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若是有这兴致,请日后再论。”薛凝随口道。
“哼!”朱炽冷哼一声,收回法印,而后瞥眼朝那界域裂缝瞧去,冷声说道:“在下若是得了那石盒,诸位当如何自处?”
“呵呵呵,朱小友可是太元神宗的弟子,老朽哪敢对你出手。”尉迟承笑道。似乎还在为昨日宝会之上,朱炽那借宗门之势的言语耿耿于怀,话里话外全是讥讽之意。
“不过是一灵遁器,还不值得在下与道友以命相搏。”薛凝却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听得两人所言,朱炽思踌再三,旋即猛然神藏大开,一论术法洞天呼啸而出,只见他单手一沉,将洞天撑到了二十丈宽,随后闪烁进入其中,在术法令文的层层包裹之下,驭洞天而去,没入界域裂缝之内。
在此三人不约而同的朝界域裂缝抬眼瞧去,叶藏催动阵盘,以法眼观摩着周遭的禁制变化,紊乱的阵纹灵力尽收眼底。
“叶兄,你身具奇门法眼,可是瞧出些门道来了?”薛凝美目瞥了眼不远处的叶藏,随口道。
“天地禁制,界域多是倒行逆施,不可按常理推断妄论。”叶藏随口道。
薛凝抿了抿嘴,这说了不跟没说一般吗。
寻常的界域洞天,譬如阮溪风赠予叶藏的那青木阵盘,以界域石镇守,遵循五星位首宿为基础,而后通过奇阵八门,这是最为常见的界域阵法,阵盘布下后,可自行衍化出洞天福地。
在复杂一点,就是聂英布置下的鸳鸯洞天,有四季之分,其中还隐藏颠鸾倒凤阵,这就更繁琐了。
而这里的沉渊殿界域,是天地衍化的,各处星宿位倒行逆施,各阵法纹理禁制纵横交错,毫无规律可循,这就让人有些寸步难行了。
“朱道友差不多要出来了。”说话之间,叶藏瞧见界域裂缝不可察觉的颤动了一番,其中东方角宿和北方斗宿不可察觉的迸发出了一丝暗沉之光,叶藏在法眼观察下,悄然在自己手中的阵盘中,铭刻下了这印记。
“哦?”
薛凝闻言,朝界域裂缝望去,陡然间,一道红袍人影到射而出,身形极为狼狈,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术法洞天也是裂纹横生。朱炽颤抖着身子,急忙落到黑石道场上,盘坐下来,服下一枚疗伤丹药,闭目眼神。
“呵,大言不惭。”尉迟承瞥了一眼朱炽,冷声道。说着,又欲起身,就要朝界域裂缝遁飞而去。这时,叶藏叫住了他,随口道:“尉迟道友,以界域入口为钧天星位,试着避开角木蛟和斗木獬之位。”
尉迟承闻言,眉头微锁若是所思,旋即踏空而去。
他这一去,便是半个时辰的时间,之后身形才狼狈的从界域裂缝横飞而出,道袍褴褛不堪,胸前有一条骇然的伤口,宛如被猛兽挠了一爪,伤口处丝丝阴气鬼气缠绕。
那周遭的天地禁制上,又有几道星宿位迸发了几道暗沉灵力,叶藏法眼悄然记下位置,铭刻阵盘之内。
尉迟承微微喘着粗气,盘坐地上,沉声说着:“此番界域内,又是衍化出了诸多魔头鬼祟,且每一只都极为强悍,斩之不尽,杀之不绝,叫人寸步难行。”
“禁制愈发紊乱,如此这般下去,此界天地何以能承受得住。”薛凝随口道。
“仙子来之前,此界域裂缝已然崩坏过一次了,将那沉渊殿给撕裂成了废墟,我等进入其中,施展遁法搅乱周遭灵精气,更是加剧了阵纹禁制的紊乱。”尉迟承说道。
另一边,叶藏手中的阵盘微微转动,他正在推演阵法。
天下十洲,阵法起源,便是来自于天地间,有奇门阵法大师,观摩天地万象之变化,从而演变出了阵法。
或成阵与破涛汹涌的大湖之中,或结阵与宁静致远的云霞朝雾之内
可以说,天地自然而成的禁制,便是所有阵法的始祖。
“角木蛟,斗木獬,胃土雉、柳土獐、张月鹿……大抵可算上奎木狼和娄金狗之位,此处的天地禁制,倒有些像《云笈图录》中所记载的‘天鬼隐杀阵’的阵眼。”
叶藏心里思踌着,是时候进去瞧上一瞧了,不然那等会此番界域如同之前一般崩坏撕裂,到时候又要重新推演一番,不知道还会衍化出何等繁杂的禁制。
想着,叶藏深吸一口气,道袍随劲风鼓动,手持阵盘,大开化境法眼踏空而去!
嗖的一声!
叶藏没入界域裂缝之内。
……
呼呼呼——
猛烈的鬼气阴风狂啸而来,遮人眼目。叶藏刚迈入此地,便是天昏地暗,他立即祭出灵海,自身裹得严严实实,使得阴气不入体,这才环顾四周打量起来。
苍茫大地,黑茫茫的一片,近乎伸手不见五指。
有的只有席卷大地上的鬼雾和阴风,以及不绝于耳的凄厉惨叫。叶藏抬眼朝天际望去,暗沉的血红色,无数鬼影黑气在天空盘旋飞舞,令人心神压抑。
他施展法眼威能,朝四周洞穿而去。
在远处的苍茫大地上,隐隐的能瞧见一片废墟宫阁。
叶藏撑开灵海,在此番界域之内,自身如同背负了一座灵力大山,压得的他胸口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观着远处的废墟,手持阵盘,谨慎的环顾四周,随后迈出了一步。
便是此一步之后,叶藏的耳畔立即响起了桀声怪笑,血红的天际之上,一道雄浑的阴气窜了过来,无端形成了一只魔头,身形怪诞的压迫而来。
叶藏站在原地,脚下不敢妄动,立地祭出破誓剑,裹旋三阳剑气斩了过去!
砰的一声!
在这至阳剑气的洞穿之下,这魔头堪堪被斩至无形消散。
以阵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