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奇,你为什么被那铜包铁绑在柴院?”
“我本来是跟着几个老乡来中土经商,哪里想到遇到流寇失散了,之前说好在虎门客栈汇合。我在客栈等他们,等了大半个月,一直不见他们来。老板娘见我身上没有了钱财,就说绑了我要卖。”
刘宁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说把你宰了。”她想起这些日子吃过的肉,又干呕起来。
古奇笑了,他一米六的小脑袋,一米九的高大宽厚的身材,组合起来一点不违和。他五观立体,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眸,鼻子又高又挺,带着艺术气息,简直帅炸了。
他这一笑,就是沙漠中的冰湖化开,荡漾了人心:“你放心,我看了这些日子,老板娘黑了心,杀人的事还是不会干。你吃的,是正儿八经的牛羊肉。”
刘宁顺顺气:“那就好,我可听说,同类相食,会感染病毒。”
“病毒?”
“非细胞生命形态,会导致人变的不好。”
古奇道:“那你可以放心,没有病毒。”
刘宁看看前方茫茫一片:“古奇,你有法子出去吗?”
古奇道:“这段路我走过好几次,只要不差水就没有问题。刘宁,你要去哪里?”
刘宁道:“我要去西北边境,在那里,我才可以飞升回去。”
古奇睁大眼睛:“飞升?像天女一样?”
刘宁道:“我就是小仙女,可不飞升?天女跟人一样,也分各种类型的,你就是少见多怪,记得给我保密。”
古奇笑了:“好,我为你保密,你救了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宁举起腰间水袋:“我带了好几袋水呢,分你一半。”
古奇起身,拉起刘宁:“这些水够什么?走吧,我知道沙漠中哪里有水源。”他回头看着后方:“我一定会回来,我要做这条沙路上最大的商队首领。”
“首领?”
古奇眼中有光:“我想像其他商队首领一样,将各国的商品在这条路上传输,既挣钱又方便大家。你不知道,丽国人每次看到我们带回去的商品,有多惊喜。”
刘宁比赞:“有志气!古奇,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你们丽国皇家商队的领队。”
刘宁咯噔一下,好好的,我怎么冒出这样一句?这就是古奇以后的命运?说起来,我来这一趟,预测了好些人的命运,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一个问题。果然人能算别人不能算自己。
古奇笑了:“刘宁,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终极梦想。”刘宁道:“我是小仙女,我说的话一定会成真。古奇,你只管努力,其它交给天意。”
二人站在沙丘上,天边红日喷薄而出,金光照在二人身上。刘宁抬起手挡在额头眺望远方,古奇看着金光笼罩中的刘宁,当真看到了天女一般。
他赞叹道:“刘宁,你好美!”
刘宁放下遮光的手,笑道:“怎么,对我一见钟情了?”
古奇微红了脸:“我要是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
刘宁笑道:“我不能喜欢你。”
“为什么?”
“我是小仙女,要离开这里的。古奇,我知道我人见人爱,你克制住自己,千万不要喜欢上我。”
古奇无言以对:“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我丽国女子豪放不羁,也没有你这样……”厚脸皮的。
刘宁哈哈大笑:“想说就说,我脸皮厚着呢。”
我已经知道了,古奇道:“等到了边市,我给你画一幅画,把这一刻画下来。”
“你会画画?”
“我跟西方一个商人学过一种独特的画法,画的人跟真人一样,可好看了,你到时候就知道。”
“好。”
刘宁那几袋水,喝得极为俭省。一路上,她跟着古奇学了好些寻水的法子。
遇到仙人掌、野生蔗、棕榄,二人就剖其肉剔其骨,从中寻找水喝。遇到动物血和昆虫汁液,刘宁实在喝不下,就看着古奇喝,笑他是个野人。
看见芨芨草、苔藓或芦苇,或者低洼地还有干涸的河床,二人沿着潮湿的地方进行挖掘,如果发现地下水,就畅饮一顿,将水袋补足。
这样一路走一路行,环境虽然艰苦,倒也没有危险。二人相依为命,彼此讲一些新鲜事物,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日月星辰交替,转眼一周过去,一路悠闲的好日子没有一直持续。
二人已经两天没有寻到水,水袋里的水早就喝完了。
刘宁有气无力:“古奇,这样下去,我们会渴死,变成沙子下面的两具干尸。”古奇将水让给了刘宁,他看着更不好:“你说得……没错……”
二人背靠背坐下,看着远处一队烈马快速过来。
二人互相撑着起身。
刘宁有气无力:“有人来了。”
古奇面色沉重,干裂的嘴唇发黑:“怕不是好人,快跑!”他拉着刘宁向坡下跑。
跌落了一些马匹,刘宁二人被团团围住。这些人扎着数根小辫,辫子上缠着彩色的带子,挥舞着手中长长的尖刀。
一男子道:“什么人!”
古奇扯着喉咙:“行商人。”
男子看着刘宁,一把挑开她戴的帽子,看着刘宁一头秀发风中凌乱:“女子留下,男的走!”其余人哈哈大笑,看着男子嬉皮笑脸。
古奇挡在刘宁面前,双膝跪下:“她是我妻子,求放过!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男子道:“你长得也不赖,既然这样,两个都收了!”其余人等又轰然大笑,有人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