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良皱眉:“上拍卖行手续复杂,拍卖行不仅要从中抽成,拍卖金额还要交税,最后到你手上的钱至少要折一半,还不如跟我私人交易,我出一亿五千万。”
一旁的贾觅闻言,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他鉴定首饰盒的时候估价是九千万到一亿左右。
赵德良倒好,直接开出一亿五千万的价格。
这可不是一般的财大气粗。
盛徐行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态度坚定:“谢谢您的好意,我还是打算上拍卖行。”
赵德良:“……”
他上下打量了盛徐行几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图,没有继续勉强,而是掏出手机说:“加个联系方式吧。”
盛徐行跟他加了微信好友,双方又交流了几句,很快结束了这场会面。
留下首饰盒,盛徐行离开茶馆。
从茶馆出来,盛徐行松了口气,随即又联系朋友帮忙注册个人工作室。
-
庭州。
次日早上,江颂宜一觉醒来,烧退了,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酸痛感也减轻不少。
她起身洗漱,听见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动静。
有不少人在说话,其中夹杂着许卿如和白令容带了几分无可奈何的声音。
“多谢大家!”
“你们太客气了。”
“别别别,大家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
江颂宜换了身衣裳,正想出去看看,花想容端着一碗粥进来,随手把房门掩上:“颂宜,你醒了。”
江颂宜问:“三叔母,外面出了什么事?”
花想容神色又兴奋又谨慎:“是城中的百姓,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打听到你住在这里,带着礼物上门道谢……你要出去见见他们吗?”
江颂宜犹豫了一下,道:“也罢,我出去瞧瞧。”
走出江家,江颂宜被围在门口三四十人的阵仗吓了一跳。
这些都是庭州的普通百姓,有的手上拿着一袋黍米,有的提了一篮子鸡蛋,有的带着一捆小青菜,还有的抓了一只活鸡,全都在劝白令容和许卿如收下礼物。
此时一见江颂宜出来,那些人顿时兴奋了:“江大夫!”
“江大夫,听说你病了,你好些了吗?”
“江大夫救命之恩,我们无以为报,还请收下这些东西吧!”
“是啊,江大夫,收下吧!”
江颂宜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比在隔离区面对闹事的病人时更让她手足无措。
她短暂的无所适从后,很快冷静下来,带着一脸病容上前:“大家听我说!”
那些人立刻安静下来。
“我是大夫,救人是本职,而且在隔离区,也多亏了大家的配合,瘟疫才能这么快就过去,庭州能扛过这次瘟疫,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瘟疫给庭州带来的影响不小,大家都不容易,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东西还请拿回去。”江颂宜道,“都拿回去吧。”
那些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个中年妇人突然上前两步,将手里的鸡蛋篮子往院子里一放,然后扭头就跑。
江颂宜一愣。
她还没反应过来,其他人纷纷效仿,放下礼物拔腿就跑。
江颂宜急了,连忙抓起挣扎着奔到她跟前的活鸡,对着跑开的那位大娘喊道:“大娘,鸡……”
大娘跑得更快了,身影眨眼就消失在巷口。
江颂宜:“……”
不消片刻,堵在江家门口的百姓散去,留下一地礼物,以及风中凌乱的江颂宜。
白令容见状,忍不住笑了,她上前两步拍了拍江颂宜的肩膀:“罢了,颂宜,他们也是一片好意,咱们就收下吧。”
江颂宜看着地上的礼物,也只能如此了。
那些人她根本就不认识,想把礼物还回去都不知道往哪儿送。
于是江家人纷纷动手,将地上的礼物拾捡起来。
江颂宜刚提起一篮子鸡蛋,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江颂宜下意识以为又是来送礼的,连忙道:“不收礼物了啊……”
“江姐姐,是我。”
江颂宜抬头,是住在对面的沈芸。
沈芸冲她一笑,弯腰麻利地捡起地上的东西,和白令容一起送入厨房。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似乎很是熟稔。
江颂宜心下诧异,低声问旁边的许卿如:“二叔母,我娘什么时候跟沈姑娘这么交好了?”
说起这个,许卿如神色微妙。
“瘟疫最严重那段日子,沈芸的弟弟也传染了,沈家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传言,说染病的人进了隔离区就是死,他们不想把孩子交出去,就藏到地窖中。
后来孩子病得实在太重,跑来咱家求救,你娘性子软,把你送回来的抗疫包分了他们一半。”
江颂宜蹙眉:“人救回来了吗?”
“救回来了。”许卿如道,“自那以后,沈芸便打着报恩的名义,三天两头往咱家跑,帮着干这干那的……”
两人说话间,沈芸从厨房出来了,手上拎着一袋黍米和两颗鸡蛋,经过江颂宜和许卿如身边时,还冲她们笑了笑。
两人目送她离开,许卿如才又继续道:“这姑娘嘴甜,大嫂好像挺喜欢她的,家里有余下的东西会随手送她一点,可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她是订过亲的人,咱家又有两个适龄的小子,这一来二往的,要是传出什么闲话可不好。”
江颂宜眉头皱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