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越野车很快从山脚开了上来,我打开了手电晃了晃,车停了下来,于洋一手抓着鞋王胡一刀,一手关上车门,他沉默地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一边朝着破旧厂房里拉。
我这才看到胡一刀的脑袋上套着一个黑布罩子。
我将他丢在一张破烂椅子上,几把手电对准了他,我压着嗓子,说道:“你欠我们的钱该给了。”
鞋王一听有人说话,忙说道:“各位好汉,可是江湖人士?”
“废话!”
“好说,好说!”他知道江湖人士做这件事儿和普通绑匪是不一样的,江湖人士就是求财,“各位要多少?”
我抽出匕首一边在石头上划拉,发出咔咔的声音,说道:“今天不要钱,想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还要继续杀第一王吗?”
“不杀了!不杀了!”我这个问题相当地刁钻,很容易让他陷入到一种思维定式中,他在想着确认我们是谁,我第一个直面要害的问题,人往往不过大脑,直接回答。
等他说完,便发现上当了,说道:“我我没要杀他,我干嘛要杀他!”
我继续问道:“你们杀了探道的一个人,为什么?”
说着,我将刀尖顺着他的脖颈一点点地朝下划,刀
尖划破了他的衣服,正对着他的胸口。
就在这时,于洋上前,一把踹在了胡一刀的腿上,他痛得哇哇叫了起来,于洋指着他的鞋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低头一看,赫然发现他的鞋尖刺出了一点点反光。
我和于洋一把按在他的腿上,去掉了他的鞋子,我拿着鞋子细看,鞋尖,鞋侧,鞋跟儿都能弹出一把小拇指长短的刀刃。果然是江湖老怪,保命的手段还真多。
于洋刚要挥拳揍他,被我拦住了,我继续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着,我将刀尖对准了他的腿,一点点地刺了下去,压下的皮肉成了一个小窝窝,血液一点点地涌出,挤满了小窝窝,又顺着大腿根儿流淌了下去。
他说道:“我承认是我下令杀的,但不是我杀的,是丐帮黑杖墨子杀的。”
我的头轰地一下,他果然是幕后主使,我感觉我的根根头发都要竖起,我的手下了几分力气,血流得更多了。
我说道:“为什么?”
“他听到了我的电话,我和背后之人的电话,我问了,他说他必须死。”
“你背后的人是谁?”我问道。
他结结巴巴了半天,说道:“我不能说,说了我和鞋业都会垮,
我女儿也会死,打死我都不能说,不能说的!求你们啦!不要问啦!”
我皱眉了,他已经崩溃了,却还死死地不松口。
我说道:“为什么杀第一王?”
“他欺负我女儿,他不是人,他要我女儿像狗一样地跪在他面前,做下贱的事,我杀他,我要解救我的女儿!”他哭喊着,嚎叫着,那声音中充满了没有报复成功的压抑,似乎将他这段时间的憋屈说了个明明白白。
他要是知道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本就是那个性格,不知会作何感想。我没有继续问下去,我说道:“是你控制了盐业、杂货将门和丐帮吗?”
鞋王说道:“这两个门派都不是我找的,真的不是,我也是个替身呀,那人打电话找我,如果我不做,我的门派就会被血洗,他承诺每次任务都会给我钱,我太需要钱了,我要为了鞋业发展多找钱,要不我会将自己女儿嫁给第一王那个王八蛋吗?!但我没伤过任何一个人,那人承诺我,不会杀第一王,只是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
我闭上眼睛想了想,还他娘的真有这个可能!
我说道:“那你参与了红其拉甫外商门事件,洪老爷子沙金事件,盐王血洗满春院事件,杂货
将门运毒事件,第一王被杀事件,鬼门第二黄金大墓被盗事件,对吗?”
“对不起!对不起呀!这些命令都是从我这里传出去的呀!我没有办法呀,他们真的威胁了我的家人!他们有这个手段的,我们鞋业看似是在江湖靠前的门派,但和大个子比,我们还是云泥之别,我没办法呀!”鞋王直接从椅子上站起,呼地跪倒在地,咚咚地磕起了头,说道,“要杀就杀我吧,请不要杀我全家,我有罪啊!我早知道你们会找来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呀!呜呜呜!”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一把刀顶在了他的咽喉,锋利的匕首在他脖颈划出了血道子,笨熊熊皱眉冲我直摆手,示意我不能杀人。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背后的人!是谁?!”
“我不能说啊!我真的不能说!我好怕呀!啊!”这个成名已久的江湖老怪如今这般模样,我却是压根没想到,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对女儿的关心,在大事上把握的分寸,都让人感觉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是多么地可敬可畏。
我一把松开了手,说道:“好,你可以不说,但我要知道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我不知道呀!”他哭
喊着。
“放屁!你参与了所有的事件,你能不知道背后的人要做什么吗?我没有要你说出背后的人是谁?”
鞋王说道:“我只知道他们要在西境南部做什么事,其他我真的不知道呀!他们要我守在西境南部。”
我说道:“探道死掉的那个人听到了什么就必须死!?”
鞋王说道:“我说的是我已经布置好了骚扰第一王,他说继续做。我说毒品已经安排墨子在西境南部转起来了,他说继续做,我说我们被人盯得太紧了,他说很快就没事儿了。”
“没了?”
“真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