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谢元提着一个油漆桶,手里还捏着一把猪毛刷子,再次来到了球场这里。
而此时,白天他找的那帮子返乡知青,已经都办完了各自的事,正在等着他。
见谢元来了,那边人再次迎上前,簇拥着谢元。
“怎么样,交代你们办的事都办好了吗。”谢元问道。
一人率先开口,有些兴奋的道:“云哥,我在供销社点,跟着他们送货的三轮车找到了他们的仓库,就在大众洗浴后面,我还在他们仓库那里蹲了点,亲眼看见他们的人都下班了,整个仓库就一个打更。”
“干的不错。”谢元闻言很是高兴,他的那盒好烟总算是没有白费。
“云哥,猪血我们没搞到,不过我们抓一条野狗,弄了点狗血,你看行不行。”
一个破搪瓷缸子里,装了大半下子的猩红血液。
“少是少了点,幸好我早有准备,在家上这些应该就够了。”谢元提起自己手中的红油漆。
“还是云哥想得周到!”
“行了,既然准备得差不多了,那咱们就出发吧。”谢元道。
那蹲过点的人领着路,谢元带着这一票人路过大众浴池,悄悄地来到了春风面包厂在宏伟县的仓库门外。
此时的王强他们早就已经下班了,仓库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动静。
和泰和市的仓库网点不一样,这次王强没能租到仓库旁边的房子,在这边住的地方走路要有七八分钟才能到。
“云哥,就是这。”那人指着仓库的铁大门,对谢元道。
谢元来到铁门前,趴在门上想往里面看看,只可惜乌漆嘛黑的他什么也没看见。
“你确定肯定是这?”谢元折返回来,又问了一遍。
那人十分的肯定:“放心吧,肯定错不了,白天的时候这里大门开着,里面有好几辆三轮车呢,还有装面包的纸壳箱子,我看得真真的。”
“那就好!”
“弄他!”
谢元放下手中的油漆桶打开盖子,将猪毛刷沾满红油漆后,悄悄的来到了大铁门前。
接着月光的微亮,谢元勉强只能看清楚大门的轮廓,可是要想在上面写字,又要避免字重合,这点光亮可不够。
“云哥,我带手电筒了。”一人献宝似的小声说道。
“那还想啥呢,赶紧打开啊。”谢元闻言一喜,催促着让那人赶紧打开手电筒。
有了手电的光亮,谢元可要方便多了。
捏着猪毛刷子,快速的在大铁门上写着一个又一个字。
仓库内仍是一片寂静,没有半点声响,谢元的胆子也愈发的大了,沾着油漆,又继续写了一个大大的‘杀’字。
收起猪毛刷子,谢元看着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
“把狗血泼上去了,大点泼着,你拿这个泼,注意点别把字给泼没了。”谢元指挥着几人上前。
周围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几人毫无顾忌的对着仓库的大门和墙体就是一顿的泼。
猩红的狗血,泼在墙上,既血腥又难闻,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我吓不死你们!”看着满是红油漆和狗血的仓库大门和围墙,谢元满意的很。
“元哥,都弄完了。”
“走!”谢元当即冲着几人小声喊了一句。
一行九个人闷头跑了出去,并没有被人发现。
一夜无话。
当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仓库这边的状况也终于被人发现了。
等王强赶到时,仓库门前已经围了不少人,有路过看热闹的行人,也有自家的力工。
“王厂长,你看。”
无需别人多说,王强也看到了大门上的红色大字。
不许卖面包,滚出宏伟县,否者杀!
那大大的杀字,格外的显眼。
门上、墙上,被泼的满是红色油漆,像是鲜血一样腥红,而除了这些以外,墙上还有许多黑褐色的东西,散发着臭味,那是血液长时间暴露在氧气下变质产生的。
“这肯定是得罪人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狠。”
王强看着给搞得不成样子的大门,面沉如水,这是警告!
可自己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是谁值班?”王强冷声问道。
人群中,一人举手站了出来:“是我,昨天晚上是我在这值班。”
为了防止仓库这边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王强安排自己带来的这五名销售员,轮流在仓库这边值班守夜。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出了事。
“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外面被人搞成这个样子,你都不知道?”王强是真的生气了,对方这么搞就是赤落落的打他们脸。
“我、我昨天晚上喝了点酒,睡着了,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真没看见有人来搞事。”那人自知犯了错误,小心翼翼的回道。
“值班谁让你喝酒的!”王强闻言心中更加恼火。
见王强发怒,周围面包厂的这些职工们一个个地都不敢吭声了。
“你去买桶红油漆和一桶金色的油漆,在买两把刷子,把大门重新刷成红色,在写一个金色的福字。另外在买几把铲子,把围墙上的油漆给铲干净。”王强吩咐一人。
“我现在就去买。”那销售员二话没说,转身就往外面跑去。
王强环视现场的众人,随后沉声道:“其他人该干嘛干嘛,不过都提精神,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