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请求一听就透着股不同寻常,苏淡云不免担忧,想了想低声问道:“不知公子所指的身体虚弱,是要如何个虚弱法?另外又要虚弱多长时间?”
燕乘春略一沉吟,“看起来像是中毒后尚未完全恢复即可,至于时间,一个月吧,一个月差不多了,只是”
他微顿了下,斟酌了下言辞,又接着放低声音道:“只是这法子需要稳妥,最好连太医也难诊出异常。”
话出口,他实在觉得自己这要求太过强人所难,不由得露出几分歉意,讪笑着道:“我知道这要求实在难办,苏娘子若觉棘手,这忙不帮也完全没有问题,我另寻他法便好,请千万不要感到为难。”
苏淡云听到这里,已完全确定了这要求背后应该藏着什么大事。
想到燕乘春正在经手的案件,她不由猜想这事与那案件有关,心中愈发担忧,差点儿就脱口想要追问两句,又在话到嘴边时及时停住。
她记得在洛城时,对方曾主动让她咨询案件进展,以对方这行事风格,若此时这事能说,相信对方是会主动说明一二的
燕乘春一直在旁静静看着,见她听完后眉眼逐渐染上忧色,看着似是在担心他。
然下一刻,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自作多情。毕竟她眼里有情无情,他还是看得出来的,想必这担心也是在担心这个要求本身,在苦恼是否能出手帮他吧。
其实这也是他昨日突然生出来的念头,主要是为了能让调任的事更顺利一些。
相对于东宫卫率,虎韬卫的任务不知要繁重多少倍,以圣上目前对虎韬卫的重视,虎韬卫指挥使无疑是个举足轻重的位置,相信圣上并不希望看见一个身体有损,病情极有可能反复之人坐上那个位置。
虽说太子说过会设法让圣上同意他的调任安排,但如果自己这方法能行,势必会让调任之事更容易一些,也能让太子降低触怒圣颜的风险。
然这些属于机密,他暂时也无法言明。
可不说吧,他又怕自己的要求会吓到对方,正想着如何安抚,忽的就见面前人抬眸望他,正色道:“我有一种药丸,服下后配合适当的按摩手法,可以起到虚息之效,就连太医也诊断不出。”
燕乘春没想到对方真有方法,下意识就露出几分愕然。
苏淡云见了,怕对方不放心,不觉抿抿唇,补充道:“这药我试过,方才所言非虚,公子大可放心。”
闻言,燕乘春脸上的愕然转瞬就变成了震惊。
她试过?
还确定太医也诊不出来?
能让太医上门诊病,那必定不会是在沣城那时。
所以是她嫁入侯府之后?
可是为什么?什么情况要逼到她使用此药?
无数个问题一下就占据了燕乘春的心,让他眸含震惊之余,又渐渐浮上不解,还有丝丝心疼。
只是那心疼裹上了不解的外衣,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苏淡云实在不想就这问题深入解释什么,说罢就立即话头一转,接着问道:“不知公子何时需要此药?我今日回去看下此药是否还有,若仍有余药,我便立即给公子送来。若无,我就得重新开始配制。”
燕乘春艰难收回思绪,想了想,不好意思地道:“我有急用,自是越快越好。若要配制,不知需要多长时间?”
“现行配制,最快需要大概四五日的时间。”
苏淡云答道,思忖了下,又补充道:“若公子急用,在新药配出之前,我或可先通过施针帮公子达到一定的虚弱效果。只是施针的效果维持时间较短,且施针后我还需要留在附近,以免身体出现突发问题。”
一席话听下来,她早收起了一脸忧色,再次变回原本冷静从容的模样,莫名就让人心下安定。
燕乘春对她说的丝毫没有怀疑,当即微笑着点了下头,“好,那就劳烦苏娘子先回去看下。具体如何,我等你答复,之后再做进一步安排。”
“好。”
苏淡云爽快应下。
燕乘春之前还苦恼着要如何宽慰对方,同时也担心对方若是追问更多,自己到底要如何解释,此时见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多言,不觉暗自松了口气,同时也倍感熨贴。
事情谈妥,苏淡云便接着方才打算,从医箱里拿出常备着的纸笔,飞快开了一张新方交给了燕乘春。
“这方子是我根据公子目前身体状况所开,较之前的方子用药会更为温和一些,公子身子已经恢复了八九成,接下来再照此方调理一个月左右应该就能停药了。”
燕乘春听到一个月就能停药,看药方的目光不觉微顿了下。
他想了想,微笑着道了声谢,随之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照苏娘子的意思,停药之前我还需再复诊吗?”
苏淡云正将方才拿出来的纸笔收回医箱,闻言,手上收拾的动作未停,嘴上确定回道:“要的,这毕竟是新方,公子先试着服用十日,十日后是我给太夫人请平安脉的日子,届时我再给公子复诊,看下这方子的效果如何,是否需要调整。”
燕乘春听罢,心中窃喜,唇角也不自觉微微翘了起来。
苏淡云却是想到了对方刚刚托付,收拾的动作不觉一顿,转过身,认真叮嘱道:“不过公子需要注意,服用那有虚息功效的药丸期间,最好不要服用其他药物。”
燕乘春含笑应下,将方子收好,望向衔山,吩咐道:“你将我之前备好的匣子拿来。”
衔山领命退下,转眼捧来一个两巴掌宽的小木匣子。
燕乘春指了指那匣子,微笑着道:“上回说过,诊金等我会京后给你。只是之前问你诊金几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