去肖想不该有的。”
刘平声音充满讥讽和不平:“你已经拥有的,便是该有的,旁人没有的,便不该多想,想了便是不轨。规则都是王爷一样的人在制定。”
刘宁闻到二人之间的火药味:“哥,什么该有的不该有的?这个时候了,都消停些吧。”
秦淮道:“刘平,你不用忿忿不平,有才能的人,在哪里都会闯出一片天地。”
刘平嗤笑:“是吗?秦大小姐,叫你从一个浣洗丫头做起,你今日可以和王爷一起平起平坐,直呼他的名字吗?”
刘宁拉住刘平胳膊:“哥,你到底怎么了?快别叫王爷王爷的,要是被外族人听见了还得了?”
刘平笑道:“我刘平的名字被外族人听见了不打紧,可他的名字被听见了便是天大的事。你看,不是名字的问题,是名字代表的身份的问题。这还不能说明身份地位的影响力吗?”
刘宁道:“这也说明身份地位越高,所承担的责任便越大。做个平民百姓,没有承载皇冠,那身上的担子也轻许多。哥你不是向往古墓的生活,如果叫你和大人交换身份,你会愿意吗?”
我愿意,只要能得到你。刘平看着刘宁:“宁儿,你不愿过那样的生活,我便不再向往。”
张洲安看看二人:“古墓?”
刘宁道:“在古墓中隐居。”
张洲安笑了:“刘平,刘宁定然不愿过那样的生活,一天也不愿意。”
秦淮看着前方:“这玉帆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秦河道:“他二人应该无事,只是林雨熟悉山林,跑得飞快,一般人追不上她。杨大人怕是遇到难题了。”
秦淮道:“追不上便该快些回来,玉帆为一个这样冲动不要命的人,实在不值得。”
刘宁笑道:“秦淮,这便是杨大人和你的不同之处。”
秦淮脸色一变:“刘宁,你说什么!”
刘宁道:“我说秦淮你是绝对理性之人。”
秦淮道:“刘宁,你不是也没去找林雨?凭什么说我……无情?”
刘宁道:“我怕死,我不敢去,我承认,可我欣赏杨大人的行为。”
秦淮冷冷道:“就是喜欢看别人拼命,自己躲在后面,还鼓励别人去卖命?”
秦河看几人之间戾气横生,他不知所以,起身道:“我去看看。”
张洲安扬手,压低声音道:“秦河,有动静。”
大家三两下灭了火,屏气静息。
声音由远及近,脚步声隆隆,人数不少。大家心中暗叫不好。
秦河伏地听了一阵,低声道:“或有两三百人,四方而来。”
张洲安道:“不能等着被瓮中捉鳖,我们分头突围,秦将军处汇合。”
刘宁道:“我跟哥哥都不会功夫,不能一起。”
秦淮道:“刘宁,你跟我走。”
刘宁心中吃惊,她看看刘平:“我没有问题,哥哥跟着谁一起?”
张洲安看着刘宁:“刘宁,你跟我走,阿淮带刘平,秦河一人走分散一些人力。”
秦淮冷声道:“我不带男子,洲安,你是不放心刘宁跟着我?”
张洲安道:“你们两个女子最好分开。”
秦淮冷笑:“如你所愿那便分开,你带刘宁走吧。我一个人走。洲安,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秦河看着刘平:“你跟我走。”
刘平看着刘宁:“宁儿,你万事小心。”刘宁道:“好,我们还要一起回去看爷爷,哥你小心。”
秦淮道:“磨磨唧唧!”她看了一眼张洲安,点一下头,施展轻功走了。
张洲安紧紧拉着刘宁,一路避开脚步声来的方向,摸黑向前走着。不时上坡下坎,张洲安始终没有放开刘宁的手。他的手掌一如既往的干燥温和沉稳有力。
这伸手不见十指的山中,刘宁被张洲安牵着,心中并不有多害怕。
她想起了方国山林中那个月光一样的少年。
那个时候,那个少年就是现在这样,紧紧拉着刘宁的手,在幽暗的山中在山中路上向前走着。那片幽暗的山林好像永远都是黑黑的,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刘宁本身怕黑,怕林中一切可怕的东西,就像她断案无数仍是害怕遗体一样,她精通山中生存手段,还是害怕山中一切危险事物,尤其是入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