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大队那么多人,现在全都知道他李有财是县城里面包厂的厂长。
此刻院子里又有那么多人看着。
李有财根本就不可能答应,因为这个口子一旦撕开,那后面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来找他安排工作。
李有财不是祁同伟,连村里的狗都能整成警犬。
就他的那个面包厂,可扛不起他那样的造。
李有财如此干脆的拒绝,让楚老二勃然大怒。
“办不了?你是厂长你怎么办不了?”
“你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你今天必须给你大哥大嫂安排明白了,要不然我把你破房子给你砸了你信不信!”楚老二醉么哈哈的,指着李有财就大声吼了起来。
乔洪兰这时也板着脸,指着李有财骂道:“人家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就让你帮这么点忙你都不愿意,我们也没亏待过你吧,李有财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自己的爹妈指着自己男人鼻子骂。
别人不知道他们亏待没亏待过李有财,楚欣妍心里却是明白的。
“妈!”
听见楚欣妍的喊声,乔洪兰矛头一转:“你喊什么你喊,你个赔钱的东西,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你给家里拿过什么东西?自己住大砖房,还穿得这么好的衣服,你爹你妈还穿打补丁的衣服呢,你没看见吗!”
楚欣妍被骂得直流眼泪。
朵朵也是哭个不停。
楚根生故意拄着拐站了起来,让看热闹的社员们都看到他的那条腿。
“妹夫,再怎么说你也是晚辈,你给咱爹咱妈认可错,工作的事咱们好好说,你要是真心不想给我安排,那我和你嫂子也不能说啥,谁让俺们人穷志短地求着你呢。”
李有财看着这一家人,被恶心得不行。
这几个人,句句话里不是拿道德绑架,就是用辈分压人。
唯独不讲的就是亲情。
从这一家人进院到现在一句关心的话都没讲过,他们不是不知道朵朵有病,却还是张嘴就骂,更没有问过楚欣妍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一门心思就只想着从自己这里弄好处,简直可恶。
而更可恨的是,院子里有这么多人,他们故意选在这个时候使劲嚷嚷,不就是想要胁迫自己吗,中心之歹毒,哪有半分情谊。
李有财也终究是忍不住了,既然对方如此不在乎名声,那他李有财就更不在乎。
当即喊道:“你残疾的不是腿吗?什么时候病毒钻你脑子里去成脑瘫了?”
“我说我办不了,就得给你们道歉?你问问这个院里的所有人,看是不是不能给你们安排工作,就都得给你们道歉?”
“你是不是残疾人是我能决定的吗?你是残疾人你就比别人高一头了?”
“我当厂长咋了?我当了厂长就得给你们开后门?就得以权谋私?”
“还不给安排工作就要把我家房子砸了,这话是一个老丈人能说出来的?连旁人都不如,别人过来吃席都知道说一句恭喜,你们可倒好,仗着是我媳妇娘家人,摆脸子、拍桌子,我欠你们的啊!”
“还有,亏不亏待我,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你们自己满世界去打听打听去,看看谁家姑娘姑爷三天回门,到了娘家连顿饭都不给吃的?我和欣妍结婚这么些年,我吃过你们家一粒儿大米饭吗?”
“我家孩子生病,欣妍几次回去跟你们借钱的时候,你们是咋做的?你们连门都没给欣妍开!”
“你们现在还敢说没亏待过我,说我没良心!”
“你们是咋说的出口的呢?”
李有财爆发了,楚老二一家的无耻,彻底的将他埋在心底的怨气激发了出来。
当着满院子社员的面,李有财一点脸皮都没给楚老二他们留,将这些事全都给扯了出来,晒在了当场。
人心自有一杆秤。
你们老楚家不是想拿道德压我嘛,那大家就都光着屁股一起丢人,反正李有财是不在乎大队里的人都如何看他。
李有财的话如同阵阵雷音,砸在地上砰砰地响。
东胜大队的这些社员们全都听到一清二楚的。
“妈呀,姑娘和姑爷回门都不给一口饭吃,这啥人家啊?”
“见过抠门的,没见过这么抠门的。”
“我记得李有财结婚的时候,新娘子好像就抱了两张被子。老李的彩礼钱也没少给吧,咋能那么办事呢。”
“之前看不起人家,连门都不给开。现在李有财混起来知道跑过来要好处,瞧瞧那话说的,还你给安排一下工作,要轻松一下的,不知道还以为他才厂长呢。”
······
周围社员们的奚落的声音四起,基本上全都是指责楚老二一家没品的。
楚老二本就红着的脸,此刻更是胀红得不行。
李有财刚刚机关枪似的一通扫射,彻底的击碎了他们家虚伪的面具。
于萍坐在那里,被周围人指指点点,难看得不行。
亏她还提前嘱咐了软的不行再来硬的,结果这一家子人真是压根就没人听她的,一上来就整事,没吃定李有财,还弄得自己也跟着丢人现眼。
乔洪兰瞪着眼睛,指着李有财:“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我们好来不及也是你老丈人和丈母娘,你跟我们大呼小叫的真是不嫌磕碜!”
“大家伙都看看,这李有财多牲口霸道,看我们穷瞧不起我们穷亲戚。就求他办这么点事,他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我们,我们这老脸都没地方搁了,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