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宜笑回到彭川城的时候,孙明玉等一群人都被反噬伤得哇哇直叫。
温宜笑带走了诛邪符,但是避妖符和护身符还在她们每个人身上贴着,所以哪怕她们一群手无缚鸡之力帆小姑娘,夜半三更还在郊外游荡,彭川城外没哪个不长眼的妖敢接近她们。
直到她们走到城池边上,守城的卫兵看到她们,发现刺史的孙女也在其中,连忙通告官府,把她们全部被抬进了御史府中。
温宜笑再次看见孙明玉的时候,她倒在床上,半生不死地呻「吟着。
因为温宜笑误打误撞画给她两张驱邪符,她受了双倍反噬,比其他同伴伤得都要严重。
温宜笑看着她,戳了戳她的身子,有些怀疑,“有没有这么严重?”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躺在床上动不了,大夫说她受了严重的内伤,内脏有部分地方受损,这问题说大不大,只要养得好,压根不用担心留下后遗症。
说小也不小,对于娇小姐而言,大概也就需要卧床养个那么几个月。
当然,其他姑娘也没好到那里去。
其他人多多少少也要养个十来二十天。
刺史在找回孙女之前,本就抱有最坏的打算,所以哪怕孙明玉半生不死地回来,他也是大喜过望,总归孙女还活着,夜里听闻消息,垂死病中惊坐起,当即病愈。
并且一挥手,给其他姑娘赏赐了不少的补药,全都打点回家了。
孙明玉幽怨的眼神凝视温宜笑:“为什么你什么事也没有,明明你才是反噬最严重的那个,为什么……”
温宜笑盯着她那两个深深的眼窝,片刻,替她掖了掖被子,“你好好休息,别说那么多话,我和你不一样,我自有应对反噬的法宝。”
那个法宝当然是余绥。
永远都会用他的力量温养着她,抚平她在这个世界上受到的一切伤害。
见温宜笑似乎要走,孙明玉急忙掀起被子,从床上起来,但骤然的起身牵拉到五脏六腑,她痛得吸气,一边问温宜笑:“那沈清辞呢?他们怎么样了,你们昨天赢了吗?”
温宜笑:呦,原来你还可以下床。
“赢了呀,至于沈清辞嘛……”
温宜笑摸了摸袖袋,“他们很好。”
……
恶魂被小可爱吸了个干干净净,连最后怨气都不放过。
拆骨入腹,饱餐一顿的蝴蝶扇动翅膀,飞起来有些沉,显得身子笨重,缓缓变小,回归到了袁琦身边。
袁琦看着小可爱,又是一阵夹子音夸赞:“哇,你又增强了不少,太棒了你!谁家的小蝴蝶这么厉害?原来是我家的!”
温宜笑转头看向小狐狸和沈清辞。
和恶魂交战半日,小狐狸和沈清辞都损伤的元神。
恶魂灰飞烟灭之后,篁丘之中的邪祟消失,浓雾消散,那他曾经布下阵法的鲜红竹脉重新褪回青碧色。
第二日人们起来就会发现,在篁丘青焰烧了一天一夜以后,此地重新成为一片普通的小竹林。
这些年,他们为了遏制恶魂伤人,自愿被困在此处。
死去的这十年来,束缚在一方小丘,从未离开过。
温宜笑问:“你们今后打算怎么办?”
沈清辞迟疑了一下:“十四年过去了,现在外面怎么样了,昏君……可还在否?”
温宜笑笑了,他说的,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外面,已经改朝换代了。”
沈清辞那双眼睛忽然间亮了起来:“那…天下太平了?”
“是的,天下太平了。”
听到这话,沈清辞忽而地笑了起来,很浅,很自然的一个笑容。
十四年前,他曾为昏庸的君王和朝廷愤慨,也曾揭竿而起成为叛军。
若说他生时是否有遗憾,便是当年百姓艰辛,四处战乱,他至死未曾得见山河安康,太平盛世。
如今他方才意识到,原来十四年,是这么长的时间,足够颠覆一个朝代。
沈清辞抬眸看着月亮,说:“我想出去看看。”
如果能够亲眼看见人间太平,他年少时曾努力想要达到的的愿望,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他轻轻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她蜷缩成一团,缩小成一个小小的团子,刚刚好能够让沈清辞抱在怀里。她受了伤,靠在他的臂弯上蹭蹭,找了个舒服的姿态,陷入沉睡之中。
不必问,她会陪着他一起,无论今后去到何处。
温宜笑从袁琦那里那来一个纸人,之前她由梦境中离开客栈,原本的衣服虽然都不知去处,但是纸人和符咒全部都落在了房间里,袁琦给顺来了。
温宜笑说:“你可以到我纸人里来。”
“纸人中可安魂,你和她都需要休息,我可以保证护你无恙。”
沈清辞摸了摸狐狸,没有拒绝,只是笑:“温家丫头,当年我与你父亲是世交,本以为当年一别就再也无法相见,没想到死了还能和他家姑娘有来往。真是世事沧桑,人事难料。”
“将来如果有机会,能够见到你父亲,也好。”
说着,魂身就进了纸人内修养。
温宜笑将纸人收好,心想,将来如果遇到大妖,打架的时候可就多了一个的妖灵和一个男鬼充当帮手。
很是划算。
“温?他叫你温家丫头你还答应了,你姓温,”在回彭川的路上,袁琦意识到自己受到了欺骗,“你不是告诉我你姓余吗,什么时候换了个爹?”
但很快袁琦眼前一亮,“温可是国姓呐,你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