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爷好!”
我和余音起身,冲王老道问好。
“啊……”
王老道张哈流泪,懒腰直伸,不知咋就盹成这样。
“东西没忘带吧?”爷爷瞪着他问到。
“没有!”
王老道这才缓过神,卸下背包,从包里掏出一大罐白色粉末,上边贴着标签——白磷。
“够吗?”
“不知道!”
爷爷眉头紧锁,叹了口气,从没见过怹如此发愁。
我不知道他们要白磷何用,但我知道,这东西是王老道走江湖的必备品。
电视剧常演,道士用桃木剑顶着黄纸符,转上几圈纸符就会起火。
乍一看好像觉得很神奇,但我从小就知道,那是黄纸符上抹了白磷粉,还有些硫化物。
两种东西融合,在空气中十分易燃,所以轻轻一转,就会燃起火焰。
当然了,真正的道士不弄这玄虚,电视剧也只是戏说。
只有那些走江湖做生意的,才擅用这种手段,为的就是博人眼球罢了。
不多时,爷爷接到了程晨的电话。
程晨说,用杀猪刀划开了尸体,但是,验尸结果十分奇怪。
死者全身并无致命伤,体内也没什么太大的异常,取样表明并没含有毒素。
有一点十分奇怪,
那便是尸体胃部发现了许多黄色的小虫子,似乎在胃中好长时间了,却一直没有被消化。
这种虫子,没人见过,根本分析不出所以然,于是他还要请爷爷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爷爷想叫我们一同前往,奈何王老道非要补觉。
爷爷好像有点不放心,只得叫余音在家陪着他,然后带着我一起赶往程晨的住处。
到了之后,程晨拿出验尸照片,这是他费劲巴力从法医手里要来的。
就见死者已经被大开膛,许多器官都被取走化验了,唯独胃部还留着,但也已被剖开。
那胃壁上,密密麻麻的,许多小黄虫,看的人恶心。
爷爷面沉似水。
“你这位朋友,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这……”
程晨咂舌道:“他是做生意的,竞争对手太多了,怎么,您怀疑是有人下毒?”
“不!”
爷爷摆摆手说:“比下毒可要狠多了,这是蛊术的一种,叫……人体瘴!”
“什么?”
程晨一头雾水,擤了下鼻涕,问:“三叔,别整你们术语,到底啥意思?”
“哈……”
爷爷一笑,转头对我说:“快,给你大叔讲讲,啥是人体瘴?”
“哦……”
我点点头,紧
接着开讲。
所谓人体瘴,就是在人体内培养的瘴气。
瘴气这东西,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古书早有记载“南方多瘴气,置人于死地”。
说白了就是一种毒气,具体原因呢,也没太邪乎,无非就是深山老林之中,动物死了之后,尸体得不到及时的处理,腐烂而产生的一种毒气。
而这人体瘴,乃是滇南蛊术之一,施术者把虫子培养到被害人体内,虫子当即死亡。
但是那种虫子体质特殊,不会被消化掉,而是会在被害人的体内慢慢腐烂。
人体内大多也都是湿热的,虫子尸体腐烂之后,就会在人体内慢慢产生瘴气,久而久之,就会危及生命。
这手法十分恶毒,但也精巧,在古代,简直是杀人于无形,即便到了现在,倘若没有这方面知识,验尸时也会抓瞎。
“好小子!”
听我讲完,程晨呲牙咧嘴地说:“懂这么多邪门知识,当心晚上做噩梦啊!”
“哈……”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怎么回怼。
又聊了一会,程晨决定回验尸房,要把我爷爷的论述跟他的法医朋友讲讲。
我爷爷则是觉得滇南蛊族十分邪门,一般人可能搞不定。
所以他想插手
,这也是他把王老道从安邱拉过来的原因。
“爷爷,滇南蛊族,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见爷爷愁眉不展,我关切地问到。
“嗬……是可怕,不过咱赶上了,江湖人要讲道义,遇到不平之事就该管,如果死者带着怨气下葬,难免有后患!”
“好,我也要出一份力!”
我点点头,听完爷爷一席话,觉得全身发热。
虽说还没理解什么叫“江湖人”,但从小看爷爷在村里帮人做事,耳濡目染。
“去你的吧,这是大人的事!”
爷爷嘴上逗趣,实则满脸欣慰,伸出手在我肩上拍了两下。
下午,来了两名穿制服的,找爷爷了解情况。
爷爷和王老道把他们请进里屋,房门紧闭,也不知谈了些什么。
天黑,两个人才离去,爷爷和王老道却全都打起精神,恐有大事降临。
尤其王老道,换好了一身黄色道袍,手里攥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客厅中踱步。
“三哥,这里是城市,不是大山,你的本事能发挥吗?”
他边踱步边焦虑地问。
爷爷却摇摇头,顺嘴喊出一声“老张”。
一阵悉索,客厅墙角下被顶出一个洞,一只硕大的老鼠,领着几只小老鼠
缓缓钻出来。
爷爷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