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叶清流的那个徒儿受了点伤,叶清流反手伤了凤晚颜的脸,却不曾听说他被砸了脑袋。
八个峰主闻言,紧张的起身掰着叶清流的脑袋一阵乱摸。
“别吓我啊?”
“流啊,你没事儿吧?”
“不会砸坏了吧?”
“砸坏了再活回去可不成啊!”
“你个死东西!撒开!让我看看砸到哪里了!”
乱糟糟的一片中,云晏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的穿透。
“凤掌门,你砸了他的脑袋?”
凤晚颜冷漠的目光从叶清流身上扯过来,睫毛一掀,“是。”
云晏面色缓沉如水,目光深长,拂袖起身。
众人:“……”
太虚宗今年到底是揍嘛呀?!
八个峰主松开了叶清流,叶清流气呼呼的整理衣裳,正要解释这都过去三天了!
下颚被一只温暖修匀的手掌轻轻捏上。
脸被抬起,叶清流对上云晏微沉的目光。
叶清流:“……”搞什么?
“可有不适?”
“……啊?”
云晏凝视着满目痴傻的桃花眼,心中一紧,低缓开口,“听说你在剑骨峰碑石旁的桃花树下埋了一坛桃花酿。”
叶清流陡然变脸,眼睛一瞬变得格外精明,轰然起身,“你听谁说的!”
说着,气呼呼的一扫八个峰主,牙根子磨了一下,“敢偷我的酒你们死定了!”
他本来打算背着百里星辞偷偷喝一点的!
末了,又委屈的凶云晏,“还有!就算你是掌门师兄也不能偷!”
谁特么在剑骨峰装监控了!!!
啥都偷!
偷个没完了是吧!
众人:“……?”
凤晚颜:“……”
八个峰主却松了口气。
云晏笑了笑,毫不犹豫出卖葛元宵,“葛峰主说的。”
叶清流两根指头往葛元宵手臂上狠狠一拧,后者呲牙咧嘴。
云晏:“很好。” 还是那个娇娇劲儿。
否则,大渊宗今日就不是简单的丢丢脸就算的。
不过,等回去偷了他的桃花酿,应当……会哭的吧?
期待~
缓步悠然,云晏回座。
众人:“……?” 搞什么?到底在搞什么?
太虚宗是集体吃错药了吗?!
一切开端的始作俑者凤晚颜仍是面无表情。
众人正感叹他真能忍的时候。
“嗒”地脆响。
凤晚颜搁下茶杯,一双被茶水热气熏染的微微濡湿的凤眸里倒映着寡淡光泽,唇角冷艳一勾,颇有些嘲讽。
“叶峰主胡搅蛮缠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众人:“……”娘耶!这是终于要开战了吗!
不由得齐刷刷看向凤晚颜,后者寒气森森的目光始终缠在叶清流身上不放。
叶清流被盯的心虚,却又因他的话生气,“你不是也凶回来了吗?还砍我脖子。”
他洗澡时发现脖子肿的老高,到现在还青着。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凤晚颜下的黑手。
凤晚颜纹丝不动,人如雪中玉树,眸光颇深,慢慢沉如深渊,“你抱着我不撒手,我为什么不能打昏你?”
话落,一语激起千层浪!
云晏手微僵,闲淡的眼帘陡然一掀。
八个峰主倒吸一口凉气。
叶清流眼角突地一跳。
他抱他了吗?
就算如此,他这般直白的说出来,搞的他们之间好像真的有事。
脸颊顿时烧起来。
眉稍一扬,下意识顶回去,“那不是因为我醉了!”
“滴酒未沾,谁知道你真醉假醉?”
“醉不醉关你什么事,谁让你把我捡回去了?”
“是你抱着我不撒手。”
“那你砍晕了我,完全可以把我丢出去啊!”
“胡搅蛮缠!”
“正视我的话题!”
“我怎知你房间?”
“你不会问我?”
“我没有问吗?你说了吗?”
“那你不会找人把我送回去?”
“我凭什么要找人把你送回去?”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捡回去?”
“你抱着我不撒手!”
“不是把我砍晕了?丢出去啊!”
“我怎知你房间!还有,你也咬了我!”
“我……我!你瞪我是什么意思?歉我也道了,衣裳也洗干净还给你了!”
“那是你道的?你洗的?”
“道没道,干没干净吧?”
凤晚颜冷冷一笑,“没道!脏!”
叶清流气的一磨牙,三两步走过去,双手撑在桌案上凶狠地盯他脸,“你说谁脏?”
两人一来一往,针尖对麦芒。
别说其他门派,就连太虚宗自家都看懵了。
叶清流本来还因为抢了他的房间,穿了他的衣裳有些尴尬愧疚。
然,此刻,架吵的热烈,冲的愧疚心飘飘散开。
凤晚颜看着睫羽簌簌轻颤,妩媚眼尾挑红,气鼓鼓的叶清流,手指蜷了一下,错开视线,“衣裳脏。”
别以为他闻不出来,衣裳上有劣质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