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杏花,每年都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开。”翠玉浅浅一笑,抬头去看杏花,此时阳光已经收起了所有的光芒,只有天边的一缕光还在那倔强地不肯消失,那抹暖黄的光,正好映照在翠玉脸上。
吴唯林只觉得翠玉无处不美,但吴唯林也晓得,自己和翠玉之间,永远都不可能。
“姐姐,二哥,你们来得正巧。”珠儿的声音传来,她已经笑着从堂屋里面跑出来,郑太太见珠儿这样跑了出去,那眉不由微微一皱,但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人,郑太太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在屋内道:“都进来吧。”
“婆婆来得早。”翠玉走进堂屋,就对郑太太行礼,郑太太已经拉着翠玉的手让她起来:“也不用这样客气,这会儿,我们都在外头做客呢。”
“伯母就太客气了。”珠儿在那看着众人摆设晚饭,又对翠玉笑着道:“我想二哥也不是外人,这里也只有几个人吃饭,难道还要分两张桌子,索性就和伯母说了,一起吃饭。”
自从进了宅子,吴唯林就没有说话了,只是站在那里,听到珠儿这样安排,吴唯林也就笑着道:“这样安排很好,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的,算起来,也是通家之好,还有我在呢,大家一起吃晚饭,也没有什么。”郑太太在一边说,毕竟,还有自己在这呢,外面就算知道他们同桌吃饭,也不会说什么。
吴唯林这才应是,珠儿见桌上的饭菜已经摆设好了,也就手一拍,请众人入席。自然是郑太太坐了首座,吴唯林在一边,翠玉在郑太太另一边,珠儿坐在翠玉身边。这张桌子还空了两个位置,正好让人服侍上菜。
小春和另一个丫鬟在那服侍,郑家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能说话,故此饭桌上虽然饭菜很多,但郑太太不说话,众人也就沉默地一起吃饭。
“今儿这些菜,很是不错。”等众人都用完晚饭,漱过了口,端上了喝的茶,郑太太才笑着说。
“酒也不错!”珠儿今儿喝了好几杯酒,心里欢喜极了,笑着在那说,郑太太已经轻轻地拍了珠儿的手一下:“好孩子,这在外头,可千万不能喝酒。”
“为什么?”珠儿只觉得有些瞌睡,索性靠在郑太太肩上,笑吟吟地问着,郑太太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这个世道,女子在外头喝酒,难免……”
难免什么,郑太太没有说出口,珠儿已经连连点头:“嗯,伯母说的是,那我就不在喝酒了。”说着,珠儿还看向吴唯林:“二哥,以后你可要看着我点,可不能让我喝酒了。”
吴唯林被问到,也就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还想问呢,不是说,吴二爷是妹夫吗?怎么万姑娘总是唤他二哥。”郑太太这会儿和珠儿熟悉许多了,自然要问出来,翠玉已经笑了:“他们是老亲,从小一起长大了,虽说后来结了亲,但这总是改不了口。”
“难怪呢。”郑太太不由把有些酒意的珠儿抱在怀中:“既是老亲,当初怎么就……”
“婆婆!”翠玉生怕珠儿再说出些话,露馅了,于是翠玉唤了郑太太一声,接着翠玉就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
“确实也该走了。”郑太太不疑有他,打算站起身,珠儿却抱着郑太太不肯放手:“我不要你们走,你们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寂寞。”
“这孩子!”郑太太笑了,拍着珠儿的手:“我们也不过就是回家,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人呢。”
“可是这些人……”珠儿抬起一双眼,眼中似乎还有些醉意,翠玉心中一动,就对小春道:“你今儿收了这么多赏钱,那就让你在这服侍。”
小春正在去拿翠玉的斗篷,听到翠玉这句吩咐,小春的眼睛不由睁大一些,翠玉眼中的笑没有变,只是看着小春。
小春会意,也就点头:“是,拿了这许多赏钱,那我也就留在这,照顾万姑娘。”
“我也该走了。”吴唯林见郑家婆媳都要告辞,那自己也不能留,也站起身在那说。
“姐姐。”珠儿抱住了翠玉的胳膊,撒娇地说,翠玉拍一拍珠儿的手:“我们扥明儿再来瞧你,我把小春留给你了。”
“就晓得姐姐最好了,和我姐姐一样好。”珠儿的话让翠玉忍俊不禁,但还是没有笑出来,就带着众人离开。
吴唯林看着翠玉服侍郑太太上了车,不由站在那里,神色之中带上几分惆怅,自己和翠玉之间,似乎永远隔了那么远,那么远的距离。
“没想到万姑娘,一喝了酒,就这样孩子气。”郑太太也喝了两口酒,但比珠儿好上许多,只是在那笑着说,翠玉也笑了笑:“妹妹在家时候,也是千娇万宠的。”
“瞧得出来,那样性情,必定只有在家受到娇宠才能养出来。”说着,郑太太就叹口气,在家中受到娇宠,出嫁后不久就没有了丈夫,甚至,想着让她散散心,让她到这里住,远离夫家,就可以知道家里人对她的娇宠。
在夫家住也好,娘家住也罢,难免都有些风言风语,而在这里住着,那些风言风语,怎么都传不到她耳中。
“婆婆,已经到了。”两边离得不远,翠玉已经感到车停下来了,轻声和郑太太说着,郑太太也点头,扶着翠玉的手下车,当下车时候,郑太太就对翠玉道:“以后,你若有了女儿,我们自然也对她百般娇宠。”
翠玉晓得,这个时候只能应是,因此翠玉轻声应是,就扶着郑太太往里面走。
“今儿婆婆喝了些酒,你们要小心伺候着。”等进到屋内,服侍郑太太躺下,翠玉也就在那叮嘱丫鬟们,丫鬟们自然应是,翠玉见到帘子放下,也就往自己屋内走去。
今儿的路上,少了小春在那叽叽喳喳,翠玉还有些不习惯,前面多了一盏灯,接着小月的声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