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拉着张洲安去看了赵瑞。
赵瑞淤血吐出,果真如医师所说,他气色好了很多。他在案桌前凭借记忆画着地图,进展很慢。
刘宁将赵瑞的笔抢过:“赵大人,你不好好休息,在这里费这心思做什么?别浪费了我的药。”她给赵瑞把把脉,欣慰点头:“有力多了。”
赵瑞看着手腕眼眸微动,面对刘宁,他仍是不能做到冷静:“多谢赠药之恩。”
张洲安一把将刘宁拉到身后:“赵瑞,你那失盗绘卷有些麻烦。”他将发现说了一遍:“如果我们强行每个房间搜索,怕那人会将绘卷毁掉。纵然找出贼人,损失太大。”
赵瑞面有忧色:“站长封站,最多三天。”
刘宁道:“今天已经过了一天,还有两天给我们去查。我老觉得,这个时候李勤和小妾的死,不是偶然。”
张洲安看向窗户对面:“赵大人,刚好在你对面,又是一个巧合。”
赵瑞看向对面:“奇怪……”
二人看着赵瑞,同时发声:“哪里奇怪?”
赵瑞看看二人:“平日对面的窗都是开着,时时看到一对男女亲亲我我旁若无人,这时倒是紧闭。”
张洲安道:“赵大人倒是很有雅兴,想来二人的恩爱给赵大人绘图提供了不少灵感。”
赵瑞道:“还好还好,如果大人看到,想来也不会关窗。”
刘宁看向对面:“如果盗画之人跑了,正好被对面看到……”她看向二人:“杀人灭口。”
张洲安道:“这样便可解释李勤的死,李勤看到了不该看的。”
刘宁蹙眉:“可那小妾死法和李勤差距太大。大人杀人无数,你说呢?”张洲安脸色难看:“杀人无数?你就是这般看我,拿我跟那凶手对比?”
刘宁道:“大人别多心,我是想说你会功夫,一定能看出杀人手法的异同。”张洲安冷冷道:“那小妾的伤口明显和李勤的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你何必问我!”
刘宁摸摸自己的脸,心有余悸:“不知为何,我虽没看见那女子的脸,老觉得我就是命大的她,简直如出一辙。”“她的脸虽毁坏,看着有几分像楚楚。”张洲安道:“不是楚楚,还有……”
“还有什么?”刘宁问。“她身上有一股味道。”张洲安看着刘宁:“跟当日李勤煮的汤的味道有些相似。此外……”“还有什么,请一次说完,别卖关子!”刘宁不满。
赵瑞看看二人若有所思:“大人一向干脆利落,现在倒是跟刘宁有些像。”刘宁不承认:“我哪里像他这样磨叽,实在受不了。”
张洲安道:“李勤背上有一处伤,有些古怪。”刘宁要抓狂:“大人!快说!”
……
“咚咚咚!”
“谁?”暮云问。
“刘宁。”
张洲安和刘宁进了屋子。
刘宁看看房间,哆嗦一下:“暮云,我真是服了你。”
暮云幽幽问:“为什么?”
刘宁道:“在这死了两人的屋子里,我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的,你还灯都不燃。”
暮云燃了灯:“哀莫大于心死,我什么都不怕。”
刘宁道:“我听师傅说过,一个连魂灵都不怕的人,是最可怕。暮云,你着实可怕。”
暮云惨淡一笑:“刘宁,我丈夫死了,不该是惨,怎么说我可怕?”
刘宁道:“这话,就要从小妾的脸说起。”
暮云眼神冷漠:“刘宁,我们当日好歹同生共死过,何必对我如此冷酷?你是想说我跟那女人的死有关?”
刘宁道:“当日的暮云,虽善于借力,也会偷盗,还没有存过杀人的心思。凡是杀过人的人,就不再是人,至少不是以前那个人了。暮云,你自己的变化,或许自己都不知道。”
张洲安看看刘宁:“刘宁,你说我杀人如麻。”
刘宁白他一眼:“大人不必多心,我也杀了人,才知道这中间心态的转变。可我不觉得大人你可怕,也不为死在自己手中的人感到内疚,我们都是为了自保。可暮云你,是蓄意谋杀。”
暮云脸色一冷:“刘宁,都是杀人,还分什么该杀不该杀?再说,你凭什么说我杀了人?”
刘宁道:“你用迷药将小妾迷晕,杀她之前,看着她的脸妒火中烧,一顿乱划。我的脸,就是被一个跟你一样的女子划伤的。”
暮云冷笑:“口说无凭。”
刘宁道:“大人五感异常灵敏,他闻到那种迷药的气味。”
暮云道:“我们常年在外,为了防身,李勤随身带着迷药,不能证明什么。”
张洲安道:“不仅小妾,李勤也是你杀死的。”
暮云失声道:“不是,你胡说!”
张洲安道:“李勤功夫不弱,和那盗贼纠缠许久,你如果开口呼救,他不会这样死去。”
暮云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张洲安道:“地上的饭食中有血迹,也就是说当时你看见了他们打斗,血液喷溅到饭食之中。李勤中了迷药,想来已经神志迷乱不能发声,你没有呼救一个人离开。”
暮云道:“如果是这样,那贼人为什么不杀了我灭口,还留我到现在?”
张洲安道:“一来,他当时腾不出手,后来我们介入,他怕暴露;二来,他笃定你不会揭发她,或许他看见你做了什么,和你达成了共识。”
刘宁道:“这样说来,暮云,你的饭食是后来歹人离开后,你故意打翻。”
张洲安疾言厉色:“不止如此,暮云,李勤背上的伤,就是你的手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