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想在我的课上开一些和课堂无关的辩论赛,我倒是很欢迎。”他不紧不慢的说着。
凯瑟琳回头扫了一眼她们,刚才她也没在好好听课,而是在想昨夜在梦中世界经历的事情。
去往霍格沃兹的特快上竟然出现了摄魂怪,恰好在新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那节车厢,摄魂怪还把哈利吓晕过去了。所以昨天一整天斯莱特林都在忙着嘲笑这件事,不断的模仿当时哈利是怎么晕的。
摄魂怪是阿兹卡班的看守,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是为了追踪那位出逃的囚犯。
据凯瑟琳所知,能从阿兹卡班严密之中逃出来的人屈指可数,这能反应出这位叫小天狼星的男人是一个危险的人,至少,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而这样的人,成千上万这样有能力的人,都曾是伏地魔的手下,是名为食死徒的罪人。这让凯瑟琳假期对里德尔的缓和的忌惮又重新紧张起来。
下课了,凯瑟琳边想着这些事,边收拾自己的笔记。直到邓布利多教授低沉的声音出现在她桌子前面凯瑟琳才回神。“凯瑟琳,是否有时间和我聊聊呢?”
身侧还在等着凯瑟琳的男孩抬起眼看向邓布利多,“那我回休息室等你。”
“教授您真是料事如神,我本想找您的,用我上学期的进步和您换一次聊天的机会。”凯瑟琳笑眯眯的开始彩虹屁。
邓布利多也笑眯眯的说道:“凯瑟琳,即使你没有进步,也可以在任何时候找你的老师聊天。哦,睡觉时间除外。我的睡眠质量一贯不是太好。”
凯瑟琳跟在邓布利多身边,“我是有个困扰的问题。”
邓布利多知道,眼前这个姑娘和汤姆关系很好。一年的时间,许多人都对汤姆改观了,甚至崇拜他。但真正和他关系亲近的,只有娜迪亚。
“尽情问吧孩子。”
“…如果一个人在未来是坏人,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杀死他?”
她问了当初她问母亲一样的问题。
邓布利多听到这个问题,眉毛下意识的跳动了一下。他低头看向少女。“我认为不应该,孩子。”
“为什么呢?他注定会成为坏人。”
“注定吗?以我的理解,没有注定的事,只有人一步步成为的事实。”邓布利多微微摇头说。“任何人都不能在他没有作恶的时候用未来去审判当下的他。”
凯瑟琳一边思考邓布利多的话一边说,“那我们是否该对这个坏人戒备呢?”
邓布利多也陷入了沉思。“我好像没有好的答案,凯瑟琳。戒备也好,想要挽救他也好,都是那一步步命运中的过程。”
“也就是说没有该不该,只有命运使然。”凯瑟琳轻声说。
“只有智慧的人能在命运中偶然的窥见真正的真理。”邓布利多说,“却也不能全然窥得。”
凯瑟琳思考着邓布利多的每一句话。
邓布利多最初对一个危险的孩子有所防备是错的吗?她私心里想去改变一个注定的坏孩子是对的吗?
站在上帝视角也许会有好的答案,但在命运路上的人是看不到答案的。所以对错的讨论也就没必要了。
里德尔要的不是一时的拯救。
所谓改变命运,看似是一念之差,其实是本质的差别。
凯瑟琳逐渐能明白那些巫师包括孩子们对邓布利多的信任,从上学期密室邓布利多准许她留下日记开始,见到邓布利多的时候凯瑟琳也会感觉到安心。
就像小时候看见父亲一样,能力强大并兼有仁慈特质和目光长远的人,往往能避开你能想到的所有生活中的危险。
“假期过得如何?”邓布利多轻松的问。
“还不错,教授呢?”
“我还是老样子,凯瑟琳。”邓布利多说。
这样优秀的教授,似乎没有妻女。不过也不奇怪,好像霍格沃兹不少老师都将时间精力付出给了这些孩子们,斯内普教授也没有结婚。
“之前你想帮助的人,把你当做了真心的朋友吗?”邓布利多问。
他的问话总是恰到好处,不会让她感觉到难以回答。
“我不知道,教授。但我想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感情,会被感情影响,只是程度深浅的缘故。”凯瑟琳抬头望着邓布利多说。
不仅是人,任何能够产生情感的生物都是如此。
“你说得对孩子,情感是很美妙的事情,但往往我们伤害彼此也是因为这个。”邓布利多的声音里似乎有些唏嘘,“就像我们恨一个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释怀?”
凯瑟琳转了转眼睛,仔细回答:“在报复回去以后。”
“是的。”邓布利多带着她走到了一棵树下,上面开的花还没有落,他伸手摘下了一朵在摇摇欲坠的,放在了凯瑟琳手中。“通过报复能解决的,是纯粹的恨,随着报复也就消散了。”
“可有的恨,是烂掉了也不会消失的,因为里面还夹杂着说不清的其他情感。”邓布利多缓缓地说,语调听上去在讲故事一样。
“人类的情感还真是复杂。”凯瑟琳喃喃道。
“所以,人才会经常不开心不是吗?”邓布利多微微笑着说,“不必考虑这些,这对你来说太深奥了,凯瑟琳。”
“我会保持住我的快乐的,教授。”她回以灿烂笑容。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温度降低的很快,凯瑟琳将外套翻出来,等走出来才发现她没穿好,一边儿的胳膊没套进去。
原本坐在不远处安静看书的里德尔见状,迈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手抓住了她那只袖子,将她的胳膊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