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了,成都说道:“那就是说我们一毕业,还会有学弟学妹们过来?”
“不!我觉得在我们之前还有一批在这里学过。”我淡淡地说道,“我觉得鬼爷的这个计划可能早就展开了。”
吴芯说道:“嗯,我的床边上刻着一个笑脸,后面有个‘毅’字,现在想来,这些木床所用木头就是附近的,但字儿是木床建好后刻的,文臣说得对,我们不是第一批,后面还可能有人。”
古莉举起杯,说道:“希望我们能活着回到西境,现在我觉得我们学的远远不够。”
杨冬雪突然开口,说道:“不管怎么样,能和大家在一起是缘分,也很开心,以后我们大概就要在战争中学习战争了。敬各位。”
说着,她一口喝干,我们也端起了酒,喝干。
气氛有些沉闷,成都是一个外向的人,他说道:“我给大家唱首歌吧?我觉得特别好听。也适合现在。我自己改的。”
于是,在这草原的夜里,风声中有了歌声。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
一饮三百杯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他将李白的《将进酒》改成了歌,真好听。
这一晚,有人醉了,有人沉默着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有人很小声地哭了,有人开心地像个疯子。
我却不知道此时,我该如何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感情,只能收拾了碗筷,将这里尽量复原。
我将喝醉的扶回了床上,我将躺着睡着的叫醒,我将哭了的哄好,我将开心过头的赶回了帐篷。
我关上了帐篷的门,回到了床边,我习惯地脱掉了衣服,躺下。
我本以为杨冬雪已经睡着了,却没想到,她睁着眼睛看着我,说道:“今晚的你怎么不像一个学员,倒像他们的爸爸,你不是大叔,怎么做大叔的事儿?”
我说道:“有吗?我只觉得明天要是有人接走我们,看到一地的狼藉,会觉得我们没学好。”
她没有抓我的胳膊,而是将我的胳膊枕到头下。
突然,她的手放在了我的小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她的手不是冰凉的,我刚想开口,却发现她的手在一点点地往上,很轻,她的手在一点点地起来,指尖划过我的胸部,我的脖颈,到我的脸颊。
好舒服呀,累了
一天,这样的感觉只让人想放松。
她的手朝着我的头发继续划,手指插进了我的头发里,在我的头皮轻轻地按着,我缓缓地闭上了眼。
突然,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顺势用胳膊夹住了她的胳膊。
她很意外,眼睛睁得溜圆,帐篷的灯是我关掉的,但小火炉里的光还是可以让我们彼此隐约看到的。
我说道:“我说过,你要想杀我的话,不要用毒,不要用弓,最好给我来点痛快的。你选的香水是香奈儿可可小姐浓香型,这出乎了我的意料,粉色的大胆不羁,味道却是亦柔易刚,这大概就是你的性格,可为什么这香味儿里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苦杏仁儿味儿。我没有闻过这种香味儿,你能不能给我解答一下。”
我的声音已经很克制了。
她呼地抽回了手,说道:“我就想看看今天学的可以让男生兴奋起来的方式对不对,看来老师讲错了。”
我愣住了,因为我看到了她的脸红了,我明白了,她是想捉弄我一下,不过,好像我有点较真了,这是典型的相爱相杀呀。
我想道歉来着,可她却是翻了个身,不理我了,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轻轻地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我本来想也学
她那样变手掌为指,在她肚子上滑一下,如果她要闹腾,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没想到她的手却一下盖在了我的手上,这是示意我不要乱动。
她将小脑瓜换了个姿势,更舒服地枕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她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死了,请你务必把我带回西境,谢谢。”
我愣住了,我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死了,不用那么麻烦,就地安葬,免得你们暴露,帮我告诉一声探道就行。”
她侧过头,一口咬在了我的胳膊上,我没动,她没有下死手,她松开了口,说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这一晚,我们都没睡着,听着炭火发出丝丝拉拉的声音,后来,我们都睡着了,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晨,我们吃了点东西,一辆车开了过来,我们拿着各自的行李,看了一眼草原,亦如我们当初时来的模样,感觉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
我们再次被戴上头套,同样的晃晃悠悠,我们回到了独山泥火山的半山小院儿。
只是这次,我们没进去,门口有不少的车在等着接人,我看到了千里眼,看到了纪天纵,看到了贺凤鸣,看到杨春叶,我们各自上车,互相道别。
我们的车是最先离开的。
千里眼说道:“万金油让我告诉你,你辛苦了,不过,这是开始,如果你现在选择放弃,我们会想办法告诉鬼门,毕竟探道不是拿命去拼的门派。”
我淡淡地说道:“我要去。”
他似乎还想等我说什么,却始终没等到回复:“有的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你的遗嘱听说早就立好了?”
“是的!法律文件一应俱全。”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万金油说道,如果你平安回来,直接可成为千里眼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