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巧前日才生产完,苏淡云岂能让她乱动,见她要下床过来,忙开口阻止,又快步上前将她按回到床上坐好,笑着打了招呼。
襁褓里的孩子这下已经睡熟,并没被这动静吵到。
苏淡云不禁好奇,低头望去,见这孩子虽才出生几日,个头却也不小,脸蛋肉嘟嘟的,睡着了小嘴还保持着吃奶时的模样,时不时还砸吧两下,看得人心都化了。
“令郎这眉眼长得真像你。”
苏淡云笑着对冯巧道。
冯巧低头望着孩子,一脸的慈爱,“孩子他爹也这么说。”
程野站在一旁乐呵呵地笑着,“就是很像,不过那鼻子和轮廓像我。”
苏淡云弯腰端详,发现程野还真是说得不错。
不过最吸引她的还是孩子那肉呼呼的小脸蛋,真是越看越爱,忍不住就想伸手过去摸/摸。只是一想到孩子被弄醒后的震天哭声,她又立马打了退堂鼓,硬生生给忍了下来。
想到给孩子特意带的礼物,她忙收回目光,伸手从斜挎着的小褡裢里将那个小木匣子取了出来。
“这是我给孩子带的。”
说着便当着冯巧和程野的面把那匣子打开。
看着匣子里的银锁,程野/夫妻俩当即愣在原地。
这长命锁虽然不大,可瞧这成色和做工,恐怕最低也得花上二两银子。
夫妻俩看着,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惶恐推辞:“苏大夫,这太贵重了,我们可不能收您这么贵重的礼 。”
苏淡云:“这可不是给你们的,你们说了可不算。”
言罢,她便直接将那长命锁从匣子里拿了出来,伸手要给孩子戴上。
冯巧见了忙要抱着孩子避开苏淡云伸过来的手,结果锦善眼疾手快,走过来帮自己主子把冯巧按回原处,微笑道:“冯娘子别动,否则不小心弄到孩子可就遭了。”
主仆二人默契配合,很快就将那长命锁给孩子戴好。
孩子自始至终都睡得很香,并未被这动静弄醒。
相较于儿子的平静,冯巧夫妻俩却是急得不行,直想着把那锁给重新摘下来还回去。
苏淡云连忙拦下:“你看孩子这么乖,我给他戴上去的时候他都没醒没闹,这便是他收下我送的礼了,你们可不能把孩子收下的礼给我还回来。”
“这”
两人被她说得一怔,焦急着不知如何是好。
苏淡云安抚道:“我当初也是碰巧遇到了冯娘子才得以帮了个忙,这说明我跟这孩子也是有缘的,我是真心希望他能平安健康长大,这礼物便代表了我对这孩子的这片心意。别的礼也就算了,这礼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收下,可不能还给我。”
听对方如此说,夫妻俩又不禁想到当初的危急情景,心中也是颇为感慨。
苏淡云不想两人继续就着这长命锁纠结下去,刚好提到了当初生病之事,便趁机转了话题,“其实这次过来我还有一事要办。”
夫妻俩听说恩人有事情要办,注意力当即就被吸引了过去。
程野更是正了神色,郑重道:“不知苏大夫是指何事?我们夫妻俩可能帮上忙否?”
苏淡云见了,笑着解释:“程郎君无需紧张,我就是想着看看令郎的身体情况。之前家中有事,一直无法抽空过来看下冯娘子的胎象,这回终于得了空,便想着趁机过来给令郎看下。”
程野和冯巧一听,见对方是特意过来给孩子看诊的,神色难掩惊喜,忙又激动地感谢了一通。
苏淡云谦虚了几句,怕两人待会儿又给她塞诊金,便不忘叮嘱:“我事先说明,这趟我是顺道过来看下令郎的,不是为了出诊,这回我什么费用都不收。你们待会儿要是把这当成出诊要给我诊金,那我还是现在就回去不看了。”
程野还真是想着待会儿付点儿诊金的,被苏淡云提前说破,当即就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又见苏淡云神情认真,怕当真惹恼了她,便点头应下,“小的明白,那一切全凭苏大夫安排便是。”
见对方被自己说服,苏淡云这才让冯巧把孩子放到榻上,开始给孩子仔细检查。
一番诊断过后,苏淡云终于放下心来,笑道:“令郎身子甚是康健,两位可以放心了。”
两人听了,方才提着的心便彻彻底底放了下来,又不禁想起之前种种,对苏淡云又道了一番感激,冯巧更是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
苏淡云忙道:“冯娘子你正坐着月子,可不能动了情绪伤了身子。”
冯巧的眼泪被她劝住,嘴上又忍不住真心实意地道了几句感激。
苏淡云谦虚了几句,想起什么,忙道:“对了,从今日起,每日夜时,你们可用软绢蘸清汤或苦茶,搅儿口内。如齿边有白点,可以指甲或细针挑破,取桑树叶汁滤清除之。这法子你们记一下,照着做孩子可永无惊风撮口之患。”
夫妻俩很是惊喜,忙把方才听到之话又给认真复述了一遍,直到复述完全无误后又连连朝苏淡云鞠躬致谢。
苏淡云见两人总是谢不完,忙将人劝住,几人又一起闲话了些家常,聊得甚是愉快。
只是冯巧毕竟还在坐月,苏淡云觉得实在不宜打扰太过,聊了没多久便带着锦善向两人告辞。
想到上回苏淡云离开时被人冲撞,冯巧和程野都坚持要将她亲自送出胡同。
苏淡云大方接受,冯巧见她没有推辞,终于放心下来,继续留在屋里照顾孩子,程野则陪着苏淡云主仆俩出去。
几人走出屋子,程野进厨房又拿了些红鸡蛋要送给苏淡云带走。
苏淡云忙笑着推辞:“程郎君,我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