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总办公室。
“小洁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听说最近城投有个国道梅城段改造和轨道交通的项目,你去打探打探,我们有没有分一杯羹的可能?”汪思达习惯地拨弄着手上的翡翠扳指。
傅小洁每次得到汪总的召唤,总是吓得咯噔一跳,看到汪总和赵秘书长如同老鼠见了猫,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终究躲不过去。
谁让人家是金主,没有钱,哪家医院肯收留妈妈这样的病号?
“汪总,您太高看我了,向总他和我就是一般关系,不是您想的那样。”傅小洁实事求是。
“小洁啊,凡事都是迎难而上,上一次他不是帮我们了嘛,这有一才有二,借梯搭桥,顺杆子往上爬,你会不会。”
“可我真的不会,我只能在财务部做做表格,写写材料,这个······这个我真的学不来。”傅小洁几乎带着哭腔,“您放心,妈妈的医药费我会支付的,我会再打份工,我不怕吃苦,我还年轻,能挣钱。”
她这些天已经在猎头公司投了不少简历,不过至今杳无音讯,像她这样既无高学历,有无丰富经验的小鲜肉,受挫是正常的。
好在她要求不高,当个服务员,或者勤杂工都行,她把恳求的目光移向汪总,集团下属五个企业,总会有职位适合她的,怯生生地道:“汪总,您不仅是有名的企业家,还是个好心人,能不能在公司里帮我安排一份其他工作,扫地的也行,我都可以干,我会做得很好的。”
只要能把妈妈的命救回来,大不了在集团里服役一辈子。
“你还真是犟啊,有现成的好事不去,非得自讨苦吃,你很清高,很伟大吗?”汪思达诡异地笑着,令人心惊胆战。
接下里的话更是让她如坠冰窟。
“傅小洁,我可是警告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么继续去勾引向博,要么带着你老子娘赶紧滚蛋,我的公司不缺扫地的,也不缺什么财务副经理,我是董事长,我是总裁,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汪思达一字一顿地平静而冷漠地说着,不带一丝情感,声音不高,却让人不寒而栗。
傅小洁瘫坐到沙发上,浑身冰凉。
“不,求求您,不要这样······”
傅小洁喃喃着,她一个人被撵出去就算了,可妈妈呢,昏迷不醒地躺在那,难不成躺在出租屋里等死?
“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啊,总要学得聪明点,才能好好活下去,是不?你很聪明,有这个潜力,我很看好你,要自信一点,懂吗?”汪思达俯下身,十分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庞,轻轻擦拭着眼泪,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父亲,安慰受伤的女儿,“只要你听话,我明天就去请北京的专家给你妈妈做手术。再让老赵给你置办几身漂亮衣裳,好好工作,人靠衣装马靠鞍嘛。”
傅小洁脑子里一片空白,良久,哽咽着:“真的请专家?”
“当然,请全国最有名的脑外科医生,我们医院常年和他们有合作,这不难。”
傅小洁忧伤的眸子突然闪出一丝亮光,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我尽力。”
“给你这个。”汪思达在抽屉里翻找着。
傅小洁以为是上次的药物,惶恐道:“不行的,汪总。”
“这是录音笔,只要在你们做好事的时候,录下来那么一丁点,就够了。”汪思达邪魅地笑着。
“这······”
“我打听过了,今天晚上他在喜善堂有个饭局,你可以伺机出动。”
灯红酒绿处。
向博微醺着走出饭店。
“你回去吧,我自己走走。”
“向总,您自己没事吧。”秘书张石关切地问。
“这里离我家不远,闭着眼也能走到家,你不用担心。”
张石知道向总喝得不多,应该不妨事,随即点头开车离去。
冷风吹来,略微清醒了些,向博很久没有一个人溜达了,不禁抬头仰望,漆黑的夜空里,竟隐约闪烁着一颗小小的星星。
他现在还不想回到那个有点清冷的家。
街上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一对夫妻领着个三四岁的孩子擦肩而过。
夫妻两人各自拉着孩子的一只手,聊着天,留下一路欢笑。
看着那跳跃灵动的小家伙,向博的心更加地苦闷起来。
他走到一片空阔的街边广场上,找了个凳子随便坐了下来,煞有介事地观看起老年人的现场广场舞。
恍惚间,一辆白色的奥迪车缓缓停在他的身边。
须臾,从车上下来一名窈窕清丽的女子。
米色的羊绒大衣,白色的及膝靴子,如瀑的长发,雪白的肌肤,美得像是从月亮上下来的嫦娥仙子。
向博看着眼熟,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
仙子径直向他走来。
“好巧啊,向总。”柔柔糯糯的声音。
向博定睛一看,“原来是你。”随即反问道,“很巧吗?不是说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你不用和我打招呼。”
“可是,人生活在世上,早晚都会再见的,尤其是梅城这么大的地方。”傅小洁在向博一旁的凳子上兀自坐了下来。
“给您实话实说吧,是汪总让我来的,他让我和你套近乎,打听一些项目上的事情。”
“你还真坦诚”,向博三分嘲讽七分冷淡,扭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冷艳美人,起身要走。
“向总,我妈妈在医院,等着做手术,我请求您帮我一次,等她过了这个危险期,我就带她走,离开汪思达的魔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