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咽口水,心里还在琢磨,鬼门人倒是还算讲人情,有保鲜膜隔着,虫子不过是视觉效应,小爷没在怕的。
鬼门人拿着玻璃瓶子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里面各种虫子爬来爬去,蚯蚓、臭虫、蚂蚱、水蛭
我还笑着说:“来!全部倒下去!”
令我没想到的是鬼门人一把拉开了保鲜膜,直接将虫子倒了进去,似乎还怕虫子倒得不够干净,还倒了倒瓶底。
“喂!你不是吧?!这水蛭咬人可是会得病的,败血症呀!”我急了,身子开始扭动。
鬼门弟兄在旁边像大灰狼对着小白兔,说道:“别动就行,把这句话听进去。”
我不敢动,我耐心地等着,可我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虫子在我身子里爬。
杨冬雪是第一个受不了的,她哇地一声大叫了起来:“花姐,你别这样,我怕虫子!我从小就怕,我会哇呜呜呜”
杨冬雪受不了,她大哭了起来,这一声很有感染力,古莉咬着牙,也哭了出来,只是她的声音很小,浑身不住地颤抖。
我必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看向了其他人,另外几人居然没声音?!都这么强悍的吗?!
我看向了
粮业干粮小子,他已经吓昏了,嘴里在吐着白沫子。成都居然不怕,他的呼吸很平稳,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稳如老狗。
最令我震惊到头发都竖起来的是吴芯,大概是她之前的表现太过于亮眼,鬼门人直接将几只爬虫倒在了她的头上,那爬虫从她的额头一直爬到眼睛上,她居然连眼睛都不怎么眨一下,爬虫爬到了嘴边,她伸出舌头,一下将爬虫舔到嘴里。
她就在我的侧面,我能听到爬虫在她嘴里爆开的声音,那是一只大青虫,西境草原里的青虫靠着牧草为生,浑身绿油油地,爆出的汁水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她却是一动不动。
大约半个小时,一旁的鬼门人说道:“好了!你们可以站起来了,自己想办法把虫子去掉吧。”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们还在这儿绑着呢,不是虫子在身上不让乱动吗?
就见吴芯一点点地站起,接着,她的身子朝前,手臂朝后,一点点地朝上挪,居然真的从高到背部的木棍上逃脱了出来,我如法炮制,却发现自己的关节没有吴芯的灵活,也不知道关儿师傅是怎么培养出这么一个怪胎的。
不过,我笨人有笨办法,我找准位
置,弓着腰,朝上用力一跳,让手从木桩子里跳出去。我用牙咬开了捆绳,接着,去帮助其他人,我将干粮给放了出来。再把成都弄醒,最后去帮助古莉,至于杨冬雪,让它被虫子吃掉吧。
我已经将保鲜膜全部拆掉,身上的虫子也抖完了,古莉也将杨冬雪给放了下来。
杨冬雪一脱困便手忙脚乱地将头上和身上的虫子拍落,哭得是梨花带雨,她一把抱住了古莉,那哭声变成了嚎啕大哭。
就在这时,花舍走了过来,她说道:“要吃饭了,我建议你们多吃点,不然,晚上扛不住。”
很快,两个大桶子端了过来,打开盖子,我发现米饭是冷的,里面居然还有刚才爬在身上的米虫子,另一个桶子打开,我眼前一亮,这桶子分了三层,最上面有菜,肉却是蚂蚱。
我是不怕的,我小时候经常和王璟抓了蚂蚱来烤着吃的,那滋味儿香着呢,再一打开下层,我恶心到了,一盘生肉,切成小指头大小的丁儿,旁边只有一点酱油。那红兮兮的肉看得让人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还有个最下层,我打开一看,鬼门还是有良心的,给了一些汤,我汤泡饭,虫子是可以漂起来的,正好丢掉。
我文臣吃的米饭,那必须是干净的。
我拿起汤勺盛了一碗,我吓得差点将汤勺丢掉,我看到从汤汁底部漾起了一层蛆虫,这这简直不是人吃的。
我放下了汤勺,只能盛了一些蔬菜炒蚂蚱,我一边将碗里的米虫子夹出碗去,一边吃了一大口,菜热,饭凉,就是温的,能吃下去。
我已经给了自己足够的心理暗示。
古莉只盛了一碗米饭,蹲在角落里吃;干粮望着食物发呆,没动;杨冬雪躲得远远地,坐在大石头旁还在哭;成都走上前,除了汤,生肉和蚂蚱,都放进了碗里。
我看向了吴芯,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她走上前,先将生肉铺在碗底,上面盖了一大碗米饭,又将热腾腾的汤倒在碗里。
她坐在了一旁,等了片刻,便开始吸溜吸溜地吃了起来,我已经看到了上面漂着的蛆虫,她却像是吃了难得的美味,大口吃不停。
如果那汤里没有蛆虫,我觉得生肉埋在碗里,加热汤,那绝对是好吃法。
这时,我的脑海里响起了当时关儿师傅说的一句话:如果真的打起来,你们所有人恐怕不是吴芯三人组中任何一人的对手。
她一个瘦弱的女孩儿能做到,我堂堂
千里眼,有什么做不到的?!
我看看手里的碗,终是过去,夹起几块生肉,将热汤倒进了碗里,我的生肉并没有铺在碗底,红肉上,蛆虫大,米虫子小,一旁褐色的是蚂蚱。
我现在不能看碗里,那会让我有一种想把碗丢出去的感觉,我坐到了吴芯的对面,她大口吃饭的模样会让我多些食欲。
我拿起筷子,眼睛看着吴芯不停咀嚼的嘴,心里呐喊了一句:拼了!吃了它!
我用筷子将碗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朝嘴里扒了一大口,我用力地咀嚼着,我反复地咀嚼着,我告诉自己,这就是好吃的,天下第一美食,比厨神做得还要好吃。
说来也怪,我觉得这汤的味道还是不错的,虽然有一股子怪味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