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文臣,在西境的江湖人们都叫我万金油,似乎这个词本身是个贬义词,但在西境江湖,“万金油”就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我是西境三十六门探道的掌门,所谓探道,说简单点就是包打听,但在西境包打听不过是我们这一门刚入门的称呼。我们这一门从唐朝便在西境活跃,明朝时期,我们是西境三十六门门主,在清朝末年,各行各业经历了大衰败,之后的军阀混战,党派之争,我们不再是西境三十六门门主,但西境没有我们,不行!
我是个孤儿,我没有各位想象的那么惨,我在初中时,父母车祸身亡了,叛逆期让我高中毕业便告别学校了,我喜欢社会上的人和事儿,对于初出茅庐的我到处充满了新鲜,但人的兴致来源于解决温饱问题。
我成了一个打工人,我做了很多基础的工作,时间都不长,我发现我还是应该当个老板,自给自足,万事不求人。虽说没有大富大贵,但吃饭温饱还是可以。
我的改变是在我二十二岁的某个晚上,我拿空闲的一个小时发完了传单,正挎着包在天桥下纳凉,突然,我发现了一个有趣儿的事儿,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三个男子。
其中
一个正在四下张望,另一个正在和人争执,而第三个人在从被争执的人的裤兜里摸钱包。
我也是没来由地想过去帮那人一把,因为这人实在是蠢得要死,跟人吵架,一手插兜儿,插着的兜儿空空如也,不插的兜儿却鼓鼓囊囊,难怪被盯上。
我靠了上去,第三人刚刚得手,揣进怀里,我故意撞了一下第三个人,那人吓了一跳,钱包掉在了地上,被争执的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他捡起了钱包,就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和第二个人争吵。
第三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装作没发现,只是站在一旁围观,第三人不甘心地又要摸,就在他得手的瞬间,我故意发出点动静,第三人便没有得手。
这三人那是相当机灵,一见有刺头儿,当即停手,很快消失在了人海中。
我只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儿,可万万没想到,我走进一条小巷子的时候,被三人赌住了,我吓了一跳,说道:“哥几个,我们无冤无仇,有事儿吗?”
“哼!坏我的好事儿,该死!”那人说话间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把匕首。
我并不紧张,在生意场上那么久,没点保命的能力那真就是该死。
我将背包
取了下来,我的背包里装着一块砖,这是我娘给我教的,她说人在外,你不惹事儿,事儿会来惹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讲道理,讲不了那就跑,跑不掉那就拼命。
我娘说我小时候瘦小,装块砖头在包里,一来可以锻炼身体,二来可以防身,就算被警察抓住检查,也发现不了什么。果然,在今天用上了。
三人开始朝着我猛冲,这时候,一打三,打不赢,也没办法讲道理了,跑也多半跑不了,那只有拼命一个选项,就在他们跑近的刹那,我用力地摇起了背包。
我本想着能甩中第一个人,却没想到砸在了身后之人的腹部,背包一缓,身后那人痛苦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我反身一脚,而剩下两人中,一人朝着我猛冲,另一人则是吓得顿住了脚步。
我再次看到了那把刀,在这样一个野狗都没有一只的小巷子里,我只能拼了。
我开始大声地喊叫,除了像李小龙那般地啊啊啊,还破口大骂:“你们来呀!来呀!来呀!阿妈呀!!”
或许,他们也从没有见过人打架有这般气势,尽然忘记了攻击,而我朝着拿刀的那人冲了过去,大概好运用完了,那人下意识地用拿刀的
手挡,刀刃划在了背包上,背包的绳子断了,背包擦着他的脸险险地划了过去,也从我的手里飞了出去。
糟糕!我暗道一声不妙,这地上除了一些垃圾,再无其他东西。
三人再次向我靠了上来,尤其是被我砸倒的那人,他捡起了我的背包,龇牙咧嘴地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只能用那一招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从口袋摸出了卫生纸,我开始剧烈地咳嗽,要的就是把肺咳出来的感觉。
三人已经围了上来,我有气无力地说道:“来呀!打我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太久了!”
三人中的其中一个正要上来踹我,却被旁边的人拦住了,他看到卫生纸上一片殷红。
我挣扎着站起来,说道:“来呀!打我呀!一起死!我一个肺痨!早就不想活了!”
说着,朝着三人开始了跌跌撞撞地追赶。我故意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走!肺痨会传染人的!”其中一人说道。
我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你们不是要我死吗?来杀我吧!我死了,身上有你们的指纹,我要你们在监狱中感受和我一样的肺病!来吧!”
三人急忙捂住口鼻,跑得飞快,我再次噗通一声跌
倒在地,待我抬起头,三个人已经消失在了小巷子里。
我站起身,擦擦嘴,嘿嘿地笑了一下,捡起了背包,出门在外,没有这一手,怎么以弱胜强?!
我正要走,突然身后有个声音响起:“你很聪明呀。”
我吓了一跳,急忙转身,这才发现在两辆车间蹲着一个人,声音很熟悉,正是白天和那三人争执的男子。
这人不会早就站在了那里吧?或者是他刚来,无声无息地,那就太可怕了。
此地不宜久留,先走为妙。
我一边朝后退,一边将背包抄在了手里,说道:“你很笨!被人摸了包,都不知道,还反复被摸几次。下次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