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醒来,躺在一张干爽舒适的床上。她想偏头看看周围,脖颈有些疼,她摸一摸,脖子上有条细长的口子。
刘宁想起来了,自己用刀划了自己脖子,水中被草缠住……等等,自己是魂穿,伤口还在,那就是暗能量没有回到方国,这身体还是梁引弦的。那这里是……她看着周围,这里不是牢狱也不是水寨,不是安宁居更不是九峰山,房间精致温馨,清甜中带着丝丝时有时无幽冷的香气,这里像是一间富贵人家女子的卧室。
刘宁心中一松,不管怎么样,梁引弦水中死劫已过,自己可以放心去大楼找钟楚离,就是不知道陈水余那边现在怎么样。刘宁掀开被子准备起身,身上嗖地一凉,低头一看羞意起来,她只穿了薄薄的小衣,摸摸头发十分干净清爽,看来是被人帮着沐浴过,还换了贴身衣物。
刘宁拿过一旁的衣衫准备穿上,门被一人推开,那人身上杀气掩饰不住。
刘宁忙用被子将身体遮住,看着来人将门关上走了过来。张洲安!这里是他的地方。
见刘宁一脸茫然看自己,张洲安冷然一笑,将手中一物放在房间中的圆桌上,伸手慢慢脱下外袍,接着……等等,他怎么还不停,这是在做什么?看着张洲安一脸杀意宽衣解带,刘宁瞪大眼睛微张着嘴,他不会是想……
他拿起桌上那物掀开门帘过来了,他确实是想……你不要过来啊!刘宁从来没有想过张洲安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她一时无措,紧张得浑身僵直不能动弹跟寒疾发作了一般。眼看张洲安走到床前,刘宁声音沙哑:“别这样,求你……”
一把匕首插在枕头边上,只露出了匕首的木质刀柄。这匕首,就是刘宁那把。
刘宁骇然,见张洲安眼中杀意更甚,她心中惧意蔓延全身。张洲安这是给她选择,要么死,要么……从了他……
好容易死里逃生,突然要自己去死,刘宁确实没有做好准备,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死。刘宁眼中噙泪转过头不看那刀。
张洲安冷笑一声,他揭下刘宁被子,将她放倒在床贴身上去顺手甩过被子严严实实盖住二人。他看着刘宁眼神晦暗,低头亲上她的唇。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感受是自己的,可身体是梁引弦的,我已经帮梁引弦渡了水中死劫,现在跟他这样是迫不得已为了保命,梁引弦,你没有意见吧?
那把匕首的出现,叫自己为了保命和张洲安达成默契,默许了即将发生的事。可张洲安对自己来说,到底只是个叫得出名字的陌生人,带着自身强烈的羞耻感和对梁引弦更加强烈的负罪感,刘宁对张洲安的亲近十分抵触百分反感。她转开头避开他的唇,脖颈马上传来一阵温热和疼痛。
刘宁心中一颤,张洲安在她脖子伤口上慢慢亲吻着,很轻很轻。刘宁不觉推着张洲安肩膀,听见他一声闷哼。对了,陈水余那刀是砍在张洲安肩膀上。刘宁见他肩下衣服隐隐渗出血迹,脖子上的伤口看着渗人,一时心软不再推他。
这样心软的结果就是,张洲安一路攻城略地将自己……不,将梁引弦的身体细致地抚触了一番。他唇手所过之处一片灼热,刘宁被撩拨得满面通红心中羞耻更甚。她只能不停安慰自己,这是梁引弦的身体,不是我……对,就是这样,我是替梁引弦在忍受这一切。
张洲安伸手拉上刘宁小衣绳结,就要脱下这已经散乱的小衣。要跟他坦诚相见?刘宁一把握住他的手:“大人……你看你伤这么重,血还一直流呢,我也很不舒服,头痛眼花犯恶心,要不算了……除了这个,其他我都答应你。”“我只要你……”张洲安含糊道。
刘宁还想说话,张洲安看看枕头旁边那把刀冷笑一下眼中杀意又起,刘宁欲哭无泪。她一脸英勇就义之状闭上眼睛,身上之物褪去她也心中一冷。张洲安还要往下继续动作,刘宁再也不能忍受睁开眼睛:“我害怕,要不改天?”
张洲安一脸无语看着那把刀:“你要当贞洁烈女一开始就该选择去死,还可以留得身后美名,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你不是一向精于算计,牺牲了这么多再去死,你不觉得很亏?”他眼眸暗沉声音冷清,娓娓道来煞有介事。
刘宁看着那把刀,她实实在在体会到了身不由己的痛苦。她是可以选择死了回去,之前做的那么多事就白忙了吗,改变这个世界的任务就不完成了吗,还有人家梁引弦本来可以溺水清清白白的去,现在这样死在这床上算什么?
刘宁心中煎熬左右为难进退不是,张洲安就要进入实质性的阶段,刘宁心中一横闭上了眼睛。张洲安很慢很慢,刘宁很疼很疼,她不觉抽气:“住手……”张洲安皱眉:“你确定?到了这步,你就算做也不再清白,想清楚,要抹脖子手稳些。”他口中说着话可一刻没有闲着。刘宁简直想自我了断,被撕裂的疼痛叫她哭出了声:“疼……混蛋……”“一点没变,还跟那时一样。”张洲安哑声轻笑:“忍着……”
经过一阵,刘宁不觉有些迷乱,手不觉摸到那把刀柄,她心中念头一动,如果我现在拔刀,能不能结果了这个人?
在刘宁握住刀柄的那刻,张洲安有瞬间的停顿,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刚才,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的心思,刘宁心中惧意又起,他一定发现了,这般若无其事,一定是想趁对他动手时反杀自己。刘宁没有能够直接结果张洲安的信心,手一直握紧刀柄不动。她抬头看着眼眸晦暗的张洲安,看着他肩膀渗出的血液又多了些,心中莫名又心痛起来,居然在这个时候又心软了。
这心软叫刘宁杀念全消,她松开刀柄双手攥紧床单。张洲安神情迷离亲上她的脸:“你别怕……”
这夜,刘宁一直不得安眠。
“什么时辰?”“三更。”
“什么时辰?”“五更。”
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