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主子问话,望川摇摇头,“小的到时,那雅间早就被收拾过了,无法查到什么线索。且打听了一圈,也并没听到这方面的任何消息。
另外小的设法找伯府的下人问过了,说是伯府已经在筹备范三姑娘跟那人的亲事,日子也定好了,就在九月中旬,范三姑娘自己一直闭门不出,看似在一心待嫁。
小的猜想兴许是没有迷香什么的,要不然武兴伯府那边吃了那么大一个闷亏,岂能不把后头使坏的人给捉出来?”
这就定婚期了?
苏淡云很是错愕,想到什么,问道:“跟范三姑娘一起的人是谁?他们之前就认识吗?”
“那人名叫钱浩,如今在百川书院任教。小的去了一趟百川书院那边查了查,发现这人生活清贫,的确有些才气,却也有些恃才傲物,书院里没几个人喜欢跟他来往的,至于他们是否认识”
望川说着,认真想了想,道:“小的找了认识他的人打探了下,得知这个钱浩的确于数月前跟范三姑娘在慈光寺相遇过。”
说罢,思及查到的另一件事,忙又禀道:“对了,小的跟寺里僧人打听到,数月前范三姑娘到寺里祈福,当时下了雨,范三姑娘脚滑,不小心把雨伞给摔掉了。
当时有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路过,见那雨伞被摔坏了,就主动把自己的伞给了对方,小的猜测那书生便是钱浩。只是这事之后两人是否还有往来就无人知晓了,所以小的判断这两人应是认识彼此的,最起码也有过这么一面之缘。”
苏淡云认真听着,却是越听越糊涂,这许多的细节无疑都在确定范三跟钱浩私/通的可能。
难不成这两人真是私下有什么?
可传言不是说范三早就见过贺怀琛,为了他而至今未嫁的吗?还有最近和永定侯府的亲事,是真还是假?
不解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苏淡云便也将这些不解问出了口。
望川听罢,点了下头:“小的设法接近了伯府下人,从其口中倒是套出了几句话,确定武兴伯夫人不久前的确登过永定侯府的门,说是有意将范三姑娘说给永定侯。但这事说归说,却没有说破,一直也没有正式定下。至于范三姑娘为了永定侯苦等几年,这个小的倒是暂时没有打探到。”
如此说来,亲事的传言倒是坐实了。
虽然分析至今并没范三被害的确切证据,但这亲事传言的坐实无疑还是能让她之前的猜测留有一丝可能。
想着,苏淡云拧紧的眉心终于稍稍舒展了些,连忙又问了温玉燕那边的情况。
望川继续恭敬回禀:“那个温姨娘中秋前后一直留在侯府,倒是她那个贴身嬷嬷在那期间出入过侯府好几次。不过据小的所查,她那几日都是往什么首饰铺子脂粉铺子点心铺子一类的地方跑,看样子就是出去替主子采买而已。
哦,对了,她还去了一趟恒安堂,问了恒安堂女医坐堂的时间,除此便没有其他特殊发现。至于这两日,听说是永定侯快要回来了,那温姨娘整日忙着指点下人收拾这收拾那,她的贴身嬷嬷也一直留在侯府没再出来。”
还真是一点儿破绽都无
苏淡云刚舒展的眉心不觉再次拧紧。
难道真是自己过度敏感猜错了?范三的事真的跟温玉燕主仆没有关系?
可直觉告诉她这事就是透着古怪,但到底是哪处有问题呢?
她不住思量,却一时间又思虑繁杂毫无头绪。
这一刻,她还真是有些佩服起温玉燕来了。
若这事当真事她做的,这人狠辣之余还真是够谨慎周密的,怪不得这人上一世能一直笑到最后。
见主子神色凝重一直不语,眸中还似透出几分失望,望川不觉心口突突跳了一下,忐忑之余不由得就生出了几分羞惭。
是啊,可不是羞惭吗?
自己之前可是夸下了海口把一切都包在了身上,结果却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望川越想心里就越虚,思来想去还是主动先开了口,补充道:“其实事情发生后再去打听,肯定比不上一直盯着对方发现的要多。小的恳请姑娘允准,让小的能继续去盯着那对主仆,小的这回一定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突然听到对方请示,苏淡云不禁回神,待反应过来对方在请示什么,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点头同意。
可转念想到范三的事已经结束,她又不知温玉燕有否第二个目标。如此一来,让望川无限期去盯着对方实在太过耗人,显然不太划算。
等等——
电光火石间,苏淡云忽地想到了什么。
是啊,她不知温玉燕有否第二个目标,但她可以提前预判她的目标啊!
而要预判对方的目标,只要搞清对方的动机便可。
若范三出事当真就是温玉燕所为,那原因肯定就只有一个:范三很可能要成为侯府的主母。
所以只要她好好留意有谁去找曾氏说了贺怀琛的亲事,再留意其中呼声最高的,那人肯定就是温玉燕下一步的目标。
只是这个让望川来留意,还真没有找侯府里头的人打听来得强,看来接下来的确是要重新好好琢磨一番才行。
飞快斟酌了下,她最终还是拒绝了望川的提议,“这事得从长计议,你先做好本职工作,若有需要我会再告知与你。”
望川听了虽觉可惜,却也只得恭敬应诺,转身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过得安稳又忙碌,一眨眼,中秋节便已过去将近十日。
这日天朗气清,阳光晴好,苏淡云一早就来到医馆忙活,在制药房泡了半日,突然就迎来了一位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