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姳吗?
原来这场游戏里,谁也不善良,谁也不无辜。
这样也好。
许佳允很淡定地将那条信息删除,连同视频一起。
从那天起,裴桑屿没有再回来,这对许佳允来说是好事。
不用面对裴桑屿,她舒服自在,吃好睡好,养足精神,只等祭祖日这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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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祭祖日当天。
清晨七点不到,阿缘就来喊许佳允起床。
一年一度的裴家祭祖日,许佳允作为新晋的裴家大少夫人,自然是要参加的。
阿缘为她挑选了一件素黑的连衣裙,搭配黑色毛呢长款外套。
那场冷雨过后,岳城的雪化了,春天正式到来了,这座城又日渐恢复了生机。
走出别墅大门,许佳允看向那片小菜地。
嫩绿的新芽已经长高了不少,是生命最初的样子。
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阿缘唤她,她才回过神。
周景拉开后座车门看着许佳允。
许佳允摸了摸阿缘的头顶,温软的嗓音认真交代道:“帮我多去看看迟雨,我床头有一瓶祛疤膏,那是之前江医生给我的,我没怎么用,你拿给迟雨。”
阿缘点头,心大的她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笑着说:“迟雨要是知道少夫人这么关心她,她肯定要感动死了啦!”
许佳允淡淡勾了下唇,琥珀色瞳仁映着阿缘天真的笑脸。
“阿缘,再见。”
她的声音很轻,像雾一样,风一吹就散了。
阿缘笑嘻嘻对她挥挥手,“少夫人再见!”
许佳允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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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陵园。
周景停好车,下车替许佳允打开车门。
许佳允刚准备下车,面前递过来一只手。
骨节分明,指尖冷白。
许佳允顺着这只手抬眼看去。
撞入一双漆黑的瞳孔。
裴桑屿今天也是一身庄素的黑色西装,没有打领带,内搭一件黑色衬衣,更显几分庄沉。
许佳允没动。
裴桑屿眉心微蹙,低沉的嗓音依旧强硬:“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闹?”
许佳允抿唇,把自己的手递到他掌心。
男人握紧她的手。
许佳允借着他的力量下了车。
刚站稳,男人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带着几分强势将她拥入怀中。
许佳允垂眸,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今天来的人多,老实待在我身边。”裴桑屿沉声叮嘱道。
许佳允点点头。
裴桑屿不满她这副木讷敷衍的样子。
“许佳允,抬头看我。”
许佳允迟疑片刻,还是依言抬头。
眼前男人冷峻的五官骤然放大,她瞳仁瞪圆,还未能反应过来,唇齿被封。
许佳允抬手推他胸膛,奈何力气悬殊,她纵然不情愿,也还是被他牢牢地摁在怀里。
她憋着气,浑身紧绷着怎么都不肯接受迎合他的吻。
裴桑屿怎么会看不出来?
男人眼里闪过一抹冷意,惩罚性地咬了下她的下唇。
许佳允痛呼一声。
裴桑屿放开她,指腹压了压她唇辫上的伤口。
许佳允疼得拧眉,抬手挥开他的手。
“别这样。”她声音很轻,扫了眼周围,“今天是裴家的祭祖日,你是裴家的家主,更应该注意言行举止。”
裴桑屿阴沉的脸色在听到许佳允这话后,稍稍舒缓了些。
“你在为我考虑?”
许佳允点点头,“我也不想被裴家其他长辈议论。”
“我裴桑屿的女人,谁敢议论?”裴桑屿语气强势,“你只管安分跟着我。”
许佳允淡淡应了声。
裴桑屿这才满意,搂着她径直往裴家陵园走去。
这个点到算晚了,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裴桑屿和许佳允身上。
这样的注视让许佳允感到压抑,她索性低头装鸵鸟。
裴夫人一身黑色旗袍,带着责备的目光落在许佳允身上,“你作为裴家大少奶奶,第一次参加祭祖就迟到,你们沈家就这么教你规矩的?”
许佳允眉眼低垂,不去看裴夫人的脸色,“抱歉。”
反正说什么做什么裴夫人都会挑错,她也懒得解释,直接道歉就是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裴夫人怒喝:“滚过来跪着,祭祖没有结束不能起来!”
身旁其他陪家人看着许佳允,低声议论起来。
大部分都是附和裴夫人讨伐许佳允不懂规矩。
许佳允对这个情况并不意外。
裴夫人痛恨她,不会放过任何让她难堪的机会。
但都要走了,谁还给她花费心思演苦肉计。
她抬头看向裴夫人,正想说话,裴桑屿却抢先一步。
“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裴家的子嗣,您让她跪,就不怕裴家列祖列宗晚上去您梦里讨伐您吗?”
闻言,裴夫人脸色顿时铁青,“桑屿!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您不讲理,我自然不能让我老婆吃亏。”
裴桑屿一手搂着许佳允,一手单手插兜,说话时神情有几分痞,但他那双不显山水的黑眸只是淡淡一扫,周围的裴家人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