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灰暗中,刘宁有了意识。
她感到口中滑入了什么,一道冰凉的水流跟着注入,顺着喉咙流下。她轻轻舔了一舔,那入口之物清爽微甜绵软,雪要融化一般,是……棉花糖?她又用舌尖碰了一碰,不对!不是雪花,也不是棉花糖,到底是什么?迷迷糊糊中,刘宁直觉抵触,便用舌头要将口中之物抵制出去。
可那物只是停顿片刻,还是留了在此。刘宁心中不快,她几次想将此物吐出,却是不能。这东西反而追随裹挟着她的唇舌,不住纠缠,刘宁躲避不开。
到底是什么?刘宁尝着没有坏处,倒是在那物两次三番间隙离开唇舌再入口时,一股股水流顺着流入。
原来是来帮我的,刘宁不再害怕,任由去了。
她渐渐睡了过去。
刘宁再醒过来,疼得想咳又咳不出来。她抬头看着上方一块巨大的岩石,它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屋顶。
这是在一个狭窄隐蔽的山坳之中。
刘宁醒来之时,张洲安已经听见动静。看见刘宁紧皱的眉头,他凑近她,紧紧握住她的手:“刘宁,你醒了?”
刘宁见张洲安一脸的血,抽出手抬起要擦,已经干涸擦不干净:“大人,我没……死?”
张洲安有些哽咽:“没有,我们都活着。”
刘宁道:“大人,我好痛。”痛楚从伤口朝着四肢蔓延着。
张洲安道:“你的箭,我已经拔出,血止住了。刘宁,没事了。”
刘宁道:“死了也好……”
张洲安道:“我不准你死。”
这样霸道总裁的话?刘宁想起正事:“大人,盒子里的东西,已经被我烧掉了。”刘宁讲了当时经过:“盒子和人,只要没在一处,烧了也可以吧?”反正不可以也烧了,你看着办。
张洲安想起那堆火:“刘宁,你做得很好,烧了最好,永除后患。那盒子亏了落到你手上,不然安平真要变天,刘宁,你立了大功。”
刘宁想了一想:“是不是有赏赐?”
张洲安轻声笑道:“那是自然,刘宁,你不知道你立下了多大的功劳,多大的赏赐都承得起。回去,我代你跟皇上讨赏,一定重重赏你。”
身体的痛苦好像也减轻了许多,刘宁笑了:“皇上的赏赐,一定很丰厚,大人一定记得这事。”她摊开手:“大人,皇上的赏赐太遥远,现在先来点实在的。”
张洲安笑了,身上摸索一番,取下腰间青玉:“我这玉送你,护你一世安宁。”
刘宁将玉举起细细观赏一阵,是块极通透极水润的龙水种青玉。看到手酸软,刘宁方将玉收入怀中:“送了我就是我的,不许反悔。”张洲安道:“反悔不会,你别转手卖了就是。”刘宁闭上眼睛:“送了我就是我的,不用你管。”
方才唇齿间那似真似梦的感觉仍历历在目,刘宁抿抿嘴唇,睁眼看着张洲安:“大人,方才这里可是只有我和你?”
看刘宁抿着嘴唇,张洲安不意对上她一双眼睛,他转开脸去:“秦河打水去了,怎么?”
“方才就你我二人?”
“正是。”
“你方才喂了我什么?”
张洲安耳朵泛红:“没有什么?”
刘宁奇怪:“明明有东西钻进我口,大人,不会是什么虫子吧?”虫子?还是绵软扁平的虫子?刘宁一阵恶心,干呕几声。
张洲安面色黑中透红,他轻咳一声,声音沙哑:“没有,我一直守着。”
说了一阵话,刘宁感觉胸口有些紧绷,隐隐有血液流出。她伸手探入怀中摸索一番,箭伤处已经作了包扎,缠了几圈绷带。这一番自摸之下,尽管动作已经很轻,刘宁触碰到伤口仍是倒抽几口凉气,怎一个痛字了得!
她想到什么,看着张洲安:“大人……”
张洲安早就瞅见她方才那一番动作,面色又红了一些:“什么?”
刘宁试探问道:“这伤,你帮我包扎的?”
张洲安转开头:“不然呢?”
刘宁道:“你脱了我衣服?”
张洲安轻咳一声:“不然呢?”
刘宁气血涌上心头,有一种被张洲安得逞的羞恼:“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张洲安看着刘宁,缓缓道:“你想让秦河给你包扎?”
“不想。”谁都不想。
张洲安道:“除了他就是我,你没得选择。”
我选择死,死了回去!刘宁道:“大人,你看完了?”
张洲安点头:“我又不是瞎子,不仅看了,我还……”
刘宁羞恼:“别说了。”
狗血剧上演,自己确实是主角,这样经典的情节都遇上了。刘宁实在不知该怎么继续对话,她并不特别介意,只是……说不出的郁闷。
刘宁闭上眼睛深呼吸,刘宁,你要命还是……她回答自己,我要命,我认了。刘宁做好思想建设,觉得内心坦然很多。
张洲安悠悠道:“也没什么好看的。”
刘宁猛然睁眼,气得胸膛起伏,伤口一阵一阵抽痛。她看着张洲安,咬牙问:“不好看?”
张洲安幽幽道:“你自己长什么样没见过吗?好不好看自己没数?”
刘宁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大人,我知道你看过的……数不胜数,也不用这样埋汰我,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洲安道:“你一身是血,你以为我愿意看?还有,我看过的没多少,加上你就……”他伸出手要数数。
简直够了!刘宁提高些音量:“大人,你的风流韵事我不想听。”她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