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店面里买了些价值不菲的营养品,出来后,苏晴正坐在出租车上向我招手。
用她的话来说,是不放心我自己过去,将来肖景澜问起了,也好有个交代。
她看了看我手里上千块的礼品,不屑的瞥了瞥嘴。
其实一直以来,我和陆卓父母的关系都不错。
几年前的时候,尽管手头并不富裕,我还是咬牙给陆卓母亲买了一条钻石项链,为他父亲买了一套玉质的象棋。
这两样价值不菲的礼物确实有用,陆卓母亲相当一段长时间看到我都是眉开眼笑的。
这次我去,不争也不吵,就让陆卓母亲来断定,她儿子做的是对还是错。
“哎,你说肖景澜让我接你出来,现在你要去医院看公婆,我是不是应该打电话告诉他
一声?但是这么点小事就打扰他,万一他嫌我太烦怎么办啊。”
出租车上的苏晴三句话不离肖景澜,我听得耳朵都快起了茧子,用手扶住额头。
下车后,我让她等在外面,自己走进了医院里。
尽管苏晴很热心,但毕竟我是去见长辈。
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我不想再引起什么混乱,更不想将苏晴也牵扯进来。
走进大厅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公告栏玻璃上反射出的影子,衣装笔挺,我依然是那个安欣。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病房的门没锁,我拿着礼品走进去的时候,胡兰女士的笑声甚至飘到了病房外面。而与其相互呼应的,是我这辈子也忘不掉的人——顾西。
病房里面里面一片欢声笑语,陆卓正从旁
边收拾着什么。
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却因为我的进入而变成一片尴尬。
我的目光扫到病房的床头柜上放着刚刚买来的午饭,正好四份,心顿时呼呼的滴血。
看他们一副其乐融融,仿佛我才是多余的那个。
凭什么?
心中的怒火再次愤怒而起,我走过去,看着一脸笑意叼着筷子的顾西,直接将她的袋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安欣,你干嘛?”
顾西当即脸色难看的抬起头。
我看了她一眼:“顾西,昨天的耳光没挨够对不对?我还没离婚,这里是我的家人,给我滚出去!”
“你!”
顾西的脸颊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以我对她的了解,受了这样的委屈,顾西绝对不会忍受。
我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再打上一
架,没想到顾西神情一转,两行清泪竟然就这样流了下来。
“安欣,我知道是我介入了你和陆卓之间,但是这种事,也不能怪我……”
在小三欺压正室的事情上,顾西定然进行过一番恶补,受了委屈没有站起来报仇,而是一双大大的眼中满是雾气,可怜巴巴的看着陆卓。
看她这个样子,我就想甩她耳光。要不是陆卓的父亲不能经受刺激,我一定把桌上的盒饭全部扣在她脸上。
陆卓似乎没想到我会来。当我进来的一刹那,他就那样目光错愕的看着我,眼中还有一丝仓皇。
我的心又不争气的开始痛了。
如果他对我冷漠,鄙视,不屑,或者再甩我一巴掌,我都已经想好了对策。
然而这恍若昨日的浓烈爱意,
几乎瞬间将我击败的溃不成军。
我的眼眶酸涩,喉头哽咽,只想问他为什么我们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为什么背弃了曾经的誓言,还要将我置于如此狼狈的境地。
“陆卓,让这个贱人出去,我们一家人好好谈谈可以吗?”
我的语气最终还是软了下来。
恨自己不争气,仅仅一个表情,就让我伪装的外壳坏灭殆尽。
陆卓不愿意留胡子,爱干净。每当他穿上熨烫整齐的白衬衫,总让人恍惚觉得他不过还是二十来岁的年纪,站在学校的操场上,能看见清新明媚的笑。
那个笑,是我一生的迷恋,而不是如今他脸上的痛苦。
就好像你喜欢某个东西,你愿意让它永远是那副模样。当它破了,脏了,碎了,看见都会无比难过。