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的瞬间,陆鹤松意识到出事了。
但他的鞭子已经在半空中,收不回来了。
鞭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陆溪晴的后背上后,闫卓已经来到他的跟前。
“陆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闫卓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愤怒。
他是个温润如玉,待人谦和的翩翩公子。
几乎不曾见他在人前动怒。
即便面对那些故意侮辱他的小人,他也是一笑置之。
以君子不与小人论长短为由,淡然化之。
而更要命的是,院门外还站着由闫欣领来的世家贵族的小姐们,皆是今天来参加筵席的官家小姐,其中有不少的家中长辈官职都不比陆鹤松低。
陆鹤松茫然,这些人怎么跑他这里来了?
“不是,闫公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陆鹤松试图解释。
闫卓冷声说:“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能有假?”
“这……这……”陆鹤松一时词穷。
闫卓转头看向陆溪晴,右手伸到半空又收了回来。
然后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陆溪晴仰头看着闫卓,他并不在她的计划内,她原本只计划让她舅母拖住继夫人,闫欣带人过来目睹这一幕即可。
不知道为什么闫卓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她还是感谢他的出现的。
闫欣快步上前来,护住陆溪晴。
“你怎么样?”
已经可以看到陆溪晴的后背渗出的鲜血,将她的衣服浸染。
这是下了狠手啊!
闫欣咬住唇,还以为是自己来迟了,才导致陆溪晴挨了这一鞭子。
“我没事。”陆溪晴摇头。
她说没事,可她后背上的血却不是这么告诉众人的。
闫卓冷声对陆鹤松说:“陆大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明日我会如实禀报皇上和摄政王的。”
陆鹤松顿时心头一凉:“闫公子,有话好好说,这件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不管什么原因,陆大人都无权对穆小姐动粗,她如今姓穆,不姓陆。”
“闫公子,此事我知道我做得有些问题,但还请你听我细细说来,其中有很深的原因。溪晴她虽然现在姓穆,但到底是我的血脉,她做了那等腌臜事,我若不管教她,枉为人父!”
闫卓并不搭理他,转身对闫欣说:“扶穆姑娘离开。”
闫欣重重点头,随后将陆溪晴扶起。
陆鹤松见状,忙命下人关门。
“把门关上!”
“老爷,这些人的身份……”张全连忙提醒陆鹤松。
今天在场的可不是些阿猫阿狗,那可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公子小姐。
这要是强行关门,后果不堪设想。
陆鹤松一怔,又快步上前,试图利用最后的时间解释:“闫公子,事情确实有误会!是陆溪晴不知廉耻,设计害宜君在先,我这才不得不替宜君出一口气!”
闫卓脚步不停,只冷冷地对陆鹤松说:“你要是觉得穆姑娘做了伤害你女儿的事情,你大可以对簿公堂,或者请来长辈做个公正,擅自动用私刑是藐视王法!”
然后闫卓对自己带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就留下阻拦陆鹤松。
闫卓一行带着陆溪晴离开。
“哥,得赶紧给溪晴找个大夫!”闫欣一脸的焦急。
“嗯。带她回闫家。”闫卓说。
闫家有自己的大夫。
出了陆家之后,闫家兄妹就和其他人分开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有眼睛,之后他们也都是证人,不需要闫家兄妹多说什么。
闫欣扶着陆溪晴上马车,闫卓骑马,一同往闫府去。
行至半路的时候,马车被人拦下。
闫卓心中焦急,但见对方是宇文卿,便道:“宇文兄,今日我有急事,改日再与你叙旧。”
宇文卿此刻的脸色也不轻佻了,他很严肃地对闫卓说:“让马车上的人跟我走。”
闫卓刚要开口拒绝,就听宇文卿解释道:“我要的是穆姑娘,我家有一神医,有治伤神药,可让病患不留疤痕。”
闫卓迟疑片刻后,对宇文卿道:“我先询问穆姑娘的意思,她没有问题,我就让她跟你去。”
闫卓也知道留不留疤一事对女子来说很是重要。
马车内,陆溪晴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并且清楚地知道,实际是慕容昱来找她的。
陆溪晴自己走下马车。
“溪晴,你慢点。”闫欣在一旁,试图搀扶陆溪晴,避免她二次受伤。
“我没事。”
然后陆溪晴走上前,先同闫卓道了谢:“闫公子,今日多谢你了。”
“先不要说这些,你先去治伤。”闫卓道。
陆溪晴点了一下头,然后上了宇文卿的马车。
一进马车,陆溪晴就看到了慕容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