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
“爸妈,我有个请求,能不能把爷爷留下来的那套房子给甜甜。”
一家人正在吃饭,刘芹觉得儿子发烧了,自从知道有孩子以来,姚远的言语行为越发古怪。
“你疯了啊,儿子。”姚父也不可思议地盯着儿子少不经事的脸。
“爸妈,你们听我说,甜甜和孩子挤在那么小的店铺,吃睡拉撒都不方便,我总要为她俩做点什么吧。再说,你们不能白白得了个乖孙女吧。”
“你怎么确定那孩子就一定是你的?做亲子鉴定了吗?”
“妈,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姚远拿出手机,屏幕上一个可爱的小婴儿正忽闪着大眼睛,“看,这眼睛,这眉毛,是不是我的孩子,再说,甜甜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我不应该帮帮她嘛。爷爷的房子离她的店铺很近,她们娘俩就不用天天来回跑,每天打烊那么晚,再遇上个刮风下雨寒冬酷暑的,多遭罪呀。”
看到孙女,老两口的喜悦之情荡漾在脸上,但高兴没过两秒,理智战胜了情感,愤恨道:“以前她都惦记着你爷爷的房子,如今离了婚还是死心不改,现在拿孩子做要挟,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可真是执着呀。告诉卢甜甜,有我刘芹在的一天,她休想拿走这房子的一砖一瓦。”
姚远一听,咆哮起来:“妈,你说什么。人家甜甜压根就不理我,是我想着照顾孩子方便,还有以后上学什么的,爷爷的房子正好是学区房······”
“孩子上学还早呢,你着什么急呢。”
“不上户口也行,让她们娘俩先住着。”
“住个屁。你不知道请佛容易送佛难,她们一家四口住进去,拿个孩子要挟,霸占着房子,能撵走吗?”姚父终于雷霆爆发。
姚远吓得一声不敢吭。
这个家有钱,可不归他做主。
姚远心里憋了一肚子气。
刘芹见状,好言相劝道:“儿呀,你可真是大方呀,几百万的房子说送出去就送出去,我们家是开银行的呀。家里就这几套房,主要靠房租过日子,你又没个正经营生,妈妈不小气些,你以后拿什么娶媳妇过日子呢。
“儿呀,你都离婚了,还操心她们干什么呢,你是菩萨转世呀。孩子是她自己生的,她自己养,也是天经地义,你倒是替她们想得周全,当初,她走的时候,是怎么说你的,是怎么数落我们家的嘛,你都忘了。
“我看你呀,就是心善心软,好欺负,人家还不见得领情。”
姚远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他和父母之间隔着一座天堑。
姚远生气地回屋,倒头就睡。
“这小子,还反了天了。”老姚生气地摔起了筷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姚远终于明白,他没钱,给不了孩子温暖。
他好后悔,后悔没有好好工作,早早挣得一片天地。
······
“阿远,快,起来吃饭啦。今天呀,你可要打扮一番,桂姨介绍了对象,晚上相亲。”
自从离婚以来,姚远被父母安排着不断相亲,结果不是他相不中别人,便是别人挑剔他,总而言之,姻缘未定。
刘芹催促着,推开房门,竟空空如也。
这孩子,往常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今天怎么了?
姚远早早得理了发,穿着新买的西装,烈日当头,骑着电动车,四处投着简历,一家家的面试。
商场的电工,销售,司机、保安······
他要自力更生,找到自己的人生坐标,不再浑浑噩噩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得混日子。
“喂,你们送外卖的一天能挣多少?”姚远看着身旁的外卖小哥,正坐在马路牙子上争分夺秒的吃着午饭。
“单子多的话,一个月能挣个七八千。”
“那也不少。”
“还可以,就是辛苦些。”
姚远的心里一亮,“需要什么手续吗?”
“很简单,打这个电话就行。”
姚远沉思了一会,“谢谢,我试试。”
“孩子,你最近是怎么了,中邪了吗?怎么突然想到送外卖了?”刘芹望着一本正经看着地图的儿子,十分的不解,以前可是懒猪一个,如今成了飞毛腿,简直判若两人。
“爸妈,你们没发现吗?相亲不成功,就是人家嫌我没本事,养不了家,所以我要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你以后也别给我介绍对象了,栽好梧桐树,自有凤凰来。”
“孩子,你要去工作爸妈都支持。只是,送外卖太辛苦,你受得了吗?再说,现在在你相亲的节骨眼上,干什么工作不好,非得送外卖,说出去多不好听呀,你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回头我给你小舅说说,去他们店里帮忙,当个大堂经理什么的,也体面得多。”
姚远摇了摇头,“大学生送外卖的,有的是,辛苦挣钱劳动致富,没啥可丢人的。再说,我舅那是洗脚店,你不是一直瞧不起吗?”
刘芹管不住儿子,由他去吧。
姚远每天在大街小巷里穿梭,没几天白嫩小生就黑成了李逵。
姚远内心窃喜,送外卖好,挣得多,重要的是,可以从甜甜店铺门前路过,刻意的或者正好路过,都能让他整天满血复活。
“我要给她娘俩买房,甜甜肯定会打动心扉的,与我和好。”姚远常常鼓励自己。
哪怕远远地望一眼,也是高兴的。
这一天,恰好接到了朵朵蛋挞坊的订单。
“你好,尾号7569,蛋挞一份,已打包。”甜甜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