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将军!”李东家也不晓得这游击将军是什么样的官职,只能学着那戏台上的称呼,给这人行礼。
“你就是李二爷的爹?”这武将可没有县老爷这么文雅,张口就是这么一句,李东家的眉不由皱了皱,但还是恭敬地道:“是,就是我。”
“好大胆!”武将已经拍了下桌子:“你可是闯下天大的祸事了。”
武将拍桌子的时候,李东家已经跪了下去:“大人,我到底,闯了什么祸啊?”
“你那个令郎,还真是好本事,好手段。我们听了你的话,派了兵丁去了,谁知到了哪里,却是中计了。”这也是县老爷和这游击将军商量好的,把所有的错都推在李东家身上,反正打了败战,上面总要追究的,既然如此,那就把李家送出去,横竖这件事,也是由他家而起。
李东家可以说是瑟瑟发抖了,他看着县老爷:“我儿子,我儿子,”
“那就是一个强盗!”游击将军已经冷笑,县老爷也笑了:“这事儿,事关重大,通匪,可是全家都灭门的罪过。”
李东家当然晓得这是全家灭门的罪过,正因为知道,他才落泪:“可是我,什么都不晓得啊。”
“你怎么会不晓得呢?”县老爷瞧着他:“你的儿子,你养在跟前的儿子,你常常去省城,谁知道你是不是也去送信,还有,我们上回遇到强盗,还有那么多人被强盗抢了,是不是也有你儿子的手笔呢。”
这一番话,让李东家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他只是在那哭,县老爷冷笑:“你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我也周旋无能,你就收拾收拾,先去牢里。”说着县老爷就高声叫来人,已经有衙役走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李东家拉起来,送进牢里。
“我没有,我没有!”李东家在那大声喊冤,但是县老爷只是冷笑一声,就有人上前堵住了他的嘴。
李东家被拖了出去,还在那里挣扎。陈老爷匆匆赶到,见状就对那两个衙役道:“还请稍待。”
这两个衙役晓得陈老爷的身份,也就站在那里等待。陈老爷这才走进书房,对县老爷道:“县尊,此事……”
不等陈老爷说完,那武将已经拿起一个茶壶,就往陈老爷额头上打去:“你的妹夫,养出的儿子,勾结了强盗,一家子都有罪呢,这会儿,你还来说什么。”
陈老爷也是混过官场的人,从没被这样对待过,虽然那武将的势头不大,那把茶壶落在地上,并没有打中陈老爷,但陈老爷还是愣在那里。
县老爷急忙过来打圆场:“这件事,不是你能管得起的,还是先回家去吧。”
“他,他就这样,这样侮辱我。”陈老爷伸手指着那个武将,声音都是颤抖的。县老爷已经笑了:“这人为人粗鲁,你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会不放在心上呢?这样的奇耻大辱,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陈老爷只能恨恨地看了眼那武将,对县老爷道:“县尊,就算要死,也要死个明白。”
县老爷晓得陈老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再说了,若把陈老爷牵扯进来,那事情就闹大了。于是县老爷笑了笑:“自然是您行二的那位外甥,在外面做了些不能对人说的事儿。你这会儿回去,安心在家等着,到时候,我们能保的就保住。”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陈老爷已经明白了许多,因此陈老爷没有再说话,而且转身出去。
“这人,不好对付。”等陈老爷出去了,武将才这样说,县老爷笑了笑:“毕竟是他妹夫,但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定能按我们二人的计划进行。”
武将长叹一声:“那些强盗,真正可恶。”
诡计多端,狡兔三窟都不足以形容。县老爷点了点头,又和武将商量起来。
李东家在那眼巴巴等着,见到陈老爷垂头丧气地出来,李东家顿时哭了起来:“舅兄、舅兄,难道我就这样,这样没命了吗?”
“你也不要这样想。”陈老爷只能安慰李东家一句,李东家又要哭了,陈老爷拍拍他的肩:“等我再去打听打听。至于牢里,我也会帮你打点。”
“陈老爷您放心,李老爷进去了,我们谁不把他当财神爷。”衙役也在一边机灵地说,李东家还是在那大放悲声。这会儿,通匪这样的罪名,是能要了人命的,也不晓得自己的儿子,怎么就遇到这样事情。
陈老爷也长叹一声,就这样吧,先把人安顿好,至于别的事情,等等再说。
李东家被衙门里的人带走,全家都被惊得天翻地覆,李太太只能等着陈老爷回来,见到陈老爷走进来,李太太先往他身后看去,没有看到李东家,李太太顿时哭了起来:“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这事儿,关系重大,这会儿你先别哭。”陈老爷也只觉得额头在那跳着疼,怎么就会遇到这样的事儿呢。通匪,这个罪名,那么大。
虽然陈老爷心知肚明,这件事,只怕是那些官员们想要把李家拿来做挡箭牌,但陈老爷还是有些恼怒,李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哪里能被这样欺负。
李太太听到让自己别哭,虽然强行忍住哭泣,但那面上神色,还是很难看。陈老爷想到那个武将的举动,知道自己该上省城去,为自己妹夫斡旋,但想到县老爷现在的手段,陈老爷又不敢动,这要万一,县老爷把李东家在牢里杀了呢。
“哥哥,这会儿,他还不能死呢。”李太太是恨李东家的,也巴不得他去死,但这会儿,儿子躺在床上,儿媳妇虽然能干,却刚进家门不久,李东家是千万不能死的,他要死了,李家族内那些人,会一拥而上,甚至会逼死自己。
李太太可太清楚那些人吃绝户的手段了,就算有陈老爷帮忙,但谁晓得族内那些人会怎么想,甚至会有人在陈老爷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