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天亮,并无状况。
几人很快收拾完毕。小俊到车市雇了两辆车,穿过沙漠经过驿站,进入安平境内。
这边境县城虽然不及京城繁华,人来人往热闹得很,人气很旺。此处位置在矿带上,各类□□开窗去皮的宝石摆在地上贩卖。
被各类各色矿石包围,刘宁看得口水直流。这里矿石跟小葱似的,满大街都是,只自己没有一双好眼睛,不然一定去赌上一赌。
她看向张洲安,张洲安正看着她:“想都别想。”
经历一路颠簸,秦河和阿曼伤势又反复几次,一直高热不退。张洲安租了一处宅院,众人稍作停留。
雇佣了几人洒扫做饭,挑选了几个会护理病人的大婶照顾秦河和阿曼,美花可以稍事休息,刘宁也腾出手来,二人都轻松很多。刘宁最是高兴,不用看着阿曼那张见到张洲安就笑,见到她就丧的脸。
刘宁在医术上虽会一些偏门左道,危急时刻偶可派上用场,到底是半壶水,对秦河和阿曼的伤已经黔驴技穷。
她和小俊去打听医者,意外寻到许久不见的吴先生。几年间,刘家村又经历几次战火洗劫,已经没有多少人留在那里。吴先生随着难民来了这里,被一家医馆聘用。
吴先生给秦河仔细查看一番:“他受损严重,所幸底子甚好,好生调理一周,中间不要动武用力。”
吴先生来到阿曼房间,见到阿曼手心的灰灰鸟愣了一愣。他替阿曼查看了伤口:“姑娘是外伤,所幸一点没有伤及内脏,按时服药勤换伤药不要灌脓就是。宁儿,他们二人的伤你都处理得很是妥当,你的天分不在平儿之下。”
看刘宁这两日跟着张洲安进进出出,阿曼心中有些不快:“先生,我整日躺着难受,可否下床?”吴先生道:“静养就是,不宜活动。姑娘忍耐几日,免得伤口裂开又致发热。”
吴先生和刘宁离开屋子,吴先生回头看了看那灰灰鸟,摇一摇头。
院中,张洲安招呼道:“吴先生,过来坐坐。”
刘宁和吴先生在院中坐下,美花为几人做了吃食煮了茶水送过来。看着盘中的糕点,刘宁高兴:“美花,总算又吃到你做的糕点了,可馋死我了。”美花嗔道:“吃就吃,别说死字。”
几人聊了一阵。
得知刘平近况,吴先生唏嘘不已,他皱眉叹气:“平儿走到这一步,这样尴尬,想来他心中也是煎熬异常,还不如跟着我悬壶济世。”
张洲安放下茶碗:“想来吴先生和刘宁爷爷都知道一些内情。”
吴先生道:“我会些相面之术,看平儿极为贵气,加上那个盒子暗藏玄机,我和他们爷爷细细分析前因后果猜到几分,只不敢妄下结论。”
张洲安点头:“你们猜得不错,刘平也猜到了,才会心中不甘受到丽国蛊惑走了这一步。他资质过人,原本跟着你们为他铺设的路,是可以平安一世有所建树的。人心一念之间,以后不知他会遭遇什么,总归丽国不会叫他好过,安平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刘宁想起和刘平昔日种种,心中黯然再为刘平求情:“大人,如果哥哥有一日落到你手里,可否饶他一命。”张洲安看看刘宁:“这个问题我们之前说过,我饶过他,安平也容不下他。刘宁,不要妇人之仁。”
刘宁道:“我本就是妇人,只求大人手下留情,留他一命。”张洲安道:“真到了那一步,死了倒是解脱。”他看着吴先生:“先生,刘宁身子看着不好,劳烦你给她看看。”
吴先生伸手要给刘宁把把脉,刘宁忙缩了手:“我好得很,先生不必费心。先生帮我看看脸吧,能不能救?”
刘宁摘下面具,吴先生看了一番:“这些伤看着严重,可逢绝境处有生机,跟宁儿面相一样。宁儿,你之前用的何种药物?”
张洲安从怀中掏出那包草药:“先生请看,就是这些,不知先生能否炼制药膏。这药极难得,不能失手。我深怕不能最大发挥药效,都没舍得捣成汁液给刘宁用。”
吴先生打开药包,他眼睛一亮欣喜异常,凑近药材细细闻了一番,如获至宝。吴先生雪白的胡须微微抖动,他声音发颤:“这些草药,是古书上记载过的,早就不见踪迹。没想到今日能见到真容,大人哪里得的?”
张洲安看着刘宁:“说起来还是刘宁发现的。”
刘宁点头:“我和哥哥无意中发现,现在已经被大人采摘完毕,再要长出不知何时。”刘宁说了地方:“那里极为危险,先生听了就是,千万不要冒险去寻。”
吴先生点头:“刻意为之寻也不得,这是机缘。宁儿,这些草药就是你脸的转机啊!”他眼中含泪:“这些草药虽极罕见,可药性就是治疗伤疤。宁儿,你实在是有福气。我此生能见到它们,炼化它们,也是我的福气。”他看着张洲安:“大人放心,我一定好生炼制,叫宁儿脸好好的,比之前还要漂亮!”
刘宁笑了:“先生出手自然不同凡响,被先生这样一说,既得药,还得先生这样的贵人,我当真是天选之人。”
张洲安冷哼一声。
刘宁道:“还有大人这位大大贵人,刘宁感激不尽!”她起身作揖,态度真诚。
张洲安笑了:“等你脸好了再谢不迟。”
几人有说有笑,屋中一人攥紧了拳头。
吴先生将药包揣进怀中就要离开,想到什么问道:“那屋中灰灰鸟,似乎已经通了人性?”
刘宁道:“可不是,养了十年,除了不会说话什么都懂。我都不敢看那鸟的眼睛,跟人差不多。”
吴先生点头:“这鸟本是吉鸟,精通人性倒是不好。”
张洲安眼眸微动:“如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