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成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对萧妙仪这个胞妹,十分失望。
萧妙仪虽然是他的胞妹,但是宓儿、璨儿不仅是他的皇孙,还是真龙子,是梁国未来的希望,比他还要重要!
在宓儿、璨儿与萧妙仪之间,孰轻孰重,他十分清楚。
何况这次的事,从头到尾,都是萧妙仪的错。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姑息萧妙仪。
他故意没有理会萧妙仪,而是吩咐刘才:“刘才,你去将太上皇请过来!”
他作为萧妙仪的胞兄,从前没少护着、宠着萧妙仪,人尽皆知。
要是现在为了宓儿、璨儿,亲自出手,从重处置萧妙仪,便会过于暴露,他对宓儿、璨儿的重视,给宓儿、璨儿,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危险。
这也是他,自从邓氏上次在宫中遇刺后,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六皇儿近身保护宓儿、璨儿,没有按照规矩,派出禁军特卫,以及禁军侍卫、暗卫,保护宓儿、璨儿的主要原因。
他父皇就不一样了。
他父皇不仅比他,还要喜欢宓儿、璨儿,他父皇还素来不喜欢萧妙仪,一直是、看在他母后和他的面子上,才没有苛待萧妙仪。
要是由他父皇,来处置今日这事,他父皇只会远比他,更加从重处置萧妙仪。
萧妙仪听了,萧誉成给刘才的吩咐,马上意识到不对劲。
她一脸不解地问:“皇兄,这里并没有、父皇的什么事,你突然叫父皇过来,做什么?”
萧誉成佯装无奈地回答:“五皇妹,你刚才不是说,宓儿、璨儿都是很欠收拾么?”
“父皇很喜欢宓儿、璨儿。朕担心,要是朕背着父皇,按照你的意思,收拾他们,父皇会动怒。还是让人将父皇请过来,当面商量一番,再收拾宓儿、璨儿,更妥。”
这话听起来完全没问题。
萧妙仪放心了。
倒是一旁的邓风渊,听出不对劲。
乐庆长公主久居江南,只在太后即将生辰时,才会回京庆贺。
比如,这一次,她就是昨日下午,才抵达京中。
她根本还不知道,京中最近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皇上与太上皇,有多么重视宓儿、璨儿。
尤其是太上皇。
要是让太上皇知道,她用内力甩璨儿的耳光,害的璨儿听力下降,太上皇一定会远比皇上、更严厉地处置她。
想到这里,他慌忙悄悄扯了扯、邓嫣的袖子,以眼神,示意她离萧妙仪远一点。
邓嫣立刻露出一脸不解的样子,飞快看了邓风渊一眼,然后,别过头,不再理会他。
他无奈,只好也不再理会邓嫣,独自偷偷往楚娇娆的身后挪。
楚娇娆注意到了,他的一系列小动作,心里暗暗冷笑。
邓风渊这个渣爹,就是根墙头草,没有任何坚定的立场。
他现在这个姿态,明显是在向她投诚。
她正好趁机套他的话。
待他顺利挪到身后,楚娇娆转过头,指着邓嫣,压着嗓子问他:“父王,这个被你认作嫣儿的女子,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她现在是住在、由原洛王府更名的皇家别院中,邓风渊则在原洛王府成为皇家别院后,按规矩,搬到了父皇赐给他的新洛王府。
今日之前,她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过他,不了解他的情况了。
邓风渊见楚娇娆问他,连忙老老实实回答:“嫣儿是被乐庆长公主,在昨天下午,送回洛王府的。”
楚娇娆有些好奇:“乐庆长公主怎么会跟她,走在了一起?”
邓风渊答:“这事,嫣儿跟为父,细说过,但说来话长……”
接下来,他将邓嫣告诉他的、关于萧婉仪与邓嫣走在一起的原因,一五一十告诉了楚娇娆。
原来,邓嫣在两年前的上元节那天,因为偷偷溜出门看花灯,不幸被歹人抓住,卖到齐国,给齐国一大户人家做丫环。
此后,她省吃俭用,攒了两年的钱,作为盘缠,于一个月前,逃离齐国,回到梁国,前往扬州,找外祖父那一家人相认。
可外祖父他们,见到她后,不肯认她,说她是假的,真正的邓嫣,目前已经跟邓娟一起,回了洛王府。
她无奈之下,只好离开扬州,打算进京找邓风渊认亲。
半路上,遇到乐庆长公主萧妙仪,才会与萧妙仪,一起回京。
楚娇娆仔细听完,觉得这事透着严重的不对劲。
比如,邓嫣上元节偷偷溜出门看花灯,被歹人抓住后,那歹人又不傻,没必要浪费成本,大费周章的将邓嫣卖到齐国,去给人做丫环。
就近卖在梁国的它乡,不香吗?
又比如,她都能一见到邓嫣,便看出来,这个邓嫣,很可能是真正的邓嫣。
邓嫣要是真的在一个月前,前往扬州,找外祖父那一家人相认,外祖父他们,不可能认不出来,邓嫣的真实身份。
他们不肯与邓嫣相认,只能说明,邓嫣的身上,有只有邓嫣和他们知道的某个秘密。
这个秘密,影响了他们和她相认。
不久,严公公拿着一个长方形银盒,和一个红木点漆盒,从太医院回来了。
长方形银盒里,装着萧誉成赏给楚娇娆的足年千年人参。
红木点漆盒里,装着萧誉成赏给萧妙仪的莲心。
他先将红木点漆盒,交到萧妙仪手里了,才将长方形银盒,交到楚娇娆手里。
萧妙仪因此沾沾自喜,得意地斜睨楚娇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