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来阴的?”黎长归右眼皮跳了跳,这一刻竟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兴奋的光芒。
下毒,为了赢不择手段,这样的人在黎长归看来才容易被掌控,二他们也最喜欢和这样的人合作,他们的缺点和弱项实在是太多太多,容易拿捏,还很是服从。
风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
“这算不上来阴的,金源坊给了我好处,我不过是遵守约定替他们赢得擂台笔试罢了。”
黎长归晦涩莫测的眼神落在风轻身上。
他坐在贵妃塌上,身子微微往后倾倒几分。
用一种带着探究的眼神扫过风轻,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哦?若是论起好处来,你与丁家合作带来的利益不是更大吗?身为接近六品的蛊毒师,就算在丁家,也会得到很大的尊重,而且金源坊近几年都在走下坡路,我便不信,他们能提供给你多大的利益?”
风轻也寻了一处地方坐下。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野心的自然坐在位置上。
“谁说我想要的只是这些了?”
“哦?”黎长归拉长了声音,眼前的粉裳少女,算是彻底勾起了他的兴趣。
风轻知道。
灵药师不仅擅长炼丹,还最善于窥探人心。
他们没有瞳术,可十年如一日的揣测人心已经让他们能大致判断出身前人的大致来意与意图。
若是风轻尽力掩饰,这反而会加重黎长归的怀疑心。
倒不如将七分意图都暴露,七分真话掺杂着三分假话更让人信服。
这一下。
黎长归从贵妃塌之上坐直了身体,身体微微向前倾。
风轻正声道:“我苦修多年,如果只是为了得到这几捧灵珠的擅自冒险的话,那真对不起我这几年来所投入的无数灵药与精力,黎长老,我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小小的一个擂台之主。”
“那你的目的是?”
“你,丹宗。”
黎长归握紧了手中扳指,连着动作都刻意停顿了半晌,缓了缓他才继续道:“你倒是坦诚,不过你凭什么确定我最后会在你和丁家之中选择你?”
“因为我会让黎长老只选我。”
黎长归的眼神愈发探究了,他对眼前的少女越发感兴趣了,有勇有谋。
很有野心。
“若是我从一开始就是以丁家蛊毒师出现在台上的话,那丁家最后肯定会毫无悬念的获得最后擂台之主的比试,要真是那样,我的确能拿到一笔不小的报酬,可若仅仅只是这样,黎六长老,我现在还有机会站在这里与你说话商讨吗?”
所以。
少女一开始选择弱势的金源坊,然后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就是为了吸引丹宗的注意力。
且在最后一次加试时她成功暗算丁家家主,逼得丹宗不得不出手,而她适时抛出条件以求合作,中间但凡她漏算了一点人心,但凡来的不是黎长归,那等待风轻的就只有一个下场。
危险。
每一步都在铤而走险。
想到这里,黎长归看风轻的眼神有了几分忌惮。
“你既是毒老道的徒弟,那丁砀死在你手上倒是也不算冤,可你之前说你能治好本使者脸上的伤,这一点,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没有真本事,诓骗本使者,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黎长归的眼神变得阴鸷。
对他没有用处的东西,他会完美的将其解决掉。
怜香惜玉?
在黎长归这里是根本不存在的。
风轻没有说话。
她只是伸出了右手,右手之上凝聚出冰霜之力。
冰霜之上还流淌这雪莲的力量。
“可你知道,光是有着水灵力还不够。”
“当然。”风轻从容回答,接着道:“黎长老见多识广,定然知道并蒂莲,当初我无意之中获得了并蒂莲,然后从中获得了水系灵力与火系灵力的加持,这个世上,只有我能有几分把握炼制出黎六长老你所需要的丹药。”
黎长归的一双眸子亮了。
难怪这女娃有把握治好他脸上的伤,原来她手里还捏着这样一张王牌,有了雪莲的冰雪之力加持,他脸上被异火灼伤出来的伤疤,便真的有可能被眼前少女所治愈。
“当初你这并蒂莲是从天启宗抢来的吧?”黎长归若有所思,少女的胆大远远超出的黎长归的预期。
当初他发现并蒂莲踪迹的时候追寻过去,并蒂莲的气息已经完全被消耗了,而对方被人刻意隐匿了踪迹,他在丹宗还有要事处理,只得匆匆赶回南诏。
与她合作。
也不知是对是错。
“怎么,黎长老现在还担心不是我的对手?”
“就凭你?”
一个区区五道。
在他七界灵药师眼里不值一提。
他先前真是过分谨慎小心了,竟然有一瞬间对这女娃起了忌惮恐惧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