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洲安道:“怎么看?”
刘宁白他一眼:“大人是被美女救英雄给迷惑了?阿曼一心要跟你上京,她这下可不如意?”
张洲安看着刘宁,似笑非笑。
刘宁气道:“大人,你以为我在吃醋?快别自我陶醉了,如果真是这样,阿曼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张洲安道:“刘宁,你也看到了阿曼的情况。你没有来协助施针之前,她也几次差点没命。要不是遇到吴先生这样的神医,还有你刚好懂施针之术,她这次不会死里逃生,这不是假的。”
刘宁道:“可偏偏吴先生在这里,吴先生的本事她也知道。用一次死里逃生换一生顺遂,心狠之人是做得出来的。大人见得多了,比这狠的苦肉计只怕也见过。”
张洲安道:“刘宁,或许她拼死相救那一刻是赌上一把,也万万没有想过会这样凶险。还有这蛇未必是她带来的,能设计得这样巧妙偏偏飞向我,她如何做得到?”
“那大人说说,萍萍的死,客栈中只有我们几人,是不是阿曼嫌疑最大?”刘宁涨红了脸:“大人,我的怀疑你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现在是说我污蔑她?”
“客栈之中,只有阿曼是外人,确实嫌疑最大,可也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她。”张洲安握着刘宁手:“我知道你断案心切,可现在无凭无证。我只问你,她行动不便,怎么爬上树安排那蛇专门偷袭我?她一上树,不会没有人看见。我方才问了一遍,没有任何人上过树。”
刘宁抽开手:“放手!”她闻了闻手背,方才张洲安摸她额头时,她便不喜欢这气味:“什么味道?香不香臭不臭,比那药汁还难闻。”
张洲安闻闻手,又闻闻身上:“或是方才先生用药沾染上的。”
刘宁道:“说起来,你身上一直有这股味道,只是药汁太臭掩盖了。大人,你身上到底有什么?”
“没有什么。”他从怀中掏出几物:“你好好看看。”
一个相貌丑陋的香囊。刘宁拿起香囊,摸出那块黑色岫玉,里面还有香草粉末:“香草香囊?当日我就做了这一个,这个做得最不好,秦淮把这个给了你?”
张洲安道:“我知道这个是你做的,自然收了,别人也看不上。”
刘宁打开香囊,拿出一朵干花:“这是?我没有放这个进香囊。”
张洲安幽幽道:“你再看看,这是什么?”
刘宁看看张洲安:“又考我,你自己放的?”她看着花朵:“一朵……干蔷薇?”
张洲安点头。
刘宁奇怪:“大人放一朵干蔷薇进去做什么,哪个红颜送的不成?也别放我香囊里,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张洲安敲一下刘宁脑袋:“你是我红颜?”
刘宁惊讶:“我送过你花?不可能,我不是这样的人。”
张洲安沉下脸:“不记得就算了。明天还要去戏院,回去睡觉!”
刘宁见张洲安当真生气,自觉无辜,也一肚子气躺到床上。刘宁搜索大脑,我什么时候送过他蔷薇花,送他做什么?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赵瑞扔掉的蔷薇。
大人,还留着?
第二日,张洲安和刘宁二人到了戏院。
一到戏院,便听得敲锣打鼓,哭声不断,在办白事。
刘宁道:“大人,他们这是准备送人走?”张洲安道:“放心,就算他们想送,也送不走。”刘宁吸一口气:“你准备和他们动手?那我不用进去了吧。”张洲安敲一下刘宁头:“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班主,和一个戏班打?怎么,你又想跑?”
长者远远见到二人,疾步过来作揖:“大人,刘姑娘,班主就要入土为安,辛苦你们走这一趟。这是我戏班事,你们请回吧。”
张洲安道:“发生了何事?”
长者看看周围,将二人拉到一旁:“昨晚班主……诈尸了。阿鼻请了法师过来,法师说班主横死,要尽快入土,否则怨气不散要祸害整个戏班。我们连夜商量,准备超度之后将班主葬了。”
刘宁道:“班主死因未明,你们不查真相?”
长者一脸沉痛:“我们还有这么多张嘴要吃饭,不能因为班主的事坏了戏班名声。大家都还要活是不是?二位请回吧。”
张洲安问:“此时诈尸,一定另有隐情,可否叫我们再看看班主?”
长者一脸为难:“这样晦气的事,何必呢……”
早有人去通报,阿鼻和冰儿很快过来。
阿鼻道:“现在外面流言不断,戏班人心惶惶。大人,不能因为师父一人断了大伙生计。这是戏班自己的事,我们不愿报官。”
刘宁看看周围:“班主出殡,怎么没有看到他的女儿雪儿。雪儿在哪里?”
冰儿道:“雪儿悲伤过度,在房中休息。她自然有人妥帖照顾,刘姑娘不必担心。”
刘宁冷笑:“阿鼻、冰儿,雪儿怕是被你们关起来了吧。我告诉你们,人家爹刚死,你们这样欺负人家女儿,难怪诈尸。班主在台上暴毙是大家都看见的事,中毒身亡怕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不给个交代你们戏班一样没人敢再来。你们这是自欺欺人。”
冰儿道:“刘姑娘此言差矣。师傅确实台上暴毙,可当时看客都跑完了。我戏班中早就下了禁口令不得外传一句,大人和刘姑娘想来也不会外传,外面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是知道真相,才真正对师傅名声不好。我们只想叫师傅保全名声,好生离开。”
“就是!”阿鼻道:“劳烦二人让一让,不要耽误时辰。”
刘宁伸手挡住:“这是凶案,不是你们说私了就可以私了。昨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