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女子生得貌美,一路上这些官差时不时用猥琐的眼神盯着几个姐妹看,江颂宜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冯玉珠起身就想进林子制止,今天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孙女受辱。
但她刚有所动作,就被江颂宜摁坐回去:“祖母,我去。”
“不行,你也是女子,去了无异于羊入虎口……”
“祖母,信我!”
江颂宜眼神坚定,看得冯玉珠心里微微一定:“你要小心。”
把祖母托付给母亲,江颂宜从地上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快步跑进密林,很快听到前面传来尖叫声。
她紧走几步,只见堂姐江玉窈被许顺压倒在地,衣裳扒到肩膀处。
堂妹江玉桢被另一个矮胖的官差绑在树干上,衣裙撩到大腿,两人大声尖叫疯狂挣扎。
其他四个官差把江家女眷当猎物,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追得惊恐万状的她们满林子逃窜。
这一幕激得江颂宜眼睛都红了,她冲过去,找准目标,一棍子抡在许顺背上。
许顺被打得发出一声惨叫,立刻松开江玉窈。
江玉窈趁机从他身下爬开,狼狈地逃到江颂宜背后躲起来。
其他官差被许顺的惨叫声惊动,纷纷停下追赶女眷的动作。
许顺挨了这一下,勃然大怒,爬起来拔出佩刀就指着江颂宜:“袭击官差是死罪,贱人,你找死!”
江颂宜站在女眷面前跟他对峙,握着木棍的手微微发抖,脸上却是一派凛然不可侵犯。
“大晟有律,官差押送犯人期间,须得保证犯人安全,许大人,你今日所作所为传到京城,那是要被治罪的!”
“治罪?”许顺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那也得你们有命回去告状才行!”
说完,他一刀劈断木棍,抓住江颂宜,一个耳光将她扇翻在地。
紧接着扑上来压住她,凶狠地去扒她的衣裳。
江玉窈尖叫出声:“颂宜!”
江颂宜死死攥住衣裳,语气不见慌乱:“许大人,你可想好了,今日动了我,除非你将江家满门斩杀于此,否则此事,不死不休!”
许顺动作一顿,眯起眼睛:“威胁我?”
“实话实说而已。”江颂宜语速极快道,“江家是落魄了,但我祖父培养的兵将遍及大晟,你怎知北境就没有承过江家恩惠的人?
你今日动了我们姐妹,只要江家人还剩一口气,到了北境,定会将你们的所作所为抖出去!
若你为了掩盖此事把江家人悉数斩杀,届时你要如何向驻守北境的将领,向京城的我外祖家交代?”
一番话掷地有声,说得许顺和其他五个官差脸色都变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家人确实不是他们能动的。
江颂宜见许顺态度有所松动,缓和了神色,从贴身衣物中取出一个玉扳指塞到他手中。
“许大人,您要是肯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姐妹,这份恩情江家铭记于心,往后您若有用到江家的地方,我们定会全力以赴!”
打一巴掌给颗枣,再搭好台阶给对方下。
许顺权衡过后,从善如流地收下玉扳指:“好说好说。”
不多时,江颂宜带着女眷从密林走出来。
冯玉珠连忙起身迎上去,看见江颂宜脸上红肿起来的巴掌印,她心疼得直落泪:“颂宜……”
“祖母,我无碍。”
江颂宜将仍在发抖的手藏在袖子下,温声宽慰完祖母,又把所有女眷叫到一处,低声叮嘱她们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不许单独行动。
稍作休息,流放队伍再次起程。
进入北境,路边的植被逐渐稀疏。
天黑下来,队伍寻了一处小山坡做营地休整。
官差们占了位置最好的背风处,指使江家的男丁搭起简易帐篷,吃饱喝足钻进帐篷呼呼睡去。
江家人只能待在帐篷外,露天过夜。
男丁四处拾柴,女眷生火烧水,就着热水啃粗糠馍馍。
三叔家的小儿子啃了两口干硬粗糙的馍馍,挤到江颂宜身边低声撒娇:“二姐姐,我不想吃馍馍,你再问狐仙要点吃的嘛。”
江颂宜犹豫了一下,摸了摸怀里藏着的东西。
一路走来破财消灾,抄家前匆忙藏起来的首饰只剩下最后一块玉佩。
不知道能不能向狐仙交换一些吃食。
“我去问问。”
从樟木箱里拿出铜镜,江颂宜叮嘱三叔帮自己放风,她远远避开官差,走到一处大石头后面蹲下,一抹镜面。
出乎意料的,镜子那头立刻出现盛徐行的俊脸——
他坐在镜子前,双手捧着一个巴掌大,方方正正的东西,玩得入神。
“盛公子?”
盛徐行立刻抬头,随即凑到镜子前:“我就知道你会来……脸怎么了?”
盛徐行一眼注意到江颂宜脸上的巴掌印。
江颂宜稍作迟疑,秉着不能对恩人撒谎的原则,将白日发生的事说了。
盛徐行听得气愤不已:“狗东西,太过分了!连十几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他们还是人吗!”
“好在我们都平安无事。”
江颂宜说着,想起来找盛徐行的目的,她掏出玉佩递到铜镜前,有些不好意思道,“盛公子,这块玉佩是羊脂玉雕成,不知道能不能向您换一些吃食?”
玉佩穿过铜镜,落在盛徐行跟前的桌面上。
他捡起来一看,质地细腻滋润,油脂性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