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宣原本就不大相信,萧妙仪的狡辩。
他的印象里,萧妙仪根本不是什么善类,只是因为惧怕他,平时行事时,虽然有些张狂,但是还算留有底线而已。
听完楚娇娆与萧肃的提醒,他二话不说,又是一脚,踹在萧妙仪的肚子上,将她再次踹倒在地。
然后,他指着萧妙仪,吩咐萧誉成:“三皇儿,你即刻拟旨,命人诏告天下,乐庆长公主萧妙仪心思歹毒,残害皇孙,罪无可恕,虢夺安乐长公主封号,收回其封地安乐郡,转赐于蒙受其残害的皇孙!”
他自从传位于萧誉成以来,从未在、没有跟萧誉成商量的情况下,安排萧誉成拟旨。
这还是他第一次,破例这么做。
萧誉成了解萧宣的个性,立即明白,萧誉让他拟的这道旨意,是不容任何人反驳的。
他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看出来,萧妙仪是故意下黑手,运内力甩璨儿耳光,有较大的、借机打死璨儿之嫌,确实罪无可恕。
他父皇能够只是、虢夺萧妙仪的安乐长公主封号,收回其封地安乐郡,已经算是十分仁慈。
否则,以他父皇退位之前的脾气,将会不仅仅是、虢夺萧妙仪的安乐长公主封号,还会直接将萧妙仪,给贬为庶民!
他对这道旨意,完全没有意见,当即提笔拟旨。
与此同时,萧妙仪正因为、又被萧宣一脚,踹倒在地,伤的更重了,牵怒于楚娇娆与萧肃。
如果不是他们的撺掇,她父皇怎么可能又踹她一脚!
她悄悄冲两人,狠狠各瞪了好几眼。
对于萧宣让萧誉成拟旨这事,她反而不以为意。
自古家丑不可外扬。
她父皇的旨意中,不仅说她心思歹毒,残害萧璨,罪无可恕,虢夺她的安乐长公主封号,收回她的封地安乐郡,转赐于萧璨,还要诏告天下,这可不仅仅是在打她的脸,还是在打她皇兄、和她母后的脸!
历史上,还从未有哪一个太后所出的、跟皇帝一母同胞的嫡公主,会在皇帝在位时,被公然诏告天下,心思歹毒,残害皇孙这种罪名。
她皇兄一向宠着她,护着她,这次,即使明面上不敢忤逆她父皇,改变旨意,暗地里,也会在圣旨上,悄悄做手脚,不让大家丢脸。
反正,现在做皇帝的是她皇兄,到时,她父皇就算知道她皇兄,更改了他的旨意,明面上,也不好多说什么。
楚娇娆很快便注意到了,萧妙仪在悄悄冲她瞪眼。
一个罪名被诏告天下,还被虢夺封号、收回封地的公主,等于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
她刚才尝且不怕萧妙仪,没在父皇和皇祖父面前,给萧妙仪面前,留面子,现在,自然也一样。
考虑到皇祖父现在正在气头上,她趁热打铁,指着萧妙仪身旁的邓嫣,告诉萧宣:“皇祖父,此女自称叫邓嫣,今日被四皇姑,带到皇家别院闹事。”
“四皇姑却罔顾、此女当着她的面,自称父皇赐婚给六皇弟的—孙媳的妹妹邓嫣,不是此女,非要说此女是六皇弟的妻子,是皇祖母的孙媳。逼六皇弟,跟此女认亲。”
“这分明是在无视父皇的旨意,公然抗旨不尊,强行拉郎配!”
萧宣刚才忙于计较、萧妙仪甩小二耳光的掌风,害的小二左耳的耳膜受伤一事,还没来得及深思、萧妙仪强逼萧肃,与邓嫣相认这事。
闻言,他好奇地问:“太子妃,你看此女,究竟是不是你的妹妹邓嫣?”
楚娇娆立即摇头:“不是。皇祖父,孙媳早在带着宓儿、璨儿,进宫认亲前,就已经见过孙媳的妹妹邓嫣,还在她的要求下,治好她脸上的疮瘢,给她整容换脸,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说到这里,她指着萧肃,又说:“这事,孙媳早就告诉了六皇弟,他也知情。”
“皇祖父,这事,五皇嫂确实早就跟孙儿,说起过。四皇姑今日,强行给孙儿拉郎配时,孙儿坚决拒绝了她。”下一刻,萧肃便给楚娇娆作证。
他自然能看得出来,邓氏跟皇祖父提及这事,是为了让皇祖父,进一步惩处四皇姑。
他心里只有邓氏一人,连他父皇,都支持他与邓氏在一起,四皇姑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强行给他拉郎配。
这事,他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要是皇祖父,能因此进一步惩处四皇姑,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萧宣听完楚娇娆与萧肃所说,立刻沉下了脸。
他马上指着邓嫣,吩咐萧誉成:“三皇儿,你马上再拟一份旨意,将此女赐给翰林院编修公孙冶为妻,即刻完婚!”
萧妙仪顿时吓坏了。
她在楚娇娆向萧宣提起,邓嫣的事时,就意识到,楚娇娆这是又要撺掇她父皇,惩处她了。
她连忙严阵以待,准备找个合理的借口,替她自己推脱。
听到萧宣的吩咐,她顾不得多想,便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倒在萧宣脚下:“父皇,儿臣的冶儿,已有未婚妻,您的旨意,会委屈了冶儿的未婚妻,请您收回旨意!”
公孙冶是她的嫡长孙,还是她唯一的孙子。
她很喜欢邓嫣,但也仅止于喜欢。
邓嫣的父亲洛王邓风渊,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异姓王而已,要是她儿子娶了邓嫣,根本无法从邓嫣的娘家这边,得到任何助益。
她孙子现在的未婚妻就不同了。
那姑娘是镇军大将军的嫡长女。
而镇军大将军,颇得她皇兄重视,手里握有十万兵马的兵权,论权势,远非邓风渊可比。
萧宣见萧妙仪求他,很淡定地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