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赛场跟个斗兽场一般,中间一个离地面五六米高的圆形擂台,四周都是开放式围栏包厢,包厢中坐满了看客。
其中一个包厢中的看客一直看着站在门口的刘宁,一张脸冷若冰霜。一旁的男子问:“大人,我们要下注吗?”张洲安看他一眼:“小俊,你很闲,要不下去打一场?”小俊笑道:“我只想跟大人赌一睹,大人觉得他赢还是输?”张洲安面无表情:“输。”小俊看着阿丑:“那我赌他赢。”
阿丑上了擂台:“火龙虫!谁上台!”一个民间游医上了台:“我来!”
这个游医清瘦矍铄,看着有些功底,不是刘宁和阿丑期盼的无功力的汉子。刘宁眼露担心,看着面色苍白的阿丑再看看周围地形和路线,随时准备跑路。阿丑看一眼刘宁,暗暗对她使个眼色瞄瞄门口,刘宁微微点头。
张洲安见二人眉来眼去一番,脸一垮冷笑一声:“她倒是随时随地给自己找了退路,从来没有叫人失望。”小俊看着出口:“她这是打算输了就跑人,为什么?”张洲安道:“火龙虫治寒疾,一定是受不了病痛折磨侥幸之下赌一把,居然把自己押上了,倒是她一贯的风格。”小俊恍然:“他二人之前时不时把男的卖身她收钱跑路,现在把自己也搭上了。大人,我信她是我姐了,别人真干不出这事。只是大人口口声声说不管她,还是担心?”张洲安看他一眼:“你去报个名,我买你赢。”小俊忙低头拱手行礼:“属下多嘴,请大人见谅。”
擂台之上,阿丑初时勉强凭借功夫套路跟那游医打个平手,到底没有功力吃亏,很快被打翻在地几次,只是勉强撑着没有被打下擂台。
刘宁十分焦灼,自己是现在跑还是等下跑,大药铺老板坐在楼上看着刘宁笑了一笑,一幅势在必得的模样。他手一挥,几个手下看着就要往自己这边走。
阿丑被游医按在擂台边缘就要被推下台,阿丑死死抱着游医勉力支撑。他偏头看着刘宁,看着门口不停示意刘宁走。
刘宁心下一横,不顾身后尘埃落定的锣鼓声转身拔腿就跑。按照之前设计的逃跑路线,她使劲毕生逃跑功夫,气喘吁吁寻到驴车驾车出城。
行了一个时辰,刘宁赶到之前和阿丑约好的郊外凉亭。她吃着阿丑之前备好的烤鱼青果喝了些水,忍着寒冷翘首看着来的方向,只盼阿丑跟往常一样快些赶来跟自己汇合。
等了一个时辰,刘宁望眼欲穿,听见几匹马飞奔而来。她知道不妙,就要舍弃驴车往那无路的地方钻。那马上几人飞身而起,落在刘宁面前,个个都亮出了刀剑。
一个汉子上前:“姑娘,愿赌服输,你这样跑人不厚道。”
“他怎么样了?”刘宁问。
汉子道:“你要是不回去,他只有死路一条。”
“我回去就能活?”刘宁不信。
“我们老板中意姑娘,他说了,只要姑娘回去后磕头认错,老板不会为难姑娘还会放了你男人一命。不过……”汉子笑得猥琐:“回去之前,姑娘要先给我们兄弟几个一些好处。”
刘宁心中一紧,看着步步紧逼的几个汉子,她步步后退:“我没钱。”
汉子看着刘宁:“人也可以。姑娘乖乖依了我们,我们路上不叫姑娘受罪。不然老板见到的姑娘,就不是个全乎的人了。”
“你敢!”刘宁警告:“你们老板要是知道你们这样,不废了你们!”
几人哈哈大笑,汉子笑得最大声:“要是你缺胳膊少腿,老板最多把你赏给我们,还为你得罪我们几个不成?我们跟着老板打江山,这是不过路的规矩,姑娘要是识相,就把面纱摘了,把这身碍事的衣服脱了。”
刘宁转身要跑,被汉子一把扑倒在地。他一把扯下刘宁面纱,伸手摸上刘宁的脸:“兄弟们这次赚了,是个没见过的美人,这皮肉嫩得出汁。”旁边几人看着刘宁的脸都兴奋异常,用一块布把二人围了起来,背对着二人催促着汉子快些。
刘宁黑袍子被汉子一把扯开扔到一旁,虽然是梁引弦的身体,感受是自己的,这几个人太埋汰了,刘宁宁死不愿被这样糟蹋。虽然体弱,除了逃生术,自己好歹会一些搏斗技巧,冷静冷静。
刘宁憋气忍受着汉子口中的浊臭,手握到脚上缠绑的匕首举起就要对着他后脖颈用力扎下。
突然身上一轻,眼睁睁看着汉子被拧起扔出。一道剑光闪过,汉子的头飞进幔布,滚了几圈落在刘宁面前,他的眼睛还睁着,一脸的惊恐。
“啊!啊!”刘宁发出尖叫,太恐怖了,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头这样脱离了身体滚到自己面前,她想退后浑身发抖不动动弹。
接着,刘宁看到了叫她此后噩梦连连的一幕。一道玄色人影几步挪移腾闪,几道剑光闪过,剩下那几个人,一个身体拦腰断成两截,一个被竖着劈成两半,一个四肢乱飞。他们的血液喷溅到地面的幔布上,不多时将幔布浸透。
“啊!……”这幅修罗场景实在可怕,刘宁不停尖叫。她看过不少四肢不全的现场,也跟着阿晶看过不少电锯惊魂之类的片子,自觉承受能力已经被练出来了。现在这种活生生的血腥暴力的肢解在自己面前直播,真实版的电锯惊魂2.0给人的冲击力远远超过了想象。比起之前失身的恐惧,此刻的恐惧更甚数倍,刘宁浑身僵冷四肢发麻。
刘宁看着面前滴血的剑,抬头看着这个屠夫,是那个刘宁得罪过的人——张洲安。张洲安掏出一块帕子将剑上的血渍擦掉,他扔掉帕子踢开汉子的头蹲在刘宁面前一脸杀气。刘宁浑身颤抖语不成调:“求求你……别杀我……”她的惊惧到了极点。
张洲安周身杀意更甚,似笑非笑:“我不杀了你倒是辜负了你。”刘宁紧紧抱着膝盖:“谢谢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