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刘宁看看最新款电罗经上的步数,并没有走出多少。
“大人,这样不行,我走不动。”刘宁喘着粗气:“要是遇到外族,后果难以想象。要不,你自己走?”
张洲安道:“你不是说我没有一两个月,不能行动?”
刘宁坐在地上,抹了把汗水:“你身体素质好,或许一两天就可以。”
张洲安道:“那便寻个隐蔽的地方,我养几日再出发。”
刘宁拖着张洲安走走停停行了一天——其中休息的时间占了一半,到了当日那个四面悬崖的寒潭处。
刘宁用张洲安身上摸出的火折子生了火:“大人,可惜你不能动,不然我们去那个草药洞。”
“草药洞?”
“我们一起走过的,瀑布后面,里面有很多罕见奇药。”刘宁眼睛一亮:“大人,现在便是它们发挥作用的时候。我去采一些,或对你伤势大有帮助。”
她的声音喜悦干净,好像看见刘宁灵光一现的表情,张洲安面上浮现笑容:“你小心一些。”刘宁拍拍胸脯:“放心,我有秘密武器。”
刘宁进到瀑布后面,倒抽了一口凉气。之前满洞的草药,已经被人采摘一遍,只稀稀落落长了一些出来。
是刘平来过?除了他,还有谁知道这里,知道这些草药有奇效。他不会就在这洞中某处吧,想到这里,刘宁掏出了枪,另一只手将黑电筒光照范围调到最大。
洞中没有人。
刘平当日还说需要时再来采摘,什么时候下的手?
看着满洞空空,刘宁知道,刘平已经不是当日那个医者仁心的刘平了。
对不起,现在要治病救人,为了大人早些能走,你们又要惨遭毒手了。实在受不了这些草药的臭味,刘宁戴上口罩,对着刚刚冒出嫩芽的草药作作揖,双手不停搜刮起来。
她将触手能及的全部采摘一遍,有一小包。
刘宁将这些草药分成两份,一份用作内敷,一份用作外服,再将两份又各自分成三份,准备三天每天各用一份。
外敷那份,她在不锈钢碗里捣碎成浆,不管三七二十一给张洲安伤处敷上。这药来得不容易,刘宁一点不浪费,连汁都倒在伤口处。
她又煮了一碗喂张洲安喝下:“大人,别浪费,把药渣都吃掉。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希望能有奇效。”
张洲安将药渣悉数吞下:“死马?刘宁,我信你,你莫把我毒死了。”
刘宁只想着这些草药罕见,这才想起草药可能也会有毒性。她有些紧张:“大人,你要觉得不对劲,就赶紧吐出来。”
张洲安道:“跟你一起死在这里,倒也不错。”
“要死你自己死,我才不想死。”
张洲安道:“放心,这药没有问题,我们都不会死。刘宁,我要睡了。”
“你睡吧。”
“我害怕睡着中毒死了。”
“那怎么办?我不睡,一直看着你。”
“不用,你拉着我的手,我要不对劲你便知道。”
刘宁一旁和张洲安并肩躺着,她拉着张洲安的手:“睡吧大人。”
一夜无事。
第二日,张洲安又被刘宁这般安排一番,还服用了其他刘宁自行搭配的药物。傍晚时分,他自觉伤势好了很多,只仍不能视物。
刘宁细细看了一番张洲安伤势,抚掌大笑,笑声在寒潭中回荡:“大人,我简直是天才,你伤口在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恢复!”
“瞎猫碰上死耗子。说起来,拿我做小白兔,该治你罪才是。”张洲安笑道。
“大人,这个时候了,就别摆什么皇亲贵族的大架子。你快些好起来不才是重中之重吗?”
张洲安道:“我有摆架子?”
“可不?”刘宁扬一扬头:“你遇到我,当真是积了福了。”
张洲安笑道:“快别得意,你身上什么味?”
刘宁闻闻身上,是那臭臭的草药汁蹭到她身上发酵后的味道,怎一个酸爽了得。张洲安能动之后,天天下水洁身,倒是看着清爽干净。反观自己,整个一个行走的粪坑。
被张洲安嘲笑之后,刘宁一时受不了自己身上这股味道,她伸拳突然挥向张洲安面部。在拳头快到张洲安脸上时,被张洲安一把握住。
张洲安问:“你这是?”
刘宁看张洲安眼神呆滞,放下了心:“我想洗个澡换身衣物,怕你偷看。”
张洲安面上伤势已经恢复了一多半,看得出他一脸鄙视:“偷看?你有什么好看的吗?我又不是没有看过,还摸过。”
刘宁恼羞成怒:“呸,搞得你就有什么好看的一样,还掖着藏着穿我裤子。”
张洲安挥挥手:“快去快去,别臭到我。”
刘宁叮嘱:“就算你现在是瞎子,也不许偷看,转过头去!”
张洲安鼻子一哼,转过头去。
刘宁褪下衣物,在水潭便撩起水哆嗦着擦拭身体。这水太冷,她不想下水。
她轻轻悄悄洗了一阵,换上干净衣裳。回头一看,张洲安正看着她这边,表情茫然又疑惑。他这样子,好像能看见自己。
刘宁心中一惊:“张洲安!你偷看!”
张洲安耳朵一红,转过头去:“我只听见声音,看不见。”
刘宁怒道:“听声音便会跟着想象,跟亲眼看见了有什么区别?”
张洲安道:“我又不是聋子傻子,那你要我怎么办?”
刘宁气红了脸:“无耻!”
她几下洗了衣服烤着,远远坐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