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到郑太太这样说,张二老爷心中也没有泛起多少涟漪,只笑了笑:“生意上的事儿,我哪里放心得下别人。”
“你姐夫在的时候也说,你在生意上面,比别人都强呢。”郑太太会错了意,只笑着说了这样一句,张二老爷听到自己的姐夫被提起,也叹了口气:“原本该来祭拜祭拜姐夫。”
“你若想祭拜,等明儿,我着人准备了那些祭品,带了你去坟上祭拜。”郑太太提议着,张二老爷点头:“我也该去祭拜。”
祭拜过了,有些话在坟前说开,此后,就不要再说那些恩怨了。张二老爷语气轻柔,郑太太却以为自己的弟弟能给自己撑腰,那面上越发欢喜了。
翠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郑太太吩咐把晚饭开在自己房里,大家都坐在一起,好亲热亲热。
翠玉听到这安排,不由愣了一下,接着翠玉就笑了:“那我这就过去。”
“大奶奶,您似乎有什么心事。”小春服侍翠玉把外面的衣衫换了,见了翠玉的面上神色,小春就好奇地问。
翠玉嗯了一声:“这会儿,人人都在演戏。”
人人都在演戏?演的什么样的戏?小春还想仔细问问,翠玉已经收拾好了,带着小春往郑太太上房走去。
还没进上房,就听到里面传来笑声,看来人人都很欢喜,翠玉唇边现出一抹笑,也不晓得张二老爷这笑,到底为的什么,是哄郑太太开心呢,还是因为别的。
大奶奶来了,丫鬟在门外说着,张二老爷不由收起面上的笑,看着门外,门帘掀起,翠玉已经走了进来。
郑太太满是欢喜地对翠玉道:“快过来坐下。我们家啊,好久都没这样热闹了。”
“这都是二舅舅的功劳。”翠玉含笑说着,已经走到郑太太身边,果真这句话让郑太太欢喜极了,郑太太看着自己的弟弟,笑吟吟地道:“你不晓得,这些日子,你外甥媳妇在这,顶住了多少牛鬼蛇神。”
“是,我也听说了,外甥媳妇很能干。”张二老爷把那能干两个字咬得很重,郑太太不由轻叹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没有说别的。
“能干些好,能干些,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去。”张二太太也在那笑着说,玉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翠玉,从自己父亲归来到现在,玉珍只觉得自己进入到一个巨大的笑话之中,似乎人人都在骗,又似乎……
玉珍想到自己娘对自己说的话,又想叹气了,姑母对自己很好,但如同自己娘说的,自己母女过得好不好,其实还是要靠父亲决定,父亲愿意多给些银子,那自己母女就能过得不错,反之,就只能在大伯母手中讨饭吃。
“我也只想着,给你多准备些嫁妆,好让你去了那家,不受欺负。”这是玉珍听自己娘说的,而为了那些多准备的嫁妆,玉珍就要跟着自己父母进城来,哄自己的姑母。
桌上的菜都很不错,但玉珍只觉得吃不下去,只略吃了几筷子,就放下筷子,在一边坐着。
“这道醋溜丸子,上回我见侄女你很爱吃,特地让他们做了,怎么今儿你就不吃了?”郑太太见玉珍放下筷子,也就笑着询问。
“我不饿。”玉珍只能这样敷衍,张二太太笑着道:“她啊,自从大侄女出阁了,就总想着自己出阁后,比不得在家里这样自在,吃的也少了。”
郑太太哦了一声,就对玉珍笑着道:“女儿家出嫁,总是会有些担心的,但你爹娘给寻的,也是不错的人家,你啊,也不用担心。”
玉珍嗯了一声,翠玉向来吃得不多,更别说今日有心事,因此郑太太就对翠玉道:“你就带着你妹妹到外面散散,虽说已经入秋了,秋老虎却不是玩的,你让人在你妹妹住的屋子里,放几块冰。”
翠玉应是,也就和玉珍一起往外走。
郑家的宅子也有个小花园,翠玉笑着道:“这会儿,花园里桂花正在开呢,不如我们去花园里,采几枝桂花来。”
“也好。”玉珍也想去花园里散散心,于是跟着翠玉往花园里面走,这花园并不大,况且北地比不得江南地气温暖,所植的花卉也不算多,连那桂花也细如拇指,只开了几枝,但在此地已经算难得了。
“那天,听表嫂说江南的园子,种了许多花卉,还有不少是我没见过的,据说那桂花能大如伞盖。”玉珍只能没话找话。
“我也没去过江南。”翠玉不由轻叹一声,生为女子,就只能困守在这宅院之中。
“父亲曾说,草原儿女和我也是不一样的,他说,那位姐姐,擅长骑马,还会使枪。”玉珍的话让翠玉皱眉:“女子使长枪?”
“不,她使的是火器。”玉珍努力回忆着张二老爷说过的话,接着玉珍就叹气:“有这样一个女儿,难怪爹爹看不上我。”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翠玉轻轻地拍着玉珍的肩,玉珍的眼泪落下:“从我生下来到现在,娘都说过,说是我爹对不起我们,可我这会儿觉得,什么名分,又抵什么用呢?”
翠玉见玉珍哭了,想要安慰一时竟不晓得该怎样安慰,过了好一会儿翠玉才道:“这不是你的错。”
“这就是我的错,我不能让爹爹更喜欢我一些,而是更喜欢那个姐姐。”玉珍哽咽着说,翠玉轻叹一声:“二舅舅对那个,只怕是爱屋及乌。”
张二老爷心中有草原那个女子,自然对她所生的孩子也会更加疼爱。张二太太早早就嫁给了张二老爷,但张二老爷心中没有她,那对玉珍,张二老爷也就不会有太多疼爱。
“这不公平!”玉珍只说了这四个字,翠玉点头:“确实不公平。”
明明是男人的错,但被议论的却是这两个女人,是她们各自生下的儿女。
“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