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后。
皇宫,明殿。
萧誉成兴致勃勃地拿着、楚娇娆送来的五张人皮面具,一一指出它们对应的人:“这是司马玲珑的大宫女繁霜,这是司马玲珑的小太监罗恒,这是……”
待他说完,楚娇娆很是惊讶地发现,竟没有一个说的不对。
她忍不住赞叹:“父皇都认对了!真是好记性!”
原本,她还以为,父皇不会太重视繁霜、罗恒这些小人物,早上听她说到他们时,只记住个大概,不能将这五张人皮面具,对应的人,全部认清呢。
萧誉成闻言,朗声一笑,转头吩咐严公公:“严仲,太子妃为国捐款有功,制作人皮面具又有功,朕要重赏她,你去趟太医院,将那支年份足的千年人参拿过来。”
那支年份足的千年人参,出自他让太子、暗中替他经营的一家京中名贵药材店,是镇店之宝。
他原本一直打算将它卖掉换钱。
这次,是为了名正言顺地拿出来赏赐邓氏,才让人临时从药材店中,调到了太医院的药房。
严公公得了吩咐,毫不含糊,很快前往太医院。
不过,却是直到逾一柱香后,才回来。
他拿着两个长方形的小银盒,走到楚娇娆跟前,打开盒盖,递给楚娇娆看。
两个小银盒里,下面都垫着黄绸布。
黄绸布上面,分别躺着一支头部约莫三指宽,根茎须逾一尺长的金黄色人参,以及一支头部约莫两指半宽,根茎须将近一尺长的金黄色人参。
它们散发出浓郁的参香。
参身布满铁线纹,形状似铁线匝扎,又细又密又深,圈圈相对,两不相连。
明显都是年份久远的顶级人参。
楚娇娆粗粗扫了一眼,暗暗满意之余,又有些不解。
指着两株人参,她问严公公:“严公公,父皇是让你拿一支千年人参过来,你为何会拿来两支?”
严公公苦笑着回答:“太子妃娘娘,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随后又说:“老奴前往太医院拿千年人参时,皇后娘娘恰好也过来拿。而太医院药房,只有一支年份足的千年人参。于是,皇后娘娘便让老奴拿来一支年份足的,与一支年份稍微不足的,给你掌眼,你看中哪支拿哪支。”
原来如此!
楚娇娆恍然大悟。
她与皇后素未谋面,没有任何交情。
皇后要是真愿意,将年份足的千年人参让给她,就不会让严公公,还另外拿来一支、年份稍微不足的千年人参,给她挑选。
她早上是主动跟父皇提出,给他打算安插到晋国皇宫的探子,制作人皮面具的,根本没有指望过,会因为这事,得到赏赐。
能得一株千年人参,纯属意外之喜。
至于年份是否足,反而不是那么重要。
只是稍微想了想,她便有了决定:“严公公,既然这样,那么,请你将年份稍微不足的千年人参,留给我,将年份足的千年人参,送去给皇后娘娘吧!”
严公公一脸为难:“太子妃娘娘,老奴并不知道,这两支人参,哪一支年份足,哪一支年份稍微不足。”
行吧,那她自己来!
楚娇娆无奈,只好伸手去拿其中一支人参,打算好好数一下上面的铁线纹,弄清楚哪一支年份足,哪一支年份稍微不足再说。
严公公见状,立刻伸手拦住,提醒楚娇娆:“太子妃娘娘,您不能用手触碰人参。皇后娘娘在老奴回来时,特意叮嘱过。她说你既然自称医武双绝,挑选这两支人参时,自然只需要用眼睛看,便能看清端倪。”
这个皇后,这是要闹哪曲?
只能用眼睛看,不能伸手拿起人参,细数人参上面的铁线纹,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两支人参,哪一支年份足,哪一支年份稍微不足?
楚娇娆本来是打算,将年份足的那支千年人参,让给皇后,这下子,她不高兴了,改主意了。
她直接把皮球踢给萧誉成:“父皇,你都听到了。臣媳本来是打算,将年份足的那支千年人参,让给皇后娘娘。但皇后娘娘现在这般安排,分明是故意为难臣媳。不如,还是由你来决定,臣媳该拿哪支人参吧!”
萧誉成正因为听了、她和严公公的对话,神情颇是不愉。
皇后平时看起来,还算识趣,极少做与他的决定,相悖的事。
他没有想到,他这次不过是给邓氏,奖赏一根年份足的千年人参而已,皇后居然会突然跳出来,刁难邓氏。
见楚娇娆让他拿主意,他便问严公公:“严仲,你刚才去太医院拿人参时,为何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当时,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你马上如实跟朕细说一遍!”
严公公看出萧誉成在生气,吓得忙不迭跪倒在地,老老实实回答:“皇上,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他将刚才前往太医院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如实细说了一遍。
萧誉成听完后,原本不愉的脸色,更加不好看,迟迟没有作声。
楚娇娆比萧誉成要好些,神色很镇定。
不过,她心里已经暗暗把皇后,骂了一百遍。
从严公公所说来看,他原本是比皇后,早一盏茶时间,到太医院。
太医当时也已经、将一支年份足的千年人参,拿给他,他正准备要回明殿了。
这时,皇后突然带人,匆匆来到太医院,向太医索要一支年份足的千年人参。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还跑到严公公跟前,拦着他的去路,质问他,手里拿的什么,是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