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孔圣这句话……不是这么个意思。”崔烈一脸的便秘表情,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的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还能这么解释,乍一听,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当然,崔烈只是想想,打心底还是认为这解释完全就是狗屁不通。
“哦?那是什么意思?”刘晋瞟了崔烈一眼,随意的问道。
“孔圣他老人家一辈子传道授业,他的教诲启迪了一代又一代人,核心思想在于‘仁’和‘礼’,殿下的解读,杀意凛然,明显是入了歧途,完全有悖孔圣的初衷,殿下应当拜访大儒,悉心求学,如此方为正途。”
崔烈侃侃而谈,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崔司徒啊,还是你厉害,你居然跟这位爷讲道理。
你问问十常侍,你问问陛下,你问问何大将军。
这位爷是讲理的人吗?
“仁、礼,说的好啊。”刘晋赞同的点点头,笑了起来。
看的其他人一愣一愣的,这么好说话的吗。
却见刘晋伸出双手,紧握成拳,笑意盎然道:
“看到了吗,吾左拳为‘仁’,右拳为‘礼’。”
然后刘晋又取出盘龙戟和霸王弓:
“此戟名‘德’,此弓名‘理’。”
“吾向来信奉的是:以仁聚人、以礼待人、以德服人、以理教人、以和为贵、以善为人、以明处事、以孝持家、以信立身、以义制事、以爱感恩。”
“所以,吾就是正统的儒家传人,学的是正统的儒家学问,何来误入歧途之说。”刘晋的话语铿锵有力,不容辩驳。
“……”
众人勃然色变,甘哩娘滴。
你这分明就是歪理邪说,就是披着“王道”的外衣,行“霸道”之事。
披着“儒家”的外衣,行“法家”之事。
毕竟“霸道”可是法家的政治主张,代表人物是韩非子,第一个践行“霸道”理论的就是商鞅,讲究的就是个以力服人。
大汉未来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居然信奉法家,这对儒家出身的众臣来说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的信号。
到底是哪个瘪犊子干的好事,大皇子好好的一块璞玉,怎么就被教成这样了,简直岂有此理!
吕布看的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啊,冠冕堂皇的动武,居然也是儒家的主张,学会了,学会了。
以后请叫我儒家传人吕奉先!
刘宏无语问苍天,所以你的以孝持家,就是把朕当孙子?这孝还能反着来吗?
“殿下,老夫斗胆问一句,不知殿下可还有其他师承。”卢植终究是没有按下心中的好奇,问了出来。
“家师,颍川荀爽!”刘晋咧嘴笑了,老师,喝了我那么多酒,也该你出来扛扛事了。
荀爽?荀爽!
刀呢,老夫的大刀呢。
你个皓首匹夫,苍髯老贼,瞧瞧你干的好事,你枉为儒家弟子。
别让老夫遇到你,不然非揍你不可。
这是朝中基本上所有接受过儒家教育的大臣,心中唯一的想法。
颍川书院,荀爽没来由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纳闷的抬头看看外面,气候也没变啊,难道说是谁在念叨老夫?
刘晋不理会大殿中众人的小心思,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行为过于离经叛道。
不论王道还是霸道,对自己来说都是手段而已,能用则用,不能用则弃。
而且,儒家有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拥有很强的包容性。
只要统治者信奉需要,儒家的士大夫,会不断的对各种思想进行整合,从而使思想更加有利于自己的利益。
所以,“法儒”又如何,照样是我儒家的分支,皇帝,照样出身我儒家,无可争辩。
“除了刚才那位爱国人士,还有谁反对吾当太子?”刘晋接着继续开口。
“殿下且慢,这话从何说起,老夫可从来没有反对过你啊。”崔烈急了,这不是为难人嘛,不赞成就是反对了?
刘晋扭头向吕布询问崔烈的身份,得到答复,随即了然,好家伙,没本事就不要跳那么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不懂吗。
“司徒崔烈是吧?吾听说你这司徒之位,是走关系花了五百万钱买来的,可有此事?”
“谣言,这纯粹就是有人嫉妒老夫,从而散播的谣言,老夫行得正坐得直,读圣贤书,怎会如此行事。”崔烈惊慌失措,连忙辩解,这事打死也不能承认。
“殿下,其实老夫刚才仔细思量,觉得殿下确为太子的不二人选。”
“些许瑕疵,无甚大碍,毕竟学无止境,人无完人嘛。”
“殿下如果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那还要我们这些大臣何用,都回家种田得了。”
崔烈怂了,再不表态,真就臭名昭著、夕可死矣了,大将军何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刘晋没有回话,而是直接把目光投向刘宏:
“吾亲爱的父亲,到底有没有五百万买官这回事?”
刘宏脸颊抽动两下,很想不承认,但看到刘晋深邃的目光,顿时放弃挣扎了,尴尬的解释:
“子谦,这不是朕的傅母(奶娘)开口了,朕面子上抹不开嘛。”
刘宏的话语无疑是确认了买官之事,崔烈顿时脸色灰败、如丧考妣,从此以后他怕是跟“铜臭”这个词脱不开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呵,五百万!”刘晋冷笑一声,“吾给你五亿钱,三公吾全要了,不知道这个面子,陛下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