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天养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看看我,又看看古莉,时间不够了,我说道:“天养哥,相信我。”
古莉说道:“相信清队。”
银天养抱着脑袋,快把头发薅秃了,他从兜里摸出了硬币,说道:“哎!老天决定!一元字朝上走小山坡,背面走国道。”
我和古莉呆愣原地,还有这样决定命运的?拜托,能不能动动脑子?!真不敢想象,他是鬼王的儿子。
银天养直接抛起了硬币,他看了一眼,说道:“快!快!走小山坡!”
这是老天在帮我吗?对!这就是老天帮我!和银天养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古莉也不二话,说道:“这么黑,你怎么确定外面就是小山坡?”
我一把将聂魁的睡袋扎好,拉紧了衣领,一边打开窗户一边说道:“你尽量靠着山体,我们用眼睛看!”
车转弯了,我将脑袋伸了出去,看着侧面黑乎乎的小山。
银天养苦逼地也将车窗打开,说道:“哎?我能不能重新选啊?我想走国道。”
“不能!”我和古莉异口同声地说道。
车跑了起来,周围除了风雪声,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们没有开灯,就在黑暗中前行,大概是有雪的反射,这倒是
能让我看清楚些许。
车是以三十到四十码的速度前进,足足跑了十分钟,侧面的山势依旧很高,这等于三公里已经跑出去了。车继续在跑,期间,撞到了岩石上,幸亏是性能不错的越野,保险杠无所谓了。
可就在这时,远处,我隐约看到了亮光,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我清楚地听到远处皮卡车发动机的轰轰声,我吼道:“他们在返回!我们会迎面撞上的!熄火,我们找地方隐藏,他们不一定能看到我们!”
我话音未落,银天养喊道:“别熄火!继续朝前开,山势在变低!”
选择权在古莉,现在调头离去,也是一个办法,可古莉却是一脚油门,将车提到了六十码朝前冲了出去。
远处,车的发动机声音越来越明显,那小光点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五十米,我已经看到了车灯,它不再闪烁。
四十米,风声中,马达的声音清晰无比。
三十米,那车灯在不断地放大,那车的所有灯都打开了。
我吼道:“古莉!你确定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闭嘴!大不了我撞上去!”古莉银牙紧咬。
银天养吼道:“古莉!赌他娘的一把,上土坡!我觉得侧面可以上去!”
我
急忙朝侧面看去,我勒个乖乖,那应该是一条路,但我看更像是雨道,车能上去吗?
古莉吼道:“那你看仔细了。”
古莉的车速猛地提高,朝着小山坡冲了过去,轰地一声,车身一震,我一半身子不留神跌了出去,但下一秒,我的腰带被人抓住,又拉了回来,我的肚子撞在了门把手上,胃里翻江倒海。
车身已经是斜六十度往上行,车胎的摩擦声伴随着石子滚落的声音,车冲速在一点点地降低,我真害怕古莉一脚刹车后,车从斜坡翻下来,我急忙系好安全带。
车还在朝上走,车速最多只有十码,前方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似乎是没路了。
我心头大骇,却见古莉猛打方向盘,车身一横,她一脚刹车踩死,接着关闭了发动机,拔出了钥匙。
风雪漂进了我们的车里,刚才没感觉到寒意,此时,风卷着雪刮进了脖子里,我有些发抖。
下面的车更近了,我甚至看到了车里坐着四个人,后排的人似乎还拿着枪,就那么一瞬间,从我们下方开走了。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我终于知道古莉的计划了,她是一边开一边找路,如果找不到路,那就硬冲上山,在山上找一个可以藏
车的地方,等着那车过去。
很快,第二辆皮卡车也开过去了,这皮卡是个跟车,我没再看车里的情况,因为我实在是冷,搓着手,哈着气等待风平浪尽。
“咱们现在要不要下去,继续找小山坡?这里并不安全,如果他们发现车痕,还会倒回来的。”我问道。
银天养说道:“要不绕路吧,反正他们也压出了痕迹,前方必须安全。”
古莉却是一把拉开了车门,将对讲机丢给我们,说道:“想什么美事儿呢?这是你们的计划,严格执行!我去清理掉后面的车痕,你们去前面寻路,一会儿痕迹清理完,你们提供上山的路。”
银天养蔫头巴脑地下了车,说道:“我现在真后悔,就该选择去国道。”
我抄起了工兵铲,说道:“天养哥,你看着聂魁 ,我去寻路。”
风雪中,我摸黑一步步地朝着前方找了起来,你还别说,古莉的想法是正确的,我当真找了一条上山的路,而且可以直接到达山顶,这就是运气。这也是聂魁所说的小山坡。
凌晨五点,我们到了山顶,虽然我看不见远山的风景,但想来是颇为壮观的。
我回到车里的时候,耳朵和手脚几乎都没了知觉,膝盖如同
冰块一般难受。
我们打着了火,温暖的暖风让我们这群探险者有了一丝安全感。
早晨,六点十七分,远处的天空有了鱼肚白,雪还在下,只不过由最初的鹅毛大雪变成了碎雪,我第一次看到雾是怎么起来的。
我本以为会从地面蒸腾起了袅袅的水汽,再一点点地覆盖视线所及,却没想到,它是从天上压下来,开始还能看到初升的太阳,但你感觉它在被云层覆盖,接着,周围可见的距离便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