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他躺在沙发上,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洒在微蹙的眉上,是那样圣洁、完美、高贵、优雅,满足了她对另一半的所有想象。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眉毛、鼻尖,终于鼓起勇气,在那张饱满而柔软的唇上吻了一下。
也仅仅只是吻了一下而已。
她很想拥他入怀,哪怕只有片刻的欢愉,“我不能,我不能毁了你,我爱你,更应该保护你。”
傅小洁告诫着自己,“母亲还在病房里,她如何与心爱之人在此偷情,哪怕是自己渴求已久的。”
面对着心仪的男人,她蜷缩在一旁,久久地注视着······
如果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
······
空荡荡的病房里,南笙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两眼空洞,孩子张着大嘴,哇哇地哭着。
向博提着饭盒走了进来,听见孩子哭闹,愈加心烦意乱起来。
“小南,吃点东西吧。”向博看了一眼病床,“人呢,去做检查了?”
“走了。”南笙面无表情地应着。
“去哪了?”
南笙抬起红肿的双眼,“又是大出血,刚才,没抢救过来······”
向博的心被刺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抽掉了一般。
孩子的哭声更猛烈了,南笙噙着泪,
“让他哭吧,他的妈妈死了。”
过了一会儿,实在不忍,南笙抱紧了孩子,将头埋进向博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都怨我,刚才不该离开的。”向博鼻子一酸,眼眶湿润,后悔不已,“我没想到,生孩子还会出人命······这么快。”
二人沉默了许久,孩子的哭声渐渐变小,哭累了,睡着了。
向博搂着妻子,温柔地道:“我去办手续,你要好好的,啊。”
晚上,小婴儿被抱回了家。
南笙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
向博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一股脑地放在客厅的地板上。
“向博,你先看着孩子,还需要一些物品,小褥子,抱被,湿巾什么的,我去买。”
“还是我去吧,万一他哭了,我可哄不好。”对于向博来说,哄孩子可是个巨大的难题。
“你知道买什么吗?”
“你写下来不就行了。”
南笙找出纸笔,写了几样,“还差什么,我也不知道,你问一下服务员,新生儿都需要什么,
这是我们现在有的,不用买。”
“好吧,拿不准的,我给你打电话。”
向博走了出去,没几分钟,又折了回来,“去哪买,超市有吗?”
“孕婴店,出门右拐,第一个十字东南角。”
南笙以前和向博遛弯,经常看见那家店铺。
“快去吧,快九点了,人家店铺要关门了。”
南笙又把地上的东西整理了一遍,折腾了好大一会儿,终于理出个眉目。
小家伙醒了,又闹腾了一会,南笙搂在怀里,晃悠着睡着了。
“把他放床上吧,这样抱着多累。”向博像个搬运工似的,提着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袋子进了门。
“服务员说买多了打折,我就让她都挑了一份。”
南笙哭笑不得,抱着婴儿往卧室里走。
“明天还得买个婴儿床。”向博突然想起。
南笙“哦,哦,哦”地哼着,声音格外温柔,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小屁股,一只手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地放在被褥上。
向博半躺在身边,注视着南笙,看得入迷。
他从未见过抱孩子的南笙,是那样温柔、圣洁。
他一把搂住南笙的腰,倾身向前,深情地对望着,渐渐地贴了上来。
沉重的熟悉的呼吸声,南笙慌忙扭过脸,准备起身,却被向博有力的臂膀搂着,半压着,动弹不得。
“别这样,会把孩子吵醒的。”南笙心跳加速,小声嗔怪着。
“那就去客房。”说着,一个拦腰抱起,三两步便扔到了对面卧室的床上。
向博迅速地脱掉衬衣,露出健硕的胸肌,滚动的喉结,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深情和渴望。
“向博,你干什么呀。”傅小洁刚刚离去,南笙还沉浸在悲伤的漩涡。
“老公和老婆在一起,能干什么。”低沉而又不容拒绝的声音。
“向博,你别这样······”
久违的身体接触唤醒了彼此深藏的情感。
原来他们早就离不开彼此。
短暂的分离因为孩子的降临莫名的纠缠在一起。
这是天意,还是命中注定。
四目相对,柔情蜜意袭遍心田。
向博亲吻着柔软的发丝,耳语道,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
激情的潮水褪去,男人精疲力竭地趴在女人的胸前,温柔地抚摸着柔软细腻的肌肤。
“孩子妈妈的后事,怎么办呢?把她葬在哪呢?”南笙内心涌起一股凄凉,“和她妈妈葬在一起,怎么样?”
“好。”
“需要买墓地,骨灰盒,料理后事,我也不太懂,我们请几天假吧。”
“好。”
“孩子怎么办,我得抓紧联系家政公司,尽快找个育婴师,这几天就让姨妈先看着吧。”
“好。”
“你说,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