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离一边收拾托盘之物,一边道:“你运气很好,我们登山队在悬崖底下发现了你。”他看着刘宁:“刘宁,你受的是箭伤,这个年代受箭伤的人不多,你怎么受的伤,怎么会在哪里?”
自己受箭伤就跟在安平受枪伤一样,叫人不可思议。刘宁道:“是箭伤没错,我不记得了。钟医生,我头好痛。”确切地说,这个世界的记忆还有,是安平国的记忆遗失了。
钟楚离默了片刻:“你从悬崖摔下,其他没有什么,致命的是箭伤。当时下雨伤口感染,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记不得便记不得吧。”
刘宁问:“我这是失忆了吗?”
钟楚离坐在床边,换了根棉签,一边给刘宁上药一边耐心道:“刘宁,人的大脑极为复杂,受到心理、精神或物理的重击都有可能会造成失忆,这是生物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你头部受过重创,大脑头骨周围造成震动的话,的确很容易造成失忆。有时这种伤害还会让人感到困倦和头痛,容易加重失忆。你现在便是典型的失忆症状。”
刘宁问:“以后会想起来吗,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突然之间恢复记忆?”
钟楚离道:“不一定。”
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刘宁心中失望。
钟楚离看她闷闷不乐,轻声道:“头部创伤引起的失忆,大部分可以恢复,但也有一少部分可能会造成永久失忆。多是头部受过一次伤之后,在后续没有保护好再次受伤,这样的话,很容易造成永久性失忆。刘宁,影视剧中那样再来一次类似的头部创伤来修复受损的记忆,很大可能导致创伤后遗忘症,你千万不要尝试。”
这不就是意味着,自己恢复记忆的可能比中彩票还难?刘宁只觉得心口空落落的,好像丢失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我不想忘记,有什么办法没有?”
钟楚离道:“也许会在某些相似的场景或物质等外界的刺激下,突然间就恢复记忆了。刘宁,你不要太担心,也不需要用药。没事可以多看看之前的照片,听听喜欢的音乐,还可以通过心理治疗来帮助恢复记忆。”
看着刘宁一脸神伤,钟楚离问:“怎么,忘记了重要的人?”刘宁摇头:“我记不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人,钟医生,一个人失去记忆,是不是很可悲?”
钟楚离不以为然:“你记性本来就不好,忘了就忘了呗,少记些东西还少些烦恼。”
这话说得,等等,本来?
“你认识我?”刘宁问:“钟医生,你是怪我忘了你,我应该认识你?”
钟楚离道:“不记得就算了。刘宁,我们一个学校的,那个时候你刘宁贵人事多,不记得我也正常。说起来,我比你高两届,你以前叫我学长。”
“学长?”刘宁汗颜,她再次环视病房:“学长,我出院要多少钱?”
钟楚离道:“你是说这住院费、治疗费、检查费、医药费等费用?我给你争取八五折,你还给我就是。”
刘宁深吸一口气,她决定耍无赖:“其它的也就算了,我睡着时,没有想过要住这样豪华的病房,我负担不起。”这钟楚离该不会是这家医院的托,怎么贵怎么来?
钟楚离想了一想:“我确实没有问过你,那算我请你住好了。”
请人住总统病房,这钟医生好大方,刘宁道:“学长,我不是说不给钱,只是我卡里的钱这几年供房已经用得差不多。我现在生存都成问题,实在不能一次还你。要不我给你打个欠条,等我找到工作分期偿还?你放心,我刘宁从来不是喜欢欠人的人,该给的利息一分不少。”
刘宁想起什么,摸摸身上:“我记得,身上应该有一贵重的物品,是……”
钟楚离从床头柜子中取出刘宁的挎包:“刘宁,你身上的东西都收在这个包中。你这包和里面的玩意哪里来的?我怀疑你去盗墓。”
“我自己设计的,方便实用。”刘宁翻翻挎包,查验的工具箱、一方带着血渍的长而厚实素帕、一些零碎银子及其他小玩意。刘宁心中一紧:“学长,是不是还有一个东西?我印象中很值钱的。”
“玉。”钟楚离怀中摸出一块青玉:“物归原主,这玉是个好东西,可是玉中极品。我怕丢了,一直放在身上。”
刘宁接过青玉,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至少,在极度缺钱的时候,可以靠它度过难关。只是这玉,是谁送的?好像那个人叫自己……不准卖玉。
刘宁脑中闪过一人模糊的脸,她头又开始痛起来。
钟楚离忙将刘宁放平:“你这是刚刚醒来,受了刺激引发头痛。刘宁,这个阶段不要劳心费神,别强迫自己去恢复记忆,一切顺其自然。我等下再带你去做个检查。”
刘宁头要炸开一般,她泪眼嘘嘘,看着很是可怜。
钟楚离坐在一旁,伸出修长的手指给她脑袋轻轻按摩一番:“可有好点?”
过了一阵,刘宁缓和一些:“好了很多。学长,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个人。”
钟楚离手停住:“谁?”
刘宁默了片刻,开口说出那个不知道念了多少遍的名字:“赵瑞,他的电话如果没有变的话,是……”是多少来着?
“赵瑞……”钟医生看着刘宁,神情复杂。
刘宁看他这样,直觉不对:“学长你认识赵瑞?他怎么了?”钟楚离道:“我有他的联系方式。只是,他一年前已经失踪,和你一起失踪。”
刘宁震惊:“怎么会失踪?赵瑞当时明明好好的,不可能!”
钟楚离神色黯然道:“刘宁你冷静一点。你失忆了,可还记得赵瑞。你根本不是失忆,你就是不记得我。”
刘宁看着钟楚离,她神色悲伤:“学长……赵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